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852章
    “我是——那孩子的”

    瞬间。

    空气中发生了的波动,传送装置将克丽奥和另外的两个人转移走了。

    没有了等待回答的人,也失去了继续回答的意义,她闭上嘴巴,静静地看着库欧。

    库欧的铠甲大大地张开翅膀,像是要笼罩一个比人还要大得多的东西。左的枪收在裤子口袋里——恐怕里面藏着枪套吧——然后抱住胳膊。

    他闭着嘴巴,发出腹语术一样的声音。实际上他的嘴巴是在动的,但是幅度实在太太

    “你想,和我一对一?”

    然后。

    唰——

    飞动的光之翼,对准距离他站的位置相距数十米远的地方发动了攻击——也就是那些把神殿士兵高高举起的柱子。

    断裂的圆柱慢慢地倾倒。

    在柱子倒地之前,柱子上进退两难的神殿士兵全都摔在地面上。他们都是从七、八米的高度垂直落下的。

    头部着地,神殿士兵全部不动了。

    “?”就在阿莎莉一动不动地惊讶过程中,库欧又重复做了两三遍相同的事情。每一根柱子倒下时,上面的神殿士兵都会摔落在地板上。也有些人摔下之后还尚存一口气——但这时都会遭到库欧另一边翅膀的攻击。就在她茫然的工夫,那些人竞相毙命。

    “到底想干嘛?”阿莎莉发出不理解的声音。但是库欧只是瞥了她一眼,没做任何回答,就好像在,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接着——

    库欧的翅膀安静下来。用一种绝非伶俐的冰冷视线,像锋利的刀子一样看着她:“有一种行为,叫做无法挽回的事。一旦犯了罪,再怎么补偿都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只有结束生命,来消除罪的存在。”

    他话的语气非常悠闲。

    “这些都是不能看见的——包括你在内。”

    阿莎莉回过神来,迅速朝后一跳。光之翼从她刚刚站的位置一扫而过。

    在她的脑中做出了好几个用于反击的构成式。

    (那些孩子已经逃出去了既然这样,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和这种家伙耗时间了)

    而且——还有一些必须的事等待她去完成。必须的。

    她向后一跳,转过身,完全背对库欧。

    她眼前的景象变了。

    在她的眼前,有一扇崩坏损毁的大门和墙壁,还有广大的地底湖。

    还有在地底湖之上,被吊在高空中的女人。

    黑色的湖。黑暗和黄尘组成的漩涡,诗圣之间

    (基利朗谢洛拜托,一定要赶上啊)

    她使出全力向前跑去,奔向她弟弟落入的湖中——

    就这样投入了基姆拉克神殿最深处的诗圣之间里。

    “这孩子是?”

    “你知道的吧。他叫基利朗谢洛”

    基利朗谢洛茫然地看着那两个对话的人——他感觉到了自己意识,像在发烧一样轻飘飘的。

    不仅仅是意识,他的身体也是轻飘飘的。没有地面,那冰冷的地面不知哪里去了。

    他没有试图寻找地面。

    因为他知道自己溺水了

    “总之现在能够更换教室的,只有这个孩子米兰已经被执行部的菲那托兰要走了。塞因现在的岁数也晚了,即使更换教室也不会有多大的训练效果。嗯这样不是挺好吗?这孩子和你教室的两个人都认识。”

    “现在已经够多的了。”那个男人看着自己。

    基利朗谢洛任自己的身体飘荡着,并一直注视着那个男人。

    “我不需要新的学生至少现在不需要。”

    “我觉得用不着那么固守己见吧”回答的那一方语气很冷静,接着又非常严肃冰冷地,“我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就这一句话,让基利朗谢洛感到了气氛的变化。

    “就把这孩子托给你如何?不想收下的话,你也就没用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男人首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道:“我会把我所有的战斗技术都传授给你,试着学会吧。”

    听到这句话,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全大陆最强的魔术士。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时——男人:“如果没有办法超越我,那我做你老师的意义,又何在呢?”

    基利朗谢洛听见了这句话,但是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这样的训练到底有什么意义?怎么可能会碰见白魔术士呢?”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别等到你无法阻止某个人时,才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后悔,就像我一样”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然后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中。

    (这是梦)

    奥芬茫然地思索着。

    (呃,这么来死掉的话,都会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早知道自己就不要死了。

    他下定决心,张开眼睛。

    周围是一片黑暗。不同于夜的黑暗——没有那么温柔。是一种冷彻的,断绝了任何光明的黑暗。

    (我还以为,死掉的话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对神明很失望,在心里发牢骚。

    (就以这种不着调的感觉,一直站着吗怎么办啊?已经死掉了的话,再死一次也不可能了吧?受不了,太糟糕了)

    但是——

    他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停下来。

    并不是动作停下来——他本身就没有在动。是思考停了下来。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在他感觉到什么东西的瞬间,他就停止了思考。虽然意识很混沌,但感觉非常敏锐。

    几秒钟之后。

    在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女人。

    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美丽女人。明明没有风,她身上的绿色长袍却在轻轻摇摆。还有她的长发——一头绿色的秀发也随之飘动。女人用一副安详的表情看着他。看她的眼睛似乎在微笑。绿色的双眸微微垂下,在黑暗中闪烁出阵阵光辉

    (她是)

    不一会,他就想起来了。这是他临死之前看到的女人。就是那个在地底湖上空,被空气中伸出的腕抓吊起来的女人。她的脖子被狠狠地抓住,明显已经断了,却还在看着他们。

    那个死亡教师称呼她为女神。

    (女神?)

    他盯着她,把她的样子和这个单词作比对。

    (基姆拉克教会信奉的是命运三女神)

    编织出人类命运的女神们。

    “不——不可能因为”他话了。他的身体没有动,喉咙和嘴巴也都没有动,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感觉很不安分,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我难道还活着?”

    奥芬基本确认了这个很突兀的想法,虽然不是很肯定,他感觉死人应该是无法话的。

    “我——”他想重复自己的问题,但是没有下去。女人的嘴唇动了动,她的嘴唇太薄了,如果不做一个标记,简直找不到她的嘴在哪里。

    她试图要什么,奥芬心里一紧,等待她话。

    她张开口:“曾经——”

    “!?”光是听到这几个字,就使他感到一阵战栗。奥芬汗毛倒竖,仔细地——他感觉自己必须仔细地,聆听她的话。

    女人有些面带忧伤地:“曾经世界就是如此。世界就是世界,什么也不多,什么也不少,没有为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物体提供任何东西。在那时,居住在世界上的,只有不死的巨人们。对巨人来,哪怕没有大地,没有海洋,没有风,没有星辰太阳,也能永远生存下去。但是,地上发生了变化,虚无被填满了。将虚无填得满满当当的就是诸神。”

    “”奥芬有点失望——一句话不出来。

    (这不就是老生常谈的那些神话吗)

    他皱起眉头。在他孩的时候可能听过这些话,但是没有太当回事——早就忘了——这些无所谓的神话,现在正从她的嘴里娓娓道来。

    “诸神降临的这片土地,没有名字。巨大且虚无的洞穴,空虚的山谷——这就是世界的全部。或许也有人称其为金伦加鸿沟。但是诸神杀掉了巨人,巨人的遗骸不断堆叠形成了大地。从此再也没有人用虚无来称呼这一切了。”

    “你到底是谁?”奥芬低声发出疑问。女人没有回答,也不见她有任何听到的迹象。

    她只是一个人絮絮自语:“诸神发挥力量,杀掉了所有的巨人但是唯独无法杀掉世界上最大的巨人,一条蛇。那条蛇实在太过庞大,没有人能接触它,也没有人能看见它。世界上惟一的蛇。唯一的真正的龙=衔尾蛇。当诸神意识到无法杀掉它时,万般无奈,只能在那条蛇盘绕的内侧创造了世界。那是不再虚无的真正世界。生命在大海中诞生,又移住到了大地上。在沉睡巨蛇的内侧——世界就这样被创造了。从此世界不再虚无,有了蛇之中庭这样的称呼。巨人遗骸所形成的大地,被称作巨人大陆。”

    这时——女人第一次移开了视线。她向斜上方抬起下巴,用缥缈的眼神看向无尽的黑暗,面色微妙地皱了皱。

    “有谁在呼唤?”她自己发出问题,又自己回应问题,“诸神全知全能。对诸神来,不需要给事物命名。诸神毫无商量地统治全世界。需要给世界命名的就是我们。我们是——诺尔尼一族”

    出这句话后,她可能放心了,重新把头低下来,看着奥芬,继续:“当时,世界上有六种卓越的生命形态——”

    啪——

    突然,奥芬的视线中出现了白色的波纹,他惊讶地眨眨眼。

    “他们各自建立起不同的文明和社会,追求探索世界到底是什么这一极限的命题——”

    啪啪——

    波纹再次出现,比刚才更强烈。

    “怎么了?”奥芬揉揉眼睛,看看周围。黑暗渐渐变得稀薄。注意到这一点,他感到非常焦躁。在遥远的方向,连续发生了几次闪光。

    之所以出现波纹,就是因为那些光。那些光化作细长的光带,穿过他的眼前,消失在黑暗中。

    突然间——奥芬感觉全身汗如雨下。他回头一看,背后燃起了熊熊火焰,并向他袭来

    “看我编织——”正要咏唱咒文,却感到强烈的头痛在大脑中翻滚。他喊了一声跪在地上,火焰已将他重重包围——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发出悲鸣。他在火焰中来回打滚,感受到皮肤被烧灼的剧痛。他翻来覆去,在地板上又锤又挖,他的指甲在石头地板上全部开裂,纷纷脱落。地板?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板。

    他回过神站起来——面前站着一个高身材的男人,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这是很自然的状态,不过他的右拳是紧握的,他一直都是这样。

    (牙之塔的体技室?)

    这是建在室内的技能对战训练场。他身处其中。除了眼前的另一个人,没有别人。

    (查尔德曼?老师)

    他慢慢地审视自己的身体。发现是穿惯了的——不,是以前穿习惯了的塔远动服。布料很柔软很吸汗,这使得他内心迸发出一股怀旧之情,身体随之颤抖。

    查尔德曼帕达菲尔德教师的战斗状态还没有解除,必须尽快站起来才行。奥芬试图踩着地板站起来,但是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想伸直却无法伸直,臂也在颤抖。就在这时,查尔德曼行动了。

    奥芬做好了承受老师攻击的觉悟,但是

    “基利朗谢洛,站不起来吗?”查尔德曼只是静静地向他问话。

    (我站不起来。)

    奥芬已经无法正常回答。他的脖子好像也受伤了,连头也抬不起来——查尔德曼似乎叹了一口气,听他的呼吸便知道了。

    除了听到这句叹息,还有他的话语。

    “你还认为,输给我是无可奈何的事吗?”他又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办法超越我,那我做你老师的意义,又何在呢?”

    意识,渐渐远去——但是

    (不是的我不是的!)

    奥芬咬紧牙关,简直要把牙齿全部咬碎。他猛踢地板,至今不能动的身体简直像一场梦一样,轻而易举地就站了起来。他就这样紧紧盯着老师——

    查尔德曼不见了。

    不,在的。只不过不知为何看上去好像变了一个人。穿的不是训练服,而是黑色长袍,身子也了一圈,表情很复杂。在那双黑色瞳孔中——在那双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感情的双眸中,映射出干涸的悲伤

    (!?)

    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的倒影,奥芬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并大为惊骇。

    (这不是我的身体?)

    投射在查尔德曼眼里的,是一个绿色头发,绿色瞳孔的女人。

    和刚才站在这里的女人很相似,但也不尽相同——虽然穿着一样的绿色长袍,但这个人和刚才的女人相比要稍许年轻。不过并不是同一个人,很像,但是样子不同。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这是?)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查尔德曼。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是个熟悉的场景。一间墙面如大理石一般洁白的宽敞大厅。天花板很高,需仰视才可见。在自己的背后有一座祭坛——不知为何不用回头也可以看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