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863第章
    梅晨阿米克透过窗玻璃,眺望远方烟雨朦胧的神殿。

    白色的街道上降下灰色的雨,和土黄色的风混合成影子般的颜色。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光景。很久很久人类种族还没有漂流到这座大陆上。

    她站在窗户前,揉搓着没有知觉的右腕。已经做过急救,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伤口并没有痊愈,还没有恢复血色。在雨中长时间奔跑导致体温降低可能也是原因之一——指尖还能微微活动,但是她很清楚这不会长久。

    (有可能,再也动不了)

    真是讽刺——她苦笑了。听萨鲁,他在神殿被库欧巴迪斯帕泰尔砍得不成样子;而她和卡洛塔进行接触,只受到了一击,是连声音都没有的一击。然而,现在萨鲁可以想怎么动就怎么动,而梅晨的右却连剑也握不了。

    (这可能也是库欧和卡洛塔的差距。)

    她砸咂舌,承认了这点。

    论剑术的话,没有人能比得上萨鲁——他是唯一受教于奥莱尔的人,也是奥莱尔看中的人。成功解析魔术文字的只有库欧;以自己的生命力做代价提高战斗力的奈姆翁利,他的身体能力确实超越了人类的界限;在实战经验上积累得最多的,是在少女时代就继承了早逝的父亲重任的梅晨。

    卡洛塔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从来没有听过她失败的事例。

    十年前——有一个男人只身闯入圣都。

    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男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世界之树神殿。

    在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他是个年轻却又老奸巨猾的暗杀者。男人杀害了数名教师长及三名死亡教师,就在快要踏入诗圣之间之时,被库欧巴迪斯帕泰尔和奥莱尔沙林顿击退了。奥莱尔身受重伤,做出引退宣言,以主动放弃神圣职务的罪名,被圣都永久驱逐出境。同时,库欧肩负起统领死亡教师的任务

    萨鲁开始师从奥莱尔,也是从那时开始的。至于梅晨,她当时已经无暇顾及任何人。因为她被提拔进进了人数锐减的死亡教师,成为了其中一员——理由很简单,被杀害的三名成员当中,就有她的父亲。

    分配给她的任务都是在圣都以外的地方执行。几年之后加入的萨鲁也是一样。

    (在没有黄尘覆盖的不净之地,现在所注视的光景——雨中的圣都——多次浮现在她的梦中)

    她在心中低语。用还能动的左扶住窗框。

    (每次回来,我都会哭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离开这里赌上性命也要留在这座爸爸曾经战斗过的圣都。)

    她握住窗框的,加大了力度。叽—,金属扣环的声音通过触觉,比听觉更快地被她的感官捕捉。一种湿木的感觉。表面虽然全是沙粒,但是黄尘的粒子非常细,没有任何扎的感觉。

    (不过渐渐地,就不哭了)

    她打开窗户。激烈的雨声滚滚而来。

    雨珠毫不留情地飞进房间,有一些打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任由你们流淌吧,这场雨也是圣都的一个组成部分

    她不再哭泣之后,听到了有关那名袭击圣都的暗杀者的名字。作为暗杀了基姆拉克教师长而名声大噪的男人——查尔德曼。不到半年,就变成了查尔德曼帕达菲尔德教师。成为了牙之塔的教师。

    如此卓越的才能,被人认为与十三使徒的统领,传闻中的最强黑魔术士魔人普路托不相上下。

    (查尔德曼帕达菲尔德教师。他最后的学生基利朗谢洛。现在以奥芬自称的,那个男人。)

    听萨鲁,他闯进了诗圣之间。

    在开放的窗户外面,风卷成了一团漩涡。愈加激烈的雨滴敲打脸颊。可梅晨依然睁大双眼看着外面。就此见证吧——她静静地自言自语。

    (就此见证吧。曾经为之哭泣的城市彻底翻天覆地的瞬间)

    “将封印了神的盖子——”

    可能是累了,她变得有些不安,明明还不到睡觉的时候。

    十年。作为死亡教师的十年。所有的一切,她都是从实战中学到的。操剑的方法、魔术士呼喊咒文的时间点、战斗方法、逃脱方法、炉灶的制作方法、生火的方法、从廉价旅店的床单上除虫的方法、戴着套擦掉眼里灰尘的方法、祈祷的方法、甚至是爱的方法,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实战中学会的。

    “女神啊编织出我的命运的,伟大之人啊”她对着风雨比出圣印,右腕不能动,使得动作有点不协调,“我不想让您看到我污秽的脸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注视着您。所有人都为您献出了生命——如果这场‘死亡’也是您所编织而成的话,我也不得不在您的脚下,呼唤父亲的名字。”

    她闭上双眼,解除圣印的姿势,用左握住缠在右腕伤口上的蓝布。

    “全知全能无限的所有。编织出命运,再撒一般投向全世界。贵为女神却什么也不做。”

    她听见风声变大了。

    “我爱你,就像父亲爱你那样但是大陆,并不需要你无论是谁,都在躲避你的视线”

    她解下缠在胳膊上的布,熟练地只用一只卷在头上——她想到,这块布的卷法也是在实战中学会的。布上浸满了血迹,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

    轻轻地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把肘撑在桌子上,拉普旺特索琉德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他的放在打开的书本上,但是并没有在读。在这样的气氛中,他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自己的。忽然,插了笔的笔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他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叹了一口气。只是他的在颤抖而已。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他懂的。但是他却想笑一笑——或者,这也是他一个滑稽的愿望。这些他都懂。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发出愿望,吗。)

    想到这里,他终于露出苦笑。

    拉普旺特从椅子里站起来,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正好十一点,时间到了。

    他站起来,环视书房。书架,排列在上面的贵重书本。奖杯——主要都是他的。还有窗户、门。

    拉开书桌最长的抽屉,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把剑,一把普通的长剑。

    紧紧握住剑柄,他无声地走出书房。

    雨没有停止的迹象。天漏了一样的大雨从门口一直持续到正大门。当然,乌云笼罩的是整个圣都——不过对他来,整个世界就只有从现在站着的门廊到正大门那么远而已。

    没有天顶也没有地道,每次出门都必然会背对这座家——只要从门口走出去,就意味着这一点。家总是在自己的背后。前方有雨、有风、有黄尘还有那些彼此相似的人群。这些东西都等待在前方。

    他踏出步子,走进斜落的雨中。雨势很大,在模糊不清的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

    不是错觉。

    他坚信这点。那是一个绝对不会打破时间的女人。

    雨点打在头上、脸上、肩上,乃至全身。甚至有些疼痛。握住剑的指间也浸了水。

    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一步一步,专注地,慢慢前进。

    正门还很远——顺着缓缓弯曲的路面走的话大约要花一分钟——他选择了最短路线,走在了草坪上。园丁会生气吗?应该不会生气吧,怎么可能会对身为教师长的拉普旺特索琉德动怒呢,想想都不可能。

    他塌着眼睛,走得稍微快了一点。

    最终——他走到了正大门的位置,等待他的是这样一句话:

    “太慢了。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你我都应该清楚才对吧?”

    “那你就不该撑这么显眼的伞。”拉普旺特随口回应。

    实际上,他并不觉得她的伞有多么显眼——在这样的大雨中,看起来只像一块淡粉色的印记。撑着一把女用荧光色的伞,悠闲地看着他的人,不用便是卡洛塔。她没有穿神官服,和跟在她身后的数名神官士兵一样,是更简便的服装。而且她还用斗篷和口罩遮住脸,不过只要是哪怕一次看过她眼睛的人,就算脸被挡住,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似乎根本没在意刚才的话,自顾自地:“那些佣人呢?”

    “都放假了,到明天为止都不会回来。”

    “是吗。”卡洛塔悠闲地。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向一名神官士兵发出指示。那名士兵默默走上前来,把放在铁栅栏上,估计是想把门打开

    瞬间,拉普旺特把上的剑刃,轻轻置于那名神官士兵的上。神官士兵的动作停止了。

    不止是那个神官士兵,包括卡洛塔和其他人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一时间,周围只听到哗哗的下雨声。

    “你想做什么?”卡洛塔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拉普旺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眼皮上,连自己都能看见。他道:“在踏进我家之前,我有话跟你。”

    “这里是被教主大人的玉言守护的圣都,属于你的土地根本就不存在。”

    “想诡辩的话随你怎么。刚刚才被人这不是我的专利。”拉普旺特嘴不饶人。他加大握剑的力度,刀刃下的神官士兵的背浸出鲜血。

    “库欧撒了谎。”他尖锐地,“魔术士有可能已经闯进诗圣之间。这是最刻不容缓的问题。现在马上返回神殿处理这一事态。你就当这是神殿局的命令。”

    但是——

    随之而来的只是一串长长的叹息。

    唉啊啊叹气的人——卡洛塔轻轻摇摇头。她眯起眼,用猫一样可爱的口吻:“那种事,教主大人已经知道了啦。”

    “什么?”听了她的话,拉普旺特受到了双层冲击。他身体不住地颤抖,这并不是雨水的冰冷所致,“你教主大人已经知道了!?——比起这一点,卡洛塔,难道你受赐了教主大人的玉言!?”

    “快开门吧,拉普旺特教师长。再拖延时间的话,只能认定你是在包庇自己的弟弟。”她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细线——

    “呃!”拉普旺特朝后一跳。同时用两只重新握住剑。这时从旁边,有一道银色光辉袭来。

    铮!的一声——

    伴随锐利的声响,一阵冲击打在他的胳膊上。只见自己用剑压制住的神官士兵用另一只拔出了刀。

    有谁把门踹开了。除了卡洛塔以外的五名神官士兵全部涌进庭院,并全都拔刀。都是刀刃形状有些奇怪的剑。

    “呜!”他发出咬牙的声音。一名神官士兵向他出剑,拉普旺特撇过对方的剑尖弹开了,同时转守为攻,将刀刃斜着举高。

    哔——地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勾住,神官士兵盖住头的斗篷顿时被鲜血染红。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挣扎着倒在被雨打湿的地面上。

    拉普旺特的动作没有停止。他左右移动视线,向右一跳,用剑挡住其他神官士兵砍来的刀刃。刀与刀的碰撞只有一瞬间。对方试图加大力度用刀刃压制他——而他则向后跳了更长的距离,这使得神官士兵因重心不稳摔倒,拉普旺特便朝对方的后脑挥下锋利的刀尖。被斗篷覆盖的头颅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接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不再动了

    “真了不起啊是不是比萨鲁朋友还要厉害?”卡洛塔突然话。剩下的三名神官士兵全都退到了她的身后。她悠悠地走近庭院,对两具尸体分别瞥了一眼,把脸罩拉下来。从微微鼓翘的嘴唇之间,能隐隐地看见她的舌尖,她继续,“但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呢?妨碍死亡教师的追捕审问,杀害两名神官士兵就算你再是神殿局的高官,这下子也全都玩完了。”

    “你问,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呢。”拉普旺特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血的气味顺着雨势传来,“背叛、同伴不和、互相欺骗你们在玩什么间谍游戏!?你们可是负责守护这座圣都的人!现在这样像什么话!”

    “嗯,怎么呢。”卡洛塔表情不变地——轻轻耸耸肩,道,“在我眼里,整座圣都就像是玩具箱一样罢了。”

    “混蛋!”拉普旺特叫着向前冲去。

    一瞬间——

    他看见卡洛塔笑了一下。不过只限于下半张脸,上半张脸看不到,因为她把伞压得很低——盖住了眼睛。

    他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她色彩华丽的伞在雨中快速地摇动了一下

    拉普旺特什么也看不见了。

    “————!”惨叫还没冲出喉咙,就在胃里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剑掉在地上,他当场倒地。脸很烫——头盖骨的深处传来凶猛的疼痛感。

    啪地一下,这是卡洛塔重新把伞向上举起的声音。即使在自己的惨叫中,拉普旺特也很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按住自己鲜血淋漓的左眼。

    “你——你这混蛋”他喘气很重。卡洛塔用悲怜的目光看他,而他也回瞪着她

    她不理他,忽然又注意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伞,发现在伞的最前方部位粘着什么东西。她皱了皱眉——拉普旺特充分相信了这把伞是她的心爱物件——只见她把伞折好,然后一甩。

    粘在伞尖的一块肉片被甩落在地。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他的眼球。

    “太遗憾了。”她从心底感到遗憾,摇摇头,把伞撑开,“你杀了两个人,就算杀了你一个也对不上帐啊。”

    接着,拉普旺特看见她向背后的神官士兵做了个势。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势——他试图寻找掉落的剑,发出了绝望的呻吟。剑可能是掉在死角里了,怎么也找不到。

    三名神官士兵带着剑靠近过来。卡洛塔带着微笑——已经看都不看他了。

    “起来,你是不是不死在自己的卧室里就没法升天?”她用开朗的语调,“不行。你就给我死在这里。”

    “那么,问题来了。”

    一边听着博鲁坎嘴里没完没了的话——这实在是难熬——多进一边向前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实在是不太放心,不过操作起来还是颇为便利,一直行走在黑暗中,感觉上渐渐地能看见自己的脚下了。是真看见了还是假看见了,这一点不知道,他们也不太关心。总之这两兄弟就是这样一直在地道里往前走。

    这条地下洞穴很笔直、很水平、很平坦。空无一物,非常标准的一条通道。这样也不用担心会摔倒,不过也非常无聊。

    ——不知道这到底算幸运还是不幸,多进无法下判断。每次都是这样。

    “你有在听吗,多进?问题来了哦。”

    “嗯。什么问题?”多进随口向走在前面的博鲁坎——可能在走吧——问道。他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地人因体质上的原因不会引发肌肉疼痛,不过疲劳感还是和人类一样。他们脚上的肌肉已经硬邦邦,一旦停下来的话可能半天都动不了,对此他感觉很郁闷。

    ——以上所的疲劳对哥哥而言根本就是扯淡。

    博鲁坎:“问题就是,这条路上万一出现蛇该怎么办?”

    根本不想考虑这个。

    不过既然被问了,也不好不回答。多进叹了一口气:“这里没有饵料,蛇是不会来的,反之如果有很多饵料的话,蛇就会吃得很饱吧。”

    只是随便了几句,博鲁坎也表示出认同:“的也是。”

    他似乎是安心了——不过几秒之后,又问:“如果碰到正在冬眠的熊,又该怎么办?”

    “据只要边话边走路的话,熊是不会靠近的。”

    “嗯。”

    又过了几秒。

    “兽头瓦,算是强敌吧?”

    “是啊。”

    多进觉得哥哥只是无聊了。

    渐渐地,话变得越来越少,只剩下走路——

    连时间的感觉也麻痹了,在一阵或长或短的沉默之后,博鲁坎又开始话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啊,哥哥?”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走路?”

    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回答,多进只能随便:“这个嘛可能是因为掉下来了。”

    “为什么掉下来了?”

    “被那个叫克丽奥的姑娘,然后就这么顺势发展下来了吧。”

    “如果是顺势发展的话,不觉得这种状况太过分了吗?”

    “这,我也是这么认为。”

    “这种事是被允许的吗?陪审员会怎么看待这种事?——我决定要让那个逆喷射丫头喝下生毛药水然后刮胡子刮死她,大家会署名同意这个意见吗?”

    “比起这一点,大家反而会觉得法庭上出现地人很奇怪。”

    “这是种族歧视。不过,人物就是会嫉妒英雄,就把这当成名人税吧。”

    “我觉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不过算了,爱怎么就怎么吧。”

    “嗯。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嗯,什么事?”

    “感觉脑袋疼得快裂开了。”

    “我也觉得很疼,从刚才就开始了。”

    “不过我这边的情况,好像有血在哗啦哗啦流个不停啪嗒。”

    “唉?”

    多进听到前方有什么倒地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心里生出讨厌的预感,慢慢地朝前挪,于是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很软,不是石头。摸起来很熟悉,是个毛皮斗篷。和多进穿在身上的一样。

    看来哥哥栽倒了。

    “啊~啊”多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僵硬的大腿肌肉盼望多时的休息终于来到了,一阵欢欣鼓舞。休息的会是难能可贵的,反正哥哥要不了几分钟又会爬起来。

    (真是的真是倒霉,一直都这么倒霉。在那座奇怪的剧院也是这样,处境都差不多。)

    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倒不如愉快的回忆根本就想不起来——他后悔了。那实在太糟糕了。

    要有什么最糟糕的,那时也是被堵在这样的通道里,而且还被水淹了。除掉这一点,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并没有太大区别。这种悲伤的现实,想不到也罢。

    (但越是不想往那一方面想,就越是会去想呢。真是的咦?)

    多进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或者他感觉到耳朵在动。当然,通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片漆黑,只是从某处传来了声音。

    淅淅哗哗地——像是很的流水声。

    (流水是什么呢?是可以喝的水吗?)

    多进站了起来。他忘记了疲劳,朝水流的方向竖起耳朵。他的喉咙干得冒火。虽然看不见,不过空气当中的黄沙还是使他的嘴里浸满了苦味。如果能获得饮用水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总之,他不知道抓住的是哥哥的脚还是衣领,总之拖着他开始继续行走。水流声很,但是意外的离得很近。越走越感觉到空气中的水汽开始增多。

    “啊!”他不由得发出声音。他把放在墙上,发现墙是湿的。

    同时——

    咚的一声,头撞到了某个东西,停下脚步。

    “什么东西?”他伸一摸,发现刚才够不着的天花板,在这里变得非常低矮。不——应该这里的天花板崩塌了。从崩塌的最前端部位有水滴落下来——

    咯哒

    用触摸天花板时,有一部分突然脱落了。

    “呃~呃”脱落后留在上的部分约有一个人头那么大。他一只拖着哥哥,另一只抱着那个,多进把现状做了一段分析。

    现在在下雨。或者,一直都在下雨。

    雨,当然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因为重力的原因才落下来的。

    就算落在地面上,也会继续流到地下才对。

    他们现在所处的就是地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