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比赛,我们几乎不发一语地用完餐,然后像是逃跑一样飞快地回到旅馆,在我们(男生)的房间集合。
沉重的沉默支配了整个房间好一阵子后,坐在其中一张床上的法迪欧用罕见的认真表情开口道:
那家伙已经不是单靠我们就可以解决的了。这种问题应该要尽快通报鲁萨尔的治安维护部队吧?
听见法迪欧的问题,双抱胸靠在墙上的师父淡淡地回应:
你打算怎么跟他们明?佛伦是魔人,所以你们快点全员出动来把他押走?我们要拿什么当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他都已经用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了!那根本
法迪欧才到一半,窝在另外一张床上的路乌晃了晃身体。
路乌觉得那样有困难喔。因为今年的鲁萨尔斗技大会已经变成拥有特殊能力、经历的奇人怪咖四处横行的状况了。如果治安维护部队因为这种程度的理由就出动的话岂不是没完没了。
那就叫可以跟他们明事情始末的神剑骑士团出面做点什么啊!
法迪欧着瞪向师父,但她只是叹息。
要是可以这么做的话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如果有必要的确是可以出动驻扎在鲁萨尔的骑士可是——虽然不是我应该的话——他们实在不是一群可靠的人。来可耻,在这种太平盛世,应该没有比派驻在地方的骑士更怠惰的人了。
喂喂喂
法迪欧一脸儍眼地叹气。这时候路乌像是想要安慰大家一样开口:
不过,就算地方骑士可以依靠,出动部队的结果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了喔。佛伦的比赛确实是相当令人不舒服,可是因为这样就认定他是魔人,骑士团等组织一个个出动那不定会被当成一种镇压行动,可能会对往后的斗技大会营运造成莫大影响。这种危险的计划,身为宗教团体的女神教会就不必了,因为斗技大会获得庞大利益的鲁萨尔也不太可能会出相助。
可是就算这样
看着一脸无法接受的法迪欧,师父叹息着回答:
我也一样很想依赖组织的力量啊。可是你好好想想,敌人的能力可是那个喔。如果我们已经想出对策召集好精锐成员那还有话,不过如果我们这边只是一大群乌合之众,难保不会引起更严重的悲剧啊!
结果讲到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现在什么都不做,在众目睽睽下和他正面对决才比较好就是了。
照现状而言应该可以是最好的办法了。要我心里期待什么,如果能在比赛中让魔人失去意识,结束后直接逮捕他是最理想的情况。
主人的攻击力连那位葛朗先生都能打倒,应该有会成真吧?
因为路乌这句话,众人的视线都转向我。我咕噜一声咽下口水一脸紧张地发言:
呃所以,我再打倒葛朗先生一次就0k了吗?
完全不对!(不对唷!)(不对啦!)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否定。糟糕!被发现所有听起来很难的话题我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我开始滴滴答答地冒汗,师父扶着自己的额头叹息。
彻,你好像有时候会完全无法理解我们在什么啊
主人
真是的
让所有人对我的反应张口结舌的结果是——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没那么紧绷了。总而言之——我也不知怎的觉得松了口气继续:
我是搞不太清楚太困难的事啦,不过关于魔人,原则上就是我只要自己保护自己就可以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没问题啊!
你没问题?彻,你到底是凭什么
师父傻眼地看着我,但我却是一脸茫然地回答:
咦?因为我不能在这里挂掉嘛,我要去女神大人那边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对要去!所以,怎么可以在这里就被魔人那种东西杀掉我的生命要用在哪里,我要自己决定!
!
师父放下原本抱在胸前的,好像想要离我远一点似的动了一下,但脚跟马上撞上背后的墙壁发出咔哒一声。
路乌和法迪欧也不知道为什么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看。我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歪着头问:
大家怎么了啊?我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没有,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话
对吧!勇者的任务就是要去女神大人那边嘛!是吧,师父?
啊嗯嗯
虽然是这样回答我,师父的态度却显得有些吞吞吐吐。到底怎么了嘛?身体不舒服吗?啊,师父也真是的,是吃太多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房里漂浮着微妙的气氛,法迪欧像是在顾虑什么似地一样咳了一声。
啊——咳咳!总总而言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彻,不管是明天开始的第二轮比赛或是之后的比赛都要好好加油!
啊,嗯!当然!目标是赢过师父得到优胜!
听见我的决心,路乌从床上轻巧地飞上半空旋转了一圈。
就是这种气势唷,亲爱的主人!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第二**概也暂时不会对上厉害的强者了!对已经挤下葛朗先生的主人来绝对只是菜一碟!
嗯!但是我不会掉以轻心的!
听见我的这句话,一直维持严峻表情的师父才终于露出笑容点点头。
心理准备做得很好。不要敷衍了事,把比赛当作修行的一环去挑战吧,彻。
是,师父!
我精神满满地回答。
就这样,虽然白天发生了很多事,但大会第三天的晚上平静地过去了。
*
佛伦的挑衅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现在是大会第六天。
就如路乌所预言,我的第二轮、第三轮比赛都没出现什么大波澜,我顺利获得所有胜利。看来葛朗先生果然是斗技大会屈指可数的强者。虽然rpg游戏里在冒险后期打初级杂鱼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现在还是稍微了解勇者当下的心情了。虽然对比赛对有点过意不去,但只是一直用勇者的臂力把他们打出界,实在称不上有什么经验值。
我就这样一路取胜,持续与师父练习,路乌和法迪欧也一直过着看看比赛、逛逛鲁萨尔的悠闲贵族生活。时间来到第六天早晨。
我们今天也同样在旅馆食堂围着餐桌,和乐融融地吃着早餐
啊,彻你看看你,嘴边都沾到酱汁了。真是的
师父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拿起自己的餐巾擦擦我的嘴巴。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和缓,好像还有点开心。
看着这样的景象,坐在对面的法迪欧一如往常地吐槽:
喂,赛西莉亚你果然真的是正——
你什么?
师父也一如往常地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剑刺出。面对眼前的情况,法迪欧好像也已经渐渐习惯了,一边把面包丢进嘴里一边不当一回事地:什么也没~有。
在他们上演这出戏码的时候,坐在桌上拚命把看起来像某种叶子的蔬菜塞进嘴里的路乌,把嘴里的东西咕噜一声咽下肚,开口询问师父:
起来,今天开始身为种子选的赛西莉亚姐也要参加大会了吧?
是啊听见路乌的疑问,师父一边再次开始吃起早餐一边回答。
第四轮的第一场比赛也就是前十六强的决胜淘汰赛开始,我也得上场了。
没错吧。啊顺便一提,赛西莉亚姐的对战对是?
嗯?起来我还没去确认呢。我记得应该是昨天晚上比赛后决定的吧
喂喂喂两年连续优胜者大人还真是一派轻松啊!
这次我也有点同意法迪欧的挖苦。居然对自己的对战对不感兴趣,不愧是师父,真的太大牌了!连我都还会在上场前一天看看对战对是谁呢!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我们的对话,同样在吃早餐的邻桌客人跟我们搭话:
哎呀!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是谁吗?这还真是惊人呀!
嗯?这话怎么?
师父一点转过身去一边发问。
就是指这个啊!我们也把视线转过去后,看起来很和善的大叔把中报纸递给师父。
今天的早报。上面有刊登决胜淘汰赛的对战表。当然也有赛西莉亚姐的对喔!那份就给你了,看看吧!
着,看来似乎已经用完餐的大叔站起来。
不好意思,感激不尽。
不会不会,不需要道谢,我也已经看完了。是你也是初战就遇上难缠的对啊!不过我会支持你的,加油喔!
咦?喔喔?
大叔留下谜样的话语后便离开了。在我们面面相觎的时候,师父马上翻开报纸查看对战表。因为今天我也还没看对战组合,所以跟着挤到旁边偷看,但是看不懂这个世界文字的我当然是有看没有懂。
所以呢?法迪欧不太感兴趣地戳起荷包蛋问道:
是谁啊?不过对你来对是谁应该都没差就是了
不对法迪欧的问题,师父盯着报纸回答:
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咦?那是什么意思呢?
听见师父的回答,路乌停止用餐歪着头。我和法迪欧也是一脸茫然师父继续盯着报纸,乾干脆脆地把对战对告诉我们:
我今天的对战对,好像是佛伦嘉勒菲的样子。
哦~是佛伦啊!是佛伦啊!佛伦啊!
三个人继续吃饭,心不在焉地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不管对是谁,师父可以一直赢到决赛都已经可是既定事实,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
!
我们三人猛然停下边的动作。师父极其冷静地把上的报纸摺好,然后一如往常地加点自己的食物。
啊,不好意思,老板。麻烦再给我三片吐司和两盘沙拉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听见我们慢了好几拍的尖叫,师父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
呃那老板,不好意思吐司两片就好——
不是在那个啦!
啊,那吐司三片,沙拉一盘就好——
也不是那个啦!而且比起沙拉,还是减少吐司的量吧!
唔——
师父非常不满地鼓起脸颊。
就这样,在和以往一样平和的早餐时间过度出人意料而且逼近事件核心的对战组合,异常着无其事地发表了。
*
哎呀呀呀!会场里的大家,兴不兴奋啊?哎呀—根本不需要问嘛!热气已经传到播报席这边来了!因为这个热气实在是太猛烈了,居然连我的痔疮都微微出汗了啊!不管怎么今天终于各位迫不及待想看的决胜淘汰赛终于要开幕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受到这几天终于完全掌握了主持诀窍的威尔先生煽动,观众席的人们都很配合地用欢呼回应。
当我们总算挤到师父请教会的人帮我们保留的位置上时,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喘了口气。
今天会场里的热气又更猛烈了耶。大家是不是比第一天还要兴奋啊?
是啊。听见我的问题,法迪欧擦擦额上的汗水回答:
每年鲁萨尔斗技大会最大的亮点都是决胜淘汰赛啊!要为什么,因为好几个地下大型赌盘都是从淘汰赛开始下注的嘛
呜哇!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
原来观众会如此兴奋,不完全只是因为期待强者们的战斗英姿啊
看到我泄气的表情,停在我盾上的路乌开口安慰我:
话是这么,路乌觉得今天气氛如此热烈还有另一个原因唷。今天的对战组合也是很吸引人的嘛!
啊啊确实是如此。
法迪欧点点头。我们把注意力转回舞台,威尔先生冗长的开场白正好接近尾声。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吧!第七百二十八届鲁萨尔斗技大会决胜淘汰赛,最受瞩目的第一场比赛,参赛的是这个组合!
威尔先生话的同时,舞台上空投影出今天的对战组合。
赛西莉亚希维尔vs佛伦嘉勒菲
随后,会场内轰然响起应该是开幕以来最为热烈的欢呼声。师父的身影出现在通往舞台的入口时,群众沸腾的情绪再次抵达高峰。震耳欲聋的音量让我忍不住伸塞住耳朵。看准欢呼声渐渐缓下的时候,威尔先生不输给群众热情的参赛者介绍接着下去:
首先登场的是东侧!不需要我多,各位都很熟悉的大会二连霸女骑士!剑之舞姬、女神守护者、寒冰女武神、连击鬼神、自信破坏者、一人军队——赛西莉亚希维尔——!
不要一直没完没了地增加我的称号!
刚登场的师父满脸通红,用装在耳朵上的通信装置发出抗议。全场的观众变得更加兴奋。我忍不住苦笑。
可是师父她倒是异常地容易让人想要帮她取称号的类型啊!我可以理解这种感觉。
听见我的低语,路乌回答:
不过本人似乎是相当不喜欢呢!啊可是,路乌也想要一个称号唷!主人!帮路乌取个称号吧!拜托拜托!
咦那就叫蓬蓬新触感好了!
总觉得跟路乌期待的完全不同啊!
有什么关系!孩子会很喜欢喔!法迪欧窃笑起来。
路乌不高兴地鼓着脸颊的时候,威尔先生的转播还在继续:
从对面西侧入口进场的是——可以已成为本次大会最受期待新星的这位!初战中太过鲜明的冲击让接下来第二轮、第三轮的对战对都因为恐惧而自动弃权!经过两次不战而胜后,今天他又会带领我们再次重回那个噩梦现场吗?绝望的魁儡师——佛伦嘉勒菲——!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迎接佛伦的是群众的热情欢呼。我因为观众的态度和上次大不相同而感到困惑时,法迪欧叹息着明:
人类这种生物啊虽然会害怕未知的能力,但是已知的强者却可以轻易地接受。
咦?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也就是,第一次见识到那股力量会因为太突然而惊慌失措,但就算这样大家还是会想要再看一次。
是这样吗
总觉得不太能接受。不过呀假设我不知道魔人什么的,而且我自己或是我劳边的人也都没有参加这个大会的话嗯,老实讲我也会很期待他的比赛吧!可是,果然还是觉得有点那个啊
佛伦本人这次也以异常平易近人的样子朝观众席挥致意。
和师父迅速的动作相反,佛伦一边朝观众挥一边慢慢走向舞台。
就这样,让师父等了老半天后两名参赛者终于齐众在舞台上,依照惯例比赛应该要马上开始的,但这时威尔先生开口出有别于以往的台词:
那么现在就依照决胜淘汰赛的惯例,请两位选发表充满干劲的宣言吧!
哇!这拖时间也拖得太明显了!
跟综艺节目广告后的前情提要一样。老实,只让人觉得好了啦!快点开始啦!,可是我看看周围,意外发现大家都没有异议。看来这真的是每年的惯例不过也是啦,现在开始每天的比赛场次的确是减少很多,所以这类的表演也变得很重要了吧,可是
抬头一看,师父露骨地叹了口气,完全不在乎会透过通信装置让大家都听到师父她一看就知道很讨厌这类的东西嘛!
威尔先生果然也不敢把球丢给做出这样反应的师父吧,所以他先把发言权交给佛伦。
那么佛伦选,请发表对这场比赛的宣言吧!
听见威尔先生的问题,佛伦停了一下,等待会场稍微静下来才开口回答:
能有会和我真心诚意想要好好一起玩的对之一比赛,我感到十分光荣。请多多指教了,赛西莉亚姐。
师父对佛伦的话没有特别作出回应。佛伦扭了一下藏在兜帽深处的红唇,露出笑容继续:
呵呵那么,亲爱的观众朋友,就如大家所期待的,这次比赛中我就让大家看看剑之舞姬人如其名,狂乱舞蹈的姿态吧!
在佛伦煽动的言语下,群众情绪沸腾。难道他们都把钱押在佛伦那边了吗?总觉得非常不爽啊!
欢呼声渐渐停歇时,威尔先生继续:
那么接下来就请赛西莉亚选发表一下宣言!
呃赛西莉亚选?
师父完全无视威尔先生的话语,沉默地用好像在估价一样的眼光打量了佛伦好一会儿。就在会场观众开始骚动的时候终于,师父像是稍微放松般吐了口气,轻声回答问题:
我啊从以前就被是骑士团里最不会察言观色的人。
什么?
不光是威尔先生,会场里所有人头上都出现?的符号。但师父依然我行我秦地继续道:
虽然深刻地了解这个大会对各位来极具娱乐功能,而这两年来我也多多少少有特别留意这点但是很抱歉。只有这次,我先跟各位声抱歉了。
呃那个?
威尔先生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不过老实讲,就算是跟师父相对熟稔的我们也完全不晓得她到底在什么。
即便如此,威尔先生还是想完成主持人的任务,开始试着往能让观众兴奋起来的方向解释:
这这个意思是,赛西莉亚选在今天的比赛当中,会毫不留情地拿出真本事来和佛伦选一较高下吗?这这真是不得了啊!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观众们亢奋起来。老实讲,我们还是一脸迷惑总觉得,以师父给人的感觉而言,应该不会是那么热血耶.
无论如何,场子也热起来了,威尔先生抓紧这个好会,马上准备进入下个阶段: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第七百二十八届鲁萨尔斗技大会,决胜淘汰赛第一场比赛redyfgt!
和往常一样豪快的金属音响起。我们在情绪亢奋到极点的观众中间,有些担忧地关注那位和大家有些不同,很可能是魔人的人的比赛。
来了来了来了!决胜淘汰赛的初战终于开始了!先出攻击的会是佛伦嘉勒菲选吗?还是——
威尔先生的播报持续着。
这时候,舞台上的佛伦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直接把伸进袖子里打算拿出之前那个人偶——的时候。
抱歉了。
师父的低声呢喃突然透过通信装置响遍全场。大家都还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下个瞬间——
咦?咦?咦?
我、威尔先生和观众们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接着,会场陷入一片寂静。如果是漫画场景的话,会场上空应该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就是这种排山倒海般的疑惑导致现场一片寂静。
可是那也没办法。
因为
因为
在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佛伦已经倒在地上了。
不只这样,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拔剑出鞘的师父,背对着倒在地上的佛伦站在他身后。明明上一个瞬间还在舞台上另一侧的角藩啊!
所有人哑口无言的时候,因为某股撞击从佛伦中弹出的人偶咚的一声落在他旁边。而且它身上那股让观众们伴随着恐惧感受到的漠然神秘感已荡然无存,现在看起来就仅仅是个穷酸的人偶罢了。
就在威尔先生的转播已经完全停摆,连宣布师父获胜的话都不出来时,只有师父一个人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收剑入鞘,呼的一声吐了口气。
果然加了缓冲魔法就是要用刀背打啊。
像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淡淡地如此道的师父。
所有人还只能瞠目结舌的时候,师父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周围的气氛,叹息着低声:
所以我之前不是道过歉了吗。就我这个人很不会察言观色,不是早该知道这场比赛不会照你们期待的那样发展了吗?啊啊,对了还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再让我补充一个藉口吧。我从以前就——
着,师父转身面向佛伦。
然后她用连旁观的我们都觉得心脏要被冻结般的冰冷视线,往下看着佛伦
只是冷冽地、淡淡地,好像打从心底觉得无聊一样吐出一句话:
——非常不擅长为低等级的人拿捏分寸。
*
比赛结束后,因为师父透过工作人员来叫我们跑一趟医务室,所以我们没有看第二场比赛就离开会场来到医务室。
抵达医务室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父已经清场完毕了,医务室里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
哇已经绑起来了啊
师父好像刚刚才完成捆绑作业似地把拍干净。她面前的床上躺着被慎而重之地捆起来,到现在还没恢复意识的佛伦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怜。
啊啊,你们来了啊。不好意思,还要你们特地跑一趟。彻明明等一下还要比赛的。
不会那个倒是完全没关系
着,我们走到师父旁边。靠近一看,佛伦真的是被绑得扎扎实实的。腕就不用了,身体、双脚都各自用不同的绳子捆到夸张的程度。
法迪欧有些却步地开口:
这这实在是绑得很紧啊哎呀呀没想到你不只是正太控,还喜欢**啊。这可真的就是让人鄙视的超级变态——
他话还没完医务室就多了一名失去意识的伤患。法迪欧像死鱼般横躺在地上,我们也完全没有要把他搬上床的意思,当作他不存在一样继续交谈。
因为敌人能力的性质,还是把他的动作完全封死比较好。有备无患啊。
听见师父的话,路乌从我的肩膀上飘起来,一边查看佛伦的状况一边回答:
原来如此,刚刚比赛的时候一瞬间就了结他也是这个原因吗?
是啊,那也是一个原因。话回来,原本就没道理等敌人便出那种恐怖的能力吧?
的也是呢!
路乌看起来是信服了,但我却还是有点不满意。师父啊一定是那种看战队作品时会抱怨变身桥段的人。虽然这样,我是觉得师父她多少还是会注意一下礼貌的。不过,这次就算是例外吧。
所以呢?师父,要怎么处理佛伦?
嗯,我是想姑且先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在鲁萨尔的牢房里待到上面的人来把他带走不过在那之前
着师父粗鲁地一把扯掉遮住佛伦面貌的兜帽。
接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
奇怪?长相意外地普通耶。
一张非常平凡的成年男性脸孔。我不太会看大人的年纪,不过大概是二十岁后半吧?比起叔叔更像大哥哥的感觉。
其他没有特别显眼的特征,戴着兜帽时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也许是因为让人留下神秘艳红印象的眼睛和嘴巴此时都紧闭着的关系吧?
师父看看他的脸,然后啪啪啪地用力拍打佛伦的脸颊。
喂,快起来,佛伦,要问你话了!你想要昏睡到什么时候?虽然腹部会有点痛和有点想吐,不过那还是可以忍受的范围吧!快点给我醒醒!
师父一边着一边残酷地用力拍打他的脸颊。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和路乌稍稍后退一点,声地讲起悄悄话:
(师父有时候真的是毫不留情耶!应该冷漠到有点那个吗)
(没错唷!在那层意义上,刚才法迪欧的法也好像未必是错的)
我们叽叽呱呱话的时候,佛伦一脸痛苦地醒了过来。然后,他张开的眼睛
(咦?好像也没有很红)
在那里的是完全称不上令人毛骨悚然只能很普通的一名青年,带着困惑表情的眼睛。师父告诉四处东张西望的他:
佛伦,你已经被我们神剑骑士团逮捕了。
咦
那个瞬间,他的眼睛突然像是猛然想起来似的严重充血。没错,这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佛伦。接着他脸上浮现和往常一样的恐怖狞笑,直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过师父没有被他的诡异举止动摇,淡淡地继续问话。
佛伦嘉勒菲。你——
话逮捕我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佛伦盯着天花板打断师父的话问道。师父不悦地皱起眉头。
问问题的是我才对。你到底是为什么——
逮捕我的理由是什么?
喂,不许随便开口。先回答我的——
逮捕我的理由是什么?
佛伦还是专注地盯着天花板,用几乎完全一样的语调重复同样的问题。师父深深叹了口气后单刀直入地切入主题:
你就是要取勇者性命,那个被称为魔人的家伙吧?
魔人
佛伦喃喃地着,又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再次露出狞笑回答:
嗯,是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