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光怪陆离侦探社 > 正文 一百七十四.奇怪的外乡人
    “它们又来了躲房间里不要出声。”

    老人压低声音嘱咐,笨拙又迟缓地回到楼下,拉开那扇陷入沉寂的木门。

    陆离无声后退,透过地板间的空隙隐约观察门前显露黑袍的下摆。

    断断续续的微弱话语声从楼下传来。

    “是的那是位年轻的外来者谁知道”

    门外存在黏稠,潮湿地着难以听清的冗长低语。

    老人低矮身躯:“我会向外来者转达的。”

    黑袍下摆离开门外,老人长叹一声,又似乎是松了口气,关闭木门。

    “是来找我的吗。”

    一道平静声线突然在身后响起。

    老人转身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外来者。

    “是的你的出现被许多镇民看见,他们告诉了教团。”

    “大衮密教?”

    陆离出踏入镇后唯一看到的教堂的名字。

    洇痕从房间的每一处涌出,脚下地板忽然变得湿漉粘稠,窗外风景被深邃涌动的海水取代,陆离渐渐能感受到身躯变得湿冷,头皮有什么正弥漫生长。

    啪——

    花瓶打碎的声音倏然响起,惊醒坠入深渊的陆离。

    声音从老人卧室半掩的门后传来,一只花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板上。

    涌进海水的房间重回干燥与弥漫着的老人味,一只白皙臂缩进门后。

    老人似乎并未听见花瓶打碎声,讶异注视念出那个名字的陆离:“你是回归者?不回归者不会这么无知你就像是第一个走出庄园的年轻贵族,天真地对待外界。”

    这种形容不存在褒义,更像在陆离一无所知。

    陆离对怪异时代的常识的确匮乏——寻找安娜让他无暇深入理解这个世界。

    回归者?

    陆离暂时忽略头顶扩散的湿腻,这个词汇表示的含义让陆离想到卡特琳娜。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陆离忽然提起不相干的问题。

    “只有我自己。”

    陆离没再问下去,因为他看到卧室门后原本四分五裂的花瓶正完好无损地摆在桌上。

    “回归者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告诉你的,如果还想走出去就别再提起它们了。”

    “为什么。”

    老人没“无知也是幸运”或是“知道它不是件好事”,只是简单,坚决地:“我还想在这座镇呆下去。”

    这打消了陆离从他身上询问情报的主意。

    “那么有其他人能告诉我吗?”

    老人感到不解:“孩子,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你为什么来这里?你在找什么?”

    “提问的是我。”

    老人没有典型的“印斯矛斯长相”,但仍不代表他可信。

    居住在这座镇却和没和统治此地的“大衮密教”有关几乎不可能。

    “好吧我能告诉你去哪里能得到你想要的。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在哪里。”

    “当地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去找扎多克艾伦,他和我一样,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短暂沉默后老人主动告诉陆离答案。外面不太安全,所有人都要戒备彼此——他能想象得到。

    “烈酒能撬开他的嘴巴,这种酒只有本地人出售,它们不会卖你的,而我正好有一瓶。”

    “多少钱?”

    “免费赠送,外来者,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老人现在只希望眼前这个来自外面的男人不会言而无信。

    尽管仍存在许多老人不可信的怀疑,但他的可信度更高——

    教徒的思维通常错乱,不连贯缜密,起码陆离接触的每个教徒都没这名老人思维清晰。

    “我是个驱魔人。”

    “驱魔人?据我所知在这群东西它们还没露面时就已经死光了。”

    老人忍不住叫道,被陆离身份吓了一跳,甚至向门口张望,担忧门板缝隙外的光亮会被某种皮肤般材质的斗篷遮住。

    “因为一些原因我还活着”

    “所以你来这里是”

    老人没敢出后面的话,不过陆离能够猜到。

    “我来找一个人。她叫卡特琳娜,被信徒污染带来这里。”

    “我不知道,最近只有你一个外来者。”老人回答。

    “以前还有其他人进来?”

    “对,那些本地人在外面的血我不会告诉你。”险些漏嘴的老人连忙闭嘴。

    “那你知道那些被信徒带到这里的人会被关在哪里吗。”

    “我不会的”老人缓慢摇着头。

    “扎多克艾伦在哪。”

    确定老人不可能再透露什么,陆离准备去找其他线索。

    “在镇子最北边的贫民窟周围,这个时间你可以在附近的消防站找到他,他总在那里转悠。”

    老人着走到柜台后,颤颤巍巍举起去拿货架上的酒瓶。

    陆离在这时垂下脑袋,伸触碰头皮。

    滑腻,湿冷的鳞片触感蔓延了,它几乎像是地中海般占据头顶,当陆离收回掌,掌心指缝黏满了脱落的黑色头发。

    老人的提醒晚了些,陆离已经窥探了港口广场,并因对怪异时代的粗心付出代价。

    就像卡特琳娜,午夜城,巨树学院,维纳不冻港,马特乌斯市长,主教琼恩,所有人的那样。人类无比脆弱,就像新鲜出炉的面包消耗品,保质期短,还有食物。

    “私酿烈酒味道几乎和酒精一样糟但对酒鬼来还能奢侈什么呢?”

    终于取下酒瓶的老人将它放到柜台上。

    “嗯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外面情况怎么样——不,当我什么也没。”

    老人表现出和哈德斯一样的鸵鸟心态。

    这可以理解。

    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担心知道后难以抑制出去的冲动。

    抉择永远是艰难的,而当只有一条路时人们往往不会再去抗争,无论结果是好是坏。

    “很糟。”

    低垂黑眸的陆离低语。

    “感谢你这么。”老人的确松了口气。

    “这里有帽子吗。”陆离平静抬起脸庞。

    “帽子?我找找”

    老人走进卧室,很快带着黑色礼帽出来。

    “它是干净的,我很久没用过了。”

    在陆离接过并戴到头上后,老人忍不住称赞:“你比我想象中更像是一位驱魔人,它同样免费,不过心帽子别被风吹走了。”

    陆离颔首示意,走向门口,伸握住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