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跑到离南园最近的金鱼池，她拾起鱼食往金鱼池里投，很用力，惹得鱼四散逃开，都不敢来吃鱼食。
她的眼睛红红的，藏不住情绪，一眼看上去就很委屈。
知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钟管家牵着他的，他走在石子路上，走得很慢。
来到柚子跟前，知宝蹲下身，故意抬头看她，盯着她看。
柚子躲开：“看什么。”
“姐姐，你四不四在哭？”
“我会哭吗？”
“会的啊，你四爱哭鬼，乘帆哥哥的。”
柚子觉得他们都在欺负她。
“柚子姐姐哭了，我要去告诉乘帆哥哥。”知宝靠近柚子，露出白白的牙齿，奶萌奶萌，“这么大了还哭，好幼稚的。”
钟管家抱起知宝：“乖，不要欺负姐姐，姐姐没有哭。”
“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喂鱼？”柚子看向知宝。
“怕怕。”知宝躲进钟管家的怀里，不肯再伸出头来，“伯伯，我们走啦，姐姐好凶的。”
钟管家哭笑不得，抱着知宝离开。
柚子又往鱼池里投鱼食，她抬头愤愤地看向书房的位置，气不平，心境也不平。
不过，生气归生气，到了时间点，她照样还得去纪长慕那儿听他讲课。
下午的时光很漫长，白昼渐长，分分秒秒都走得很慢。
纪长慕上课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嗓音平淡，讲题目通俗易懂，但从来不会多跟题目无关的任何。
倒是柚子，时常走神，胆子大的时候她还故意抓纪长慕的，把覆盖在他的背上，每到这个时候，纪长慕总是触电一般缩回自己的。
柚子时常为这种幼稚的恶作剧笑得很开心。
而纪长慕会深深皱起眉头。
柚子对中午的事儿还耿耿于怀，课间休息时她会问纪长慕：“为什么女孩子不能跟男孩子睡一张床？我觉得你在乱。”
“”纪长慕不想回应。
“我才不信哥哥你没有跟女孩子睡过一张床。”
纪长慕的脸刷地红了，耳根子都红透。
从不会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直白的话，这个无知无畏的丫头是第一次，偏他找不出一句话来驳斥。
“柚子跟爸爸睡过，也跟哥哥睡过，也跟知宝睡过，他们从来不什么，只有你很气。”柚子到现在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哥哥，我觉得是你的问题，你太气了。老师，做人不能太气，这样会没朋友。”
“这不是气不气的问题！”纪长慕耳根子还红着，“这个问题我教不了你，你去问你爸妈好了。”
“你就是气，还给自己找理由。”柚子总有大套大套的话来反驳，且脸色严肃，“柚子觉得做人不能这样，你好好反思一下吧，等你反思好了，柚子的床还在那里，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睡。”
纪长慕：“”
头一次，他的口才和思维都甘拜下风，毫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