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去丹师公会遇上蔡大姐且其留下观看了他一整天炼丹后,林文就觉得蔡大姐是个挺奇怪的人,并不像第一日刚来南安城时留给自己的骄纵刁蛮的印象,现在看到在蔡大姐的鼓动下,整个事件的走向一再神转折,看得目瞪口呆。

    凭第一印象来看人果然是错的,无论是当街鞭蔡四少,还是将矛头引向萧三少还顺利将丹师公会以及萧锐扬从不名誉事件中摘出来,林文都佩服得不得了,还有,蔡大姐对萧锐扬还真是真爱啊,这时候还不忘替萧锐扬澄清名声,就差萧三少是仗着他哥拼的成绩在外嚣张信口雌黄了。

    林文觉得自己以后再碰上蔡大姐,有必要谨慎一点,这种行事风格他吃不消。

    看四周抨击的浪潮越来越大,萧三少抓住窗框努力探出半截身子愤怒地着什么,可脸涨成血色听不到的人还是听不到,徒劳挣扎而已,之后更是从里面冲出几人将萧三少拖了进去,并捂住他的嘴巴,可不能再下去了,萧三少的做法真要毁了萧家的啊。

    林文在下面居然还能看到萧三少穿的是什么鞋,拼命挣扎的结果是差点连鞋子都迸出来,好险。

    与愤怒的人群相比,安少城主反而是最冷静的,大家群情激愤,他就冷冷看着,当萧三少人被拖下去了,他抬手一挥,响得让人耳膜震颤的声音立即了下去,由此可见大家对城卫队以及安少城主的信服力。

    “大家散了吧,这几个……”他用鞭子点兵点将,“全部带走!”

    “是!,,围观路人恋恋不舍地离开,边走还边回头。不肯被带走还想挣扎的,城卫队的人可没那么多好耐心,嘴一堵强硬拖走,像丟麻袋一样将人往马背上一丟,差点让人将肚子里吃的酒水都吐出来。

    白明泽和他带来的人也在被拖走的行列中,蔡四少先受了三鞭子,没一鞭是装模作样的,逃过了一劫,可跟着他的护卫随从也被带走了,蔡大姐没有任何意见。

    林文身边的人则全身而退,林文也大大松了口气,林武同样如此,毕竟他也动手了的,感激地向安少城主露了个笑脸,可人家安少城主没给任何反应,手一挥,收队。

    掉转马头的安少城主朝那窗口的位置投去嘲讽一瞥,他也是耳力极好的一位,自然分辨得出萧锐源在喊叫分辩些什么,甚至比旁人更了解其中的内情,知道萧锐源为何敢放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萧锐源比他长兄可蠢多了,被萧家后院里的那位夫人宠坏了,宠得无法无天。

    鹤月玫来了南安城,他身为少城主又岂会不知,而且更加清楚鹤月玫在皇城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来南安城又为何目的。只是她就算看上了萧锐扬,也不会任由萧家其他人借着她的势毁了她和鹤家的名声,所以他根本就没必要带走萧锐源这个蠢货,不管是萧家还是鹤月玫,知道这里传出去的话后都会动手收拾他。

    只是,安蓝皱皱眉头,他比萧家这些所谓的亲人更了解萧锐扬,萧家人怎会自信萧锐扬会舍了白家主另选他人?

    再林文这边,一回头竟然看到蔡肥球,哦不,蔡胖朝他露出感激谄媚的笑容,了个寒颤,实在是他现在的尊容实在不雅。林文强忍着没有转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蔡大姐不如带四少回去处理一下身上的鞭伤?”

    其实今天这事他还应该感激蔡大姐的,没有她神来一出,蔡胖不可能吐露实情,不会把萧三少逼到那等境地,他知道,今后会有一段日子没办在南安城见到萧三少露面了,可喜可贺,这种人他一点不想见到不想接触。

    所以在看到蔡丽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林文硬着头皮从空间里取出可以冶疗外伤的灵药:“蔡大姐,这药可以让四少恢复得快点。”

    蔡胖又感动得哭了: “我真不是人,你真是大好人,我以后当你是我救命恩人……”

    蔡丽滟抽抽嘴角,这个弟弟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也没脸将他留在外面丢蔡家的脸,见好就收,将灵药收下:“以后在外面再看到蔡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就替姐姐好好收拾他一顿,以后别叫蔡大姐了,叫姐姐,你是你,白易是白易,本姐不会因为他的事迁怒到你身上的,知道不?”

    林文也抽抽嘴角:“蔡姐姐。”

    “行了,我带蔡胖回去了,你们也回吧。”

    蔡丽滟完就一手拎起蔡胖的腰带,就这样大步地向外走去,另一边停着她的马车,到了马车边将蔡胖往里一扔,又传来一声嗷叫。

    林文林武面面相觑,都默默在心里抹了把汗,二人同洪队长道了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街没办法逛下去了,还是回转吧,因而又带上两位护卫道回府。

    路上林文和林武就问起被带走的人会得到怎样的惩罚,两位护卫在马上笑得幸灾乐祸:“两位少爷看到不少人都往一个方向赶去吧,那个位置是我们南安城的中心广场,两位少爷改日有空可以去那边看看。安少城主对于闹事的纨绔子弟向来罚得最狠的,弄清经过定了他们的罪名后,会在广场那里当众执行鞭刑,蔡四少因为蔡大姐的行动逃过一劫,安少城主的刑鞭又岂是蔡大姐手里的那把鞭子能比的。”

    再次推翻林文的认知,没想到会是当众鞭刑,乍舌不已:“看来以后出去得谨慎行事,不能再闹出点事来了,否则……”林文想一想要是自己被带到广场上受鞭刑,那情形,那滋味,想想都不寒而栗。

    林武同样如此。

    两名护卫哈哈笑道:“文少爷不必如此,丹师不管在哪里都享受一定的优待和豁免,就算哪位丹师真在外面做了仗势欺人的事,往往也是人后处置,更多的是送交到丹师公会去,有那严重的会被丹师会公除名,那以后可就得不到豁免权了。”

    “两位少爷别觉得安少城主罚得重,安少城主这般做法可让南安城的风气大为改善,在安城主之前南安城可不是如今的面貌,所以安城主及安少城主极得南安城的民众拥护。那些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在外面想要动手也得想想安少城主的鞭子会不会饶过他们,哪里还有胆子敢乱来了,就算罚了他们,他们的家族也无话可,每次罚人都是证据确凿。”

    林文和林武觉得他们得极有道理,林文摸摸下巴:“不过我觉得消息传回府里,舅舅要被三长老一支人闹得不得安生了。”

    他们那些人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最有可能的是把过错推到他林文身上,今天的事只要他林文跟着白明江上楼,就什么事都不会出了。

    “算了,就算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的,这麻烦给舅舅添定了。”

    林武和两位护卫本来还想劝林文,结果一听他这话都笑了。

    一回府,林文就直奔白易处理公务的书房,一字不落地将从被人拦住开始起,一直到安少城主离开为止,完后端起白易给他倒的茶水,一气喝完,补充道:“舅舅,白明江也被带走了,不知会得到什么惩罚,我觉得三长老他们得到消息后该来闹舅舅了。”

    他其实也有告状的意思,这些人不把林武放在眼里,归根结底还是出在轻看舅舅的根子上,因为林武可是舅舅这个家主认的义妹的亲生子,还是抚养自己长大的养母,这样两层身份还让一个厮指着鼻子叫嚣让人狠狠,可见这些人心里将舅舅这个家主贬低到何等程度了,所以林文在讲述时这些环节一个都没有省,完全没有替林武以及白明江遮掩的意思。

    “舅舅不怕,”白易笑得温柔,“舅舅还愁他们不找来。”

    “舅舅,”林文知道舅舅动气了,担心道,“我才来了几日,可也看得出舅舅太难了。”

    他替白易心疼难过。

    “傻孩子,”白易拍拍林文的手,他都习惯了,现在的情形还算好的,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对了,那鹤会长是怎么个缘故?鹤会长怎会被卷进去的。”

    林文噎了一下,想了想也不遮掩了,老实交待道:“那日去丹师公会其实乌霄还发现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女人,我怀疑那长者就是鹤会长,包括我后来在丹房炼丹,他也是全程看到尾的。”着他将乌霄形容的老者形象了一下,“今天听到萧三少的话,我怀疑这女人是冲着萧舅父来的,貌似应该还跟萧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萧三少才敢在外面放出这样的话,舅舅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吗?”

    白易曲指敲扶手,想了想:“那老者确实是鹤会长,没想到他竟是在场的,乌霄所的年轻女子,很可能是鹤会长那位天才丹师曾孙女鹤月玫,”着又低低笑起来,“看来锐扬魅力无穷,去了趟皇城将这位鹤仙子也给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