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父没想到儿子一回来就直截了当地声明此事,没有任何的迂回过渡,看着儿子锐利的目光,比以往都显得强势得多。

    萧父心知再无挽回的余地了,只是还挣扎一下:“他毕竟是白家的家主,无法如常人一样嫁进萧家来。”

    至于腿疾以及不如一般双儿温顺什么的都顾不得了,他儿子眼里心里从来就只有那么一个,他这做父亲也是了解的,可他也不想被人家自家儿子入赘到白家去。

    “父亲,我与阿易之间无谓嫁与娶,莫我与他现在与夫妻无异,就是将来举办了仪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若放不下白家我便由着他,他若能放下,我便与他一起周游大陆。萧家倘若有能力天分无一不缺的子弟,我也会大力培养不会对萧家不闻不问,倘若能力不够,还不如依靠我与阿易的名声在晋国安然度日,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会有人欺上萧家的门。”萧锐扬坦白地出自己的算以及对萧家今后的安排。

    萧父很想像教训儿子一样把长子臭骂一顿,事事以白易为先,这跟入赘到白家有什么区别?萧家眼下是没人能胜过萧锐扬,但他的血脉呢?他不信若萧锐扬不将时间蹉跎在白易身上早早娶妻生子,儿孙中会没人继承他的天资的,一代代延续下去,萧家何愁不壮大?

    “那孩子呢?你们不成亲怎么生孩子?孩子生下来又归谁家?要是你实在这样想,不如收几个房里人,也好延续你的血脉。”萧父觉得自己已经退让了,想用同意他跟白易仍旧不清不楚地处下去,来换取他在萧家留下孩子,甚至连妾侍的名份都没提,只房里人。

    萧锐扬干脆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直接起身:“这话父亲以后莫提,儿子过唯阿易一人,萧家人丁不少,父亲不如多多留心,实在不愿就让三弟早早成亲,将他孩子抱到身边亲自教养,那也是父亲的孙子,不差什么。”

    完就转身走人了,留下他父亲一人对着满桌的酒菜,旁边侍候的人拼命地缩自己的身体减低自己的存在,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内容,没想到大少对白家主如此痴情。

    且不萧父心里如何不痛快,就是萧锐扬自己也没多少回家的愉悦了,这些话早些年就想了,只是那时他还不够资格,而现在是萧家依附于他而非以前他抽身不出去,处处受掣。回到自己院子,想到娄靖的话,他将原来近身侍候的人叫过来,问他白易回来后南安城与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侍候的人哪敢隐瞒,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比萧父还清楚,老实地一五一十地了出来,没添油加醋,也没替萧母及三少隐瞒。

    萧锐扬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可下人眼角瞄到主子额头的青筋都跳动了起来,幸好三少人也不在,否则真担心大少会冲过去将三少给掐死了,到最后,下人连鹤仙子怎么冲进萧家又怎么将三少拖走的事情也一气完。

    萧锐扬睁开眼,一缕寒光掠过,下人也抖了抖身体,好冷。鹤仙子貌美虽貌美,但自家主子绝对不会喜欢如此嚣张强势的人,还是白家主那样的极好。

    鹤仙子?萧锐扬心中冷笑,好一个自作主张的鹤仙子,他哪里瞧不出鹤仙子的目的,想将自己当作送她上青云路的踏脚石?以为自己会是二皇子那等权贵子弟让她予取予求?可笑之至!萧锐源是该死,可没这女人给萧母与萧锐源的底气,他们又怎敢如此胆大妄为!萧锐源是该被鞭教训,可这女人显然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去问问,母亲跟身边人了什么话。”

    “是,主子。”

    也没多长时间,下人就回来稟报了,那些话连下人都羞于启口,可还是顶着压力将话完,萧锐扬只是冷笑一声,倒没有太过生气,怒意还不及萧父听到这些话的反应,因为本就没抱太大期望,只是忽然有些厌烦,便忘了之前与白易的明天去看他的话,起身就往外走,人消失了那话还在下人耳边回荡:“守好门,我明早再回来。”

    下人汗颜,忙擦汗吩咐院子里的人各司其职,大少还在房间里休息呢。至于去了哪里?除了白府还用得着问吗?

    另一边,白易也准备就寝,忽然外面的动静让他失笑起来:“不是好明天的吗?怎这时候过来了?在家里不痛快了?”

    门吱哑一声从外面推,萧锐扬一步步走进来,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阿易要不要这么聪明,显然自己回去会面对什么阿易早一清二楚,真想将人拐带了一起离开,这里的萧家白家都抛开不管了。

    “阿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萧锐扬走过去抱住白易。

    “我倒没什么,只是阿文受委曲才是真,我自己这些年也习惯了,只是你那弟弟不该羞辱阿文。”其实萧锐源又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占着与萧锐扬之间的血亲关系,第一时间白易就想将这人给弄走,承受百倍千倍的羞辱。

    “我会收拾他的。”萧锐扬叹息一声承诺道,羞辱林文,其实是冲着白易而去,折辱的也是白易,他听了又怎会不动怒,他这三弟真被母亲宠坏了,享受了他带给家族的荣耀,却忘了尊重他这个兄长,折辱白易还不是折辱他这个兄长,萧锐源居然连这点都分不清。

    白易摸摸萧锐扬的头发没话,分开了一年多,两人便只是拥抱着坐上一夜也不会觉得腻味,只是白易到底心疼这人一路风尘仆仆,过了会儿还是出声劝他休息一下,人回来了想做什么都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月天这个秘境。

    这个世界亲情的束缚也许很重要,可当实力够高拳头够大时,再大的束缚也无法成为桎梏了。以前的白易对待两人的关系以及在处理两个家族上面还有些消极,可现在不一样了,未来,属于他们的道路也许还会很长,他也很想双腿健全与萧锐扬一起踏遍千山万水,做一对逍遥人。

    林文在练习操控法器,灵符不是万能的,法器也很重要,防御的攻击的缺一不可,就是,被獠硬塞给他的防御法器,居然是一块大花布,还像是用旧布拼接起来的大花布,第一眼看到时,林文差点一口气没接得上来,向獠表示了强烈抗议不想用这件法器,他宁可自己去与其他人交易,防御法器还找不到地方购买?

    獠张牙舞爪,表示他这件法器付诸了他多少心血汗水,林文怎能辜负,且不花布,不,遮天蔽日帕不仅是件极品防御法器,本身还具备飞行法器功能,关键时候可以带林文逃命的,针对林文这种战斗力成渣的人,遮天蔽日帕是最佳保命法器。

    实话,这块花布,哦不,花帕的功能他还是挺喜欢的,确实如獠所,保命逃命之力一流,他也去其他铺子里找了,抛去外观外,确实在性能上没有超过这一件的,最关键的,獠为他量身造,使用起来灵力损耗也比旁的法器少得多,所以让他想弃之一旁不用也舍不得。

    算了,反正是保命之物,所以还是关键时候拿来保命,旁的时候,咳,还是换成旁的吧。

    乌霄嗖地一下蹿进来,林文收了神识与灵力,在他头顶上旋转的花伞状物恢复成花布飘落到他手里,心里叹息一声獠什么时候才有正常的审美观,幸好他的另一件法器不是獠自己动的手,否则也不知折腾成什么模样。

    “你去哪里了?心被逮到。”林文戳戳蛇脑袋。

    乌霄一下子躲开,林文没戳到,乌霄甩甩尾巴:“看到姓萧的摸到你舅舅房里去了。”

    叭嗒一下,花帕没收得起来掉到地上去了,林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帕子捡起来收进空间里:“哦,来了不是很正常,我就想他怎能等到明天再来的,可见这一年多在外面没拈花惹草把舅舅忘在脑后。”

    乌霄鄙视契约者,口是心非,提议道:“我们出去转转?你修炼到现在也不能光练不使,否则一对敌就露底了。”

    “转?”林文有些蠢蠢欲动,抬头看乌霄,“去哪里转?”

    乌霄老神在在地:“当然是那些外来势力的地盘上转几圈,姓萧的送来的资料不足,他的地位接触到的有限,真正的东西他弄不到手可不代表别人那里没有,你不会害怕不敢去吧?”

    林文掐住乌霄的脖子把他拎起来摇晃,作凶狠状:“那叫转?那叫自寻死路好不好,你以为我有多大能耐敢跑人家地盘上去晃悠了?还没进去就会被人家发觉了,除非我筑基才能偷溜进去,我又没你这本事。”

    “松开!”乌霄怒,“我进去转,你可以在外面等我!你不是要试试那花布的飞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