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人虽多,多数人关注力在几个领头人身上,但鹤仙子走到哪里还是得到不少关注的目光,便是玄光宗和战武宗的人,不管早先有没有听过她的名号的,也免不了被她的容貌与气质吸引,再加上她三品丹师以及木火双系魂力天赋,便是如陈国武堂王厉这号人物也心痒难耐,要不是出了纳戒中物品被窃一事,不定早跑到鹤仙子面前献殷勤了。

    男子眼睛围着鹤仙子转,女子尤其又自恃身份非晋国地方人物能高攀的美貌女弟子,对这样的情景可没多少好脸色了,在心里将鹤月玫骂得狗血淋头,什么冰清玉洁,在她们看来装模作样才对。

    鹤会长看到自家曾孙女跑去拦下萧锐扬,脸黑如墨,萧锐扬一回来先出入白府的事他也听了,连萧家也阻拦不了,可见对鹤家以及鹤月玫的条件丝毫不动心,结亲是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萧锐扬不愿意他当然也不能勉强去拆散别人家恩爱的情侣,曾孙女再做什么事就强人所难了,鹤正都觉得脸上无光发烫得很。

    有人不怀好意地向二皇子看去,尽管二皇子也别有用心,但面上谁都知道他是鹤月玫的头号追求者,一直以皇子正妃的位置等着鹤月玫,以前没当面做什么还罢了,可眼下去拦别的男人等于当面扇他的耳光,再加上这段时间诸事不顺,二皇子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想而知,咔嚓一声,手里的酒杯捏碎了,抬头看向萧锐扬的目光也淬了一丝毒意。

    萧锐扬很不高兴,回来匆忙,再加上鹤会长也诸事缠身,他还没机会去拜访,他可以不管这女人,但鹤会长那边既然给了意思,他应该去当面给一个答案,毕竟鹤会长为人一向受他尊敬,但不管如何,他想他的态度够坚决了,可这女人居然还不罢手。

    冷冷地目光迎上高傲的鹤仙子,萧锐扬清楚地看到那双美眸里有的只是冷情与野心,唯独没有对他的情意,萧锐扬心中怒笑,他看上去就那么像冤大头,合该被人踩着当垫脚石?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鹤月玫这样的条件哪里配不上你萧锐扬?我还比不上一个连路都没办法走的残废?”鹤月玫到后面也觉得委曲之极,但生来的傲气让她无法低头,萧锐扬的态度让她非常愤怒,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心中本就因为周家之事怒意横生,偏这女人又来自讨没趣,萧锐扬一开口当然就没有好气:“鹤仙子莫以为天下除了你自己就没有聪明人,你的什么主意以为萧某一无所知?何况萧某心有所属,并非任何男人眼里都只有利益和前程可以舍弃身后任何事物,鹤仙子找错人了!

    告辞!”

    萧锐扬完就转身上马,快马离去,将鹤月玫一人抛在身后,可惜诸多劝的话都还没来得及,于她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萧锐扬那赤果果的不屑眼神,分明就是在,她条件再好,可在他心目中就是连一个残废都不如,任她百般算计都不会有用,所以他弃她如敝履。

    周庭锴也在观察这个舅舅属意的男人,见他并没有为鹤仙子停留,心中觉得今日总算还有件值得稍微高兴一下的事,可一想到族老的算,心又沉了下去,若易地而处,他也觉得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易见萧锐扬急匆匆而来,不禁讶异:“你怎有时间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萧锐扬看到白易的脸心情才平静下来,将那股暴戾的情绪压下去:“阿易,”他用低沉的嗓音问,“你可猜得到周家的算?”

    周家?白易曲指敲轮椅扶手,此刻不啻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周家的态度:“莫非周家想要叫我们白家自动让出名额送给他们周家?周庭锴给你通的风报的信?”萧锐扬知道这事只可能是已经确定了,周家那些人唯有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能传递消息,看萧锐扬的脸色白易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是不是要我们白家主动送上去?感谢周家这些年来对白家的照顾?嗤!”

    白易动怒了,明刀明枪地抢他还会好受些,居然来给他玩这一手,真是做了XX还要立贞洁牌坊,无耻之极!

    “不值得为他们动怒,”萧锐扬握住白易气得发抖的手,作为当年一起经历那些事的人,他又怎会不清楚当年周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白家这些年完全靠周家庇护才能生存下来,那简直是笑话,“何况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们又怎会如他们的意?他们周家也知道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不好明抢,所以才用这样的莫须有的借口想让我们自己屈服,那谁也无法指责他们了,只是谁也不是笨蛋!”

    萧锐扬在安慰白易的时候自己也不由好笑,世上总有那些人将别人当成笨蛋,自以为高人一等事事摆出施舍的态度,别人得了施舍还要感恩戴德,不按着他们的去做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了,可笑之极。

    周家也是当年一起坑了白家的人,又得了那么些白家产业,最后还以白家的恩人自居,实则是强按牛头喝水罢了。

    白易气了一阵也慢慢平复下来,这里不是临城,所以就算周家势大,白家也不是他们能任意摆布的:“我没事,终究是白家弱才会任人欺压,想怎么捏拿就怎么捏拿,这本是我早该看清的事实,没想到还会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倒是周庭锴这个周家的嫡公子……”白易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待他了,暗中传信也是冒了风险的,要是被周家人发现虽不会受多大的惩罚,但警告一番少不了的吧。

    “他是周家人,跟阿文不一样。”萧锐扬沉声,就算做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他知道白易容易心软,最初他连林文都不想认回来的,好在林文行事每每出乎他意料,就是不像周家人的作风。

    “我明白的,他们不一样。”白易轻笑了一下,就算将来跟周家对上,他也不会对周庭锴心软的,周家与白家的立场本就对立,白家想要发展壮大迟早要与周家对上,就算当真有流着白家血的外甥出现,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看看这个,阿文弄来的。”意思让萧锐扬别看了林文,想要跟周家对着干,月天秘境的意义更不同了。

    萧锐扬翻了翻手里的册子,眉头挑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比他得到的资料详细得多,只有内部核心成员才会有的东西居然被林文弄到手?“偷来的?他身边的乌霄弄来的?”

    白易笑了起来:“你怎就想到是乌霄?阿文就这么没用?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属于阿文,你所在的陈国武堂的资料是乌霄弄来的,玄光宗的则是阿文得到的。”

    至于途径,他还是不了,可是好不容易从外甥嘴里挖出来的,他都不知该林文运气好还是运气背,居然撞到那种场面,他该生气的,因为林文在他眼里不过还是个孩子,居然这么早就目睹这样的场面,就怕有不好的影响,所幸观察了两日发现林文很正常。

    至于乌霄的办法,不也罢,出来都是击人的。

    “嗯,比我能干。”萧锐扬干巴巴地承认了一句。

    当天晚上周庭锴还是来登白府的门了,他是硬着头皮来的,哪怕悄悄给萧锐扬传了消息,可也知道自己不会受白易待见的,没被直接出去估计还算是好的吧。

    白易没想瞒着林文,所以林文一起被留了下来听周庭锴怎么,周庭锴自己都开不了口,随他同来的另一个族兄却没有周庭锴的顾虑,丝毫不认为周家的要求有什么错,不过看在周家主母的面子上没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但也将周家的意思转达个清楚。

    “舅舅,我没听错吧?他们要我们主动把入秘境的名额送给他们?要我们白家对周家感恩戴德?”林文听明白后就气乐了,难怪周庭锴一副尴尬得想要钻地洞里的表情,吱吱唔唔的半天不出什么东西来,感情也知道这话他开不了口。

    “难道不是靠周家庇护你们才能在此安身立命?”周庭锴的族兄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林文,这又是谁,居然如此没有礼貌地插话。

    林文嗤笑道:“别给自己脸上刷粉了,白家有今日的下场周家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还想让白家将周家人当恩人?痴心妄想,有本事周家派人来光明正大地把白府给灭了!”

    周家两位子弟心中一凛,派人来灭了白家?就算十几年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做下这等事,否则以后谁还敢跟周家做姻亲?这边结亲转身就将亲家出卖还灭人满门,周家还要不要声誉了?

    “这是我白氏的族人白晟,他的话就是我这家主的意思,白家即使没落了也不会做别人家的狗,将这话带给你们周家能做主的人,以后白家的门不欢迎你们再来,送客!”白易扬声叫外面的人送客。

    “好!好一个白家!你们等着瞧!”周庭锴的族兄气极,甩下狠话不用人送,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