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表面微笑,不得不去迎接来客,心里却在吐糟,其实真不想跟这些皇子公主什么的交道,在晋国皇城跟那什么香公主的交手过程,实在是不愿意去回想。

    也就在自己心里吐吐糟,并没有放到频道里影响其他人的心情,走出门就看到澜辰皇子带着两位随从前来,至于随从到底是什么身份,林文一点不想知道,看着澜辰皇子微扬着下巴显得尊贵无比,一副等着自己去拜见的架势,林文抽了抽嘴角,站到一旁身体侧了侧,作出邀请入内的手势:“澜辰皇子大驾光临,不甚荣幸,请入内,正巧凤飞皇女也在,想必二位会有很多话要。”

    等着自己去给他行礼将他供起来?当自己的脸有多大啊?又不是自己邀请他们上门来的,过来了还摆出这么副臭架子,谁惯的!如果澜崖国皇室都这副德性,大不了他们一行不去澜崖国境内就是了,再了,就算想去到时改头换面一下,他就是皇子还能在那么大的国度中逮到自己一行人的尾巴?

    林文的态度将澜辰皇子气得够呛,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臭子居然敢不将他堂堂澜崖皇子当回事,他身为皇子走到哪里,那些臣民不是恭恭敬敬谨慎微的,何况他都纡尊降贵亲自到访了,这副随便的态度放在澜崖国,早让他叫手下将人拿下了。

    身边一位中年男子嘴唇动了动,传音给澜辰皇子不可鲁莽,这里是古树族领地,不是澜崖国内,这几人身份又不明,能得到古树族的邀请成为他们的客人,还需想办法好好拉拢才好,不易引发冲突,何况凤飞皇女还在里面,不定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一提凤飞皇女立即让澜辰皇子头脑冷静了许多,但看向含笑的林文眼里依旧藏着戾气:“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又从何而来,如果是我们澜崖国子民那就更好了,等这里事了随我们一同回去,有本皇子一句吩咐,下面人会好好照顾你们。”

    照顾?林文心里哂笑,就不知是怎个照顾法了,堂堂澜辰皇子,心胸还不及凤飞皇女来得宽广,当然不是他有男女歧视非要给女子按一个框框,实在是凤飞皇女行事比他爽利多了。

    林文拱拱手:“在下林文,无名卒一个,不值得澜辰皇子高看。”所以照顾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凤飞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声也洒了一路:“林先生太看自己了,林先生和你的亲人朋友不论是在澜崖国还是我们木凤国,都是成为我们的座上客,如果几位先生对我们木凤国的风景有兴趣,不如等离开古树族后到木凤国住,凤飞派人给几位先生作向导领略我们木凤国的风光。”

    林文的肩膀一沉,是乌霄来到了他身后,林文抬头看向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没什么的,权当免费看戏罢了。

    “现在行程未定,若有机会望凤飞皇女不要嫌我们扰才好。”林文微笑着客气道。

    “哪里哪里,我是求之不得。澜辰皇子,难道你要一直站在外面吗?还是有本皇女在的地方你不愿意踏足?”凤飞挑眉戏谑地看着澜辰,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澜辰气得拳头在袖子里捏得死紧,恨不得将那张美艳的脸撕烂了。

    “林先生邀请本皇子进去,我岂能不进,还是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凤飞皇女的地盘,我进来还要征得凤飞皇女的同意?”澜辰挺了挺胸膛,带人往内走去,经过凤飞身边时就听她轻声嗤笑了一下,笑得澜辰差点一拳头砸到她脸上去,却只能忍着怒意还要扯出笑脸。

    这冤家对头碰到一起,凤飞又故意跟澜辰皇子搅局,激得澜辰没有当场暴发出来多亏了他时时提醒自己这里是古树族地盘,否则只怕早让身边的人跟凤飞那方的人起来了,一番唇枪舌战,喝了两杯茶,两方人终于走了,林武瘫在那里就差伸出舌头吐气了。

    他抹了把冷汗:“娘呀,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有矛盾自己解决就行了,跑到我们这儿来你争我斗的,听他们了这会儿话比我去山里跟妖兽杀个一天一夜还累得慌。”

    白易暗笑摇头,其实就是萧锐扬也是不耐烦这种场面的,他们这些武者更喜欢真刀真枪地厮杀一场较个高下,而不是这般靠心机手腕来比个输赢。

    林文也觉得自己比那两人还累,灌了一杯茶松了口气:“刚来到这里就碰上了这方世界的站在顶层的人物,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糟,还是少跟他们交道的好。舅舅,我们的来历其实差不多都透露给他们了吧?”

    林文没那个水平将自己一行人的底细瞒得滴水不漏,这两方人故意拿澜崖国和木凤国事,话一多便能听得出,他们五人哪一国的子民都不是,那不就有问题了?更让人猜疑他们到底从哪里跑出来的,想要不引起这两方人马的关注都不行,只会让他们更加重视了吧。

    白易捏起一粒水果丟进嘴里:“没事,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再我们也只有五个人,不值得他们投入多大的精力来关注。”

    林文看看乌霄,也笑了,他们就是来历炼的,也没那么大的能量去插手这里的事,到时跟着古树族人去看看什么结界妖族就行了,什么澜崖国木凤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如他们所,澜辰皇子与凤飞皇女回去后,便分别与身边人起林文一行人的可疑之处,听他们的话既非澜崖国人也非木凤国人,难道是生活在两国之外的那些隐世家族的人?通常这些隐世家族隐藏在山野之中,就算行走在外也会用其他的身份遮掩,而这样的隐世家族确实可能跟一些古老的种族关系菲浅,如此来解释这行人的身份的话倒也极有可能。

    “看他们中有两人涉世未深,一看就是少出来走动与世人接触不多的,依我看还是以拉拢为主,但要做得不落痕迹或者坦坦荡荡才好,看得出他们并不喜欢我们的扰,哈哈。”凤飞拍掌而笑,看得出她与澜辰皇子间的一番你来我往让那叫林文的少年头痛得很,包括他身边的那位叫乌霄的男子很想直接将他们出去,让他们在外面争个够才好,如此直白的反应逗乐了凤飞皇女,现在回想起来还笑得花枝乱颤。

    “殿下,”身边的女侍卫很无奈自家殿下的恶趣味,“殿下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一再挑衅澜辰皇子的神经,万一他控制不住当然爆发了,岂不是让对方不快?”

    “没事,”凤飞摆摆手不在意地,“没看澜辰硬生生地给忍下了,虽然那张脸上的反应精彩得很,他要连这口气都忍不了也不会将他派出来当使者了,否则澜崖皇帝该头疼了,不定也想让他来挑挑古树族的神经呢。”

    女侍卫心要真是如此的话,她该为澜辰皇子掬把同情泪了。

    澜辰皇子回自己帐篷后狠砸了一通才将火气稍微发泄了一些,帐篷自带阵法,里面的动静不会传出去,所以其他四人也只得站在一边由着澜辰皇子发泄。

    坐在地毯上,澜辰皇子喘着粗气问:“你们他们是隐世家族的人?现在所知的隐世家族到底有哪些?哪个家族能跟他们对得上号?”

    随行的最老成的大臣摇头:“殿下,所知有限,无法对得上号,隐世家族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只是他们愿意让我们了解的,如这等还未长成的子弟,外面不可能有他们的信息,因为这些隐世家族在外面也不是没有仇家。”言下之意一旦被仇家知道,这些出来走动的未长成的子弟,岂不正好给对方机会出手除掉。

    “哼,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家族的,本皇子非得带军队去将他们整个家族给端了!”澜辰皇子发狠,却让那大臣与另一位之前陪同澜辰前去木屋拜访的中年男了互看了一起,一起暗暗摇头叹气,就这心性,只怕陛下根本不会将他列为继承人考虑的,做事只凭着自己性子,而不是整个澜崖国的国运,十几万年下来了,澜崖国内也不是上下一心啊,就澜辰皇子的性子到最后还不知会被谁利用了当枪使呢。

    澜辰可不知,他还想借这次机会将这两人收服了为己所用,哪知越发让他们看清澜辰的性子,越发不会站到他身边。

    为了减少与这两方使团的碰面机会,林文几人接下来要不待在木屋里,要不就去古墨长老那里陪凌玩耍,或与古墨长老聊天,与他上天入地地闲聊实在是种享受。

    这期间,两方使团也频频与古树族接触,三方各自据理力争,既要履行早年的约定,但古树族也不能这么容易交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听与两国使团进行扯皮的是古寓长老,林文与林武兄弟俩听到的时候就喷了,接着无良地笑了起来,古寓长老出马,肯定够让他们头痛的,就连一向爱与古寓计较的古丘长老,似乎也乐意见得别人因古寓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