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星罗海越见识到与内陆截然不同的风貌,远远看到地平线另一端不同的颜色时,他们就能闻到风中送来的海水的味道。

    越靠近星罗海,这里生活的百姓与武者灵师也与内陆人大不相同,民风也显得更加开放。

    飞舟降落在一个海滩边,看到生活在附近的孩子着赤膊,在海滩上捡着被海水冲上来的有用的物品,对于林文他们这行人的到来也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似乎这一幕对这些孩子来太过稀疏平常。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根本看不到海的尽头,仿佛接天碧水,凡是到达此地的人无不震撼大海的宽广与浩瀚。

    不过这里还是星罗海的最边缘,还有普通人可以在沙滩上走来走去以大海为生,到了内海才能见识星罗海真正的凶险,那里不仅环境更加险恶,而且充斥着无穷尽的海中凶兽,就算有普通人在那里生活,也是依附在武者和灵师的保护之下。

    林武和白明晔他们几个年轻人第一次见到如此波澜壮阔的海洋,情不自禁地跑到沙滩的最前面冲着大海长啸,有几个孩子特面无表情地与旁人声:“一看就知道又是来自内陆从没见过海的傻子。”

    林文耳朵尖,听到这话忍不住喷笑,大概这一幕他们常在这里劳动干活的孩子见得太多了。不过他们应该是得了家长的叮嘱,离这些远道而来特别是从天上下来的人远一点,免得不心冒犯了贵人。

    当然情况也不尽是如此,就有大胆的孩子跑过来,皮肤黝黑显得眼睛牙齿特别亮的男孩,站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问:“大人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你们要去哪里?的可以给大人们带路跑腿。”

    林文走出来,取出一个灵珠与一块玉牌:“帮我们跑一趟飞仙镇,找到望海阁的人,将这玉牌交给阁里的人,就算任务完成了,这块灵珠就是你的了。”

    男孩一看到灵珠眼睛显得更亮了,林文看得出这男孩家境不是太好,但也不能多给,多给有时候反而是件坏事。男孩捣头如蒜:“大人放心,的知道望海阁的,的一定帮大人把玉牌送到望海阁掌柜的手里。”

    “好,那就快去办吧。”林文微笑着将灵珠与玉牌送出去,男孩将手在自己衣裳上使劲擦了又擦才敢伸手,心慎重地接过,给林文等人弯腰行了个礼后转身就飞跑。

    林文并不担心男孩会不办事,玉牌和灵珠里都留了丝神识。玉牌就是晁衡丹师留下的信物,望海阁也是他留下的产业,不止这里一处,主要就是用来替他处理一些琐事,又或者替他收集一些炼丹与修炼上的材料,不过平时大多处于放任的状态星罗海这里环境特殊,凡是到此想进入内海的人,就算灵王武王,单靠在空中飞行也是够呛,就在外海处还可以,但越往内越危险,有来自海里的,也有来自高空的,有时还伴随着飓风,就算武王来到此处,也是老老实实地乘船进入里面,而不是靠自己逞强飞行。

    如果不幸中途遇险,又没有一个落脚的地点让武王恢复实力,那真是到死都会让人觉得冤得很。

    林文既然收下了晁衡前辈的玉牌,就不会再推辞不用,有本地人安排入海,比自己去张罗这些琐碎的事务来得更便捷。

    他们倒是可以通知汤文海他们出来接人,但相比在这里待了数十年的望海阁,甚至阁内晁衡收用的可能就是本地人,汤文海他们显然是无法相比的。

    林文相信望海阁的人接到玉牌就会立即赶来的,所以也与林武他们一起在海边玩了起来,这里也就乌霄觉得太过平常了吧,就是林文上一辈子也没拼到可以有闲有钱四处旅游的地步,这里的环境让他也稀罕得很。

    之前有与那接了林文任务一些的男孩,看这些人玩得开心而不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渐渐的也敢靠近他们一些了,之后林武等人看清这些孩子在捡什么,也将自己顺手捡来的送给他们,这在孩子们心目的印象也大大改观,胆子大了些敢与林武他们话了。

    在海边玩得不尽兴,还有人跳进海里去抓捞海里的鱼类等生物,闹得嘻嘻哈哈。

    林文玩了会儿就与乌霄坐在一块石头上吹海风看海鸟,惬意得很。等看到远处有马车驶来时,林文一眼就看到之前让送信的孩子,赶紧将跑海里去玩的人叫上来,有人来接他们了。

    一人骑着一匹快马先赶来了,下马就问:“敢问哪一位是主子交待的白晟丹师?在下是望海阁在飞仙镇的掌柜郑良成,特地来接白晟丹师。”

    原来晁衡在将信物送给林文,在离开隆台城的时候就给这里发了道讯符,让他留在这里的人听林文的差用,所以今天一看到有人送来这块玉牌,就知道主子讯符里提到的人来了,一刻不敢耽搁地赶过来了。

    “郑掌柜不用客气,我就是白晟,晁衡前辈与我起来郑掌柜,我们才从内陆赶来,要前去通陵岛,这里人生地不熟,一切就有劳郑掌柜了。”

    林文从石块上跳下来,走到郑良成面前微笑道,让后者差点吓一跳。他听送信的孩子描述过给他玉牌的人长什么模样,却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就是主子交待要照顾好的白晟丹师,能得主子如此看重又岂会是普通丹师。

    郑良成见状松了口气,他还是有几分眼力的,面前这位年轻丹师并不难侍候,反倒是跟在后面走来的黑袍男子气势虽敛而不露,但就让人无端地觉得不好惹,因而恭敬地将孩送去的玉牌又送还到林文手里,并请他们上车一起去飞仙镇,他会立即着手安排林文一行人前去通陵岛。

    等这行人远去后,其他孩纷纷将去送信的男孩包围住,那男孩手里抓着那枚灵珠乐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滑溜地钻出包围圈,边跑边喊:“我回家了,我不跟你们一起玩了。”他要赶紧把灵珠交给爹娘,这是他今天挣来的,爹娘肯定会非常_兴的。

    飞仙镇是这条线路上入海最近的一个集镇,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是几方大的势力自发形成起来的一个聚居地。

    进入镇子便会发现,这里不仅民风开放,而且还彪悍得很,普通人的地位也更加低下。进入镇内最明显的一个现象,那就是普通人非常自觉地走边上,遇到武者与灵师还要立即主动让道,而道路的中间则是跨刀持剑的武者大摇大摆地走着。

    听到其他人的声议论以及眼里的异样目光,郑良成给林文与乌霄解释道:“这里还算是好的,到了内海的岛屿里这种现象更加分明,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内海就不了,就是这里也时常有海潮与海兽袭击的事件发生,那全是靠武者和灵师出面保护集镇与附近居民的,普通人只能依附于他们生存下来,这里的环境比内陆要艰难得多。”

    郑良成在飞仙镇待了许多年,见过许多来往的内陆与内海人,内陆人初次来到此地会有诸多不适应他也非常清楚,但在这里这些现象都是常态。

    林文点点头,不会贸然出声破这种常态,就跟起初在乌云山脉那里所见所闻一样,不过这里更加剧烈一些,但都属于弱肉强食的局面,而这本身就是环境所决定的。

    一路上,郑良成介绍了许多有关这里与内海的情况,这比汤文海传回来的消息更加详细,毕竟后者来的时间要短得多,而晁衡则不会去关注底层人物生活的状况,他有足够的实力无视种种。

    到达望海阁入住下来后,郑良成先给众人收拾了一顿本地的特色菜肴,食材当然全部取自星罗海,让一众人吃得大呼过瘾。

    郑良成则笑着:“等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就不会如此了,反而从内陆运送过来的食材要精贵得多,也受内海的一些大势力的欢迎。我离开的时候就让人听了,最近的一趟海船是在五日后出发,途中会经过通陵岛,我已经让人去购买船票了”.“有郑掌柜安排,我们放心得很,多谢了。”林文笑着敬了他一杯酒。

    五日后,飞仙镇外的港口,一艘有三四层楼高的海船停靠在那里,显得非常壮观宏伟,不知用的什么材质,船身黑黝黝的,除了散发出特有的海腥味外,还透着股血腥味,船身上也留下了不少海兽袭击船只的痕迹。

    郑良成正与负责此次行程的船长交涉,他原本要陪同林文一行人一起上船,不过被林文拒绝了,没必要非要人陪着,因为接下来的行程都待在海上了,而下船后,望海阁在内海也有据点,他凭着信物完全可以找得着人手,郑良成能接到传讯,明显晁衡前辈将一切都交待好了。

    “包船长,我也不跟你虚的,几位大人都是我主子特地交待我们照顾好的朋友,我主子是什么人包船长你还不清楚,所以走这一趟绝对亏不了你的。”

    包船长是个留了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根本看不出年纪,但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块非常结实,可以看出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而船上的副手就是他的婆娘,同样彪悍得很,正指挥船员往船上搬运货物,除了载客外,还负责载物,有客商的,也有他们自己的,总之走这一趟虽然要担受不少风险,但顺利的话收获也不。

    “嘿!”包船长一乐,“你子到现在才跟我实话,你主子是丹师,那晁丹师的朋友不外乎也是丹师吧,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船上我老包绝对会让人招呼好他们的。”

    海上为生的人最乐意和什么人交道,第一个就是丹师了,但愿意来星罗海的丹师数量实在稀少,与武者根本就无法相比,究其原因,自然是星罗海的环境比内陆复杂又危险得多,多数丹师不愿意来到这里冒险。

    郑良成拍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大家都能意会的眼神,然后双双哈哈大笑起来。他婆娘一听到老包的笑声,怒了,大声喊人:“老包你个死人,还不快过来帮忙?老娘快要忙死了,你还要闲心跟人笑快活!”

    老包脑袋一缩:“兄弟回见啊,再不回婆娘要不准我上她的床了,你托我的事就放心吧。”

    看包船长跑远忙碌起来,郑良成摇头笑笑,见到林文一行人一路话看风景走过来,迎过去:“白歲丹师,乌公子,刚刚那莽汉子就是这艘宝船的船长,姓包,包山正,大家都称呼他老包,他婆娘向来跟他一起出海,名字大家都不记得了,都叫她包婆娘,海上跑来跑去的都是俗人,没个讲究,不过这二人都是性子爽利的人,我特地跟老包提了白晟公子是丹师,所以老包夫妻俩绝对会照顾好大家的。”

    林文顿时了然他话里的提醒,笑道:“郑掌柜放心,让郑掌柜费心了,那我们这就上船了。”

    “好。”

    第一次坐这么大的海船,林武他们都兴奋得很,早跑去围观大船以及船工们的劳作了,听到林文叫人才赶紧跑回来。

    吴水响与彭震则走过的地方多一些,不如林武他们年纪的新奇,显得沉稳得多,吕长风也笑眯眯地跟在林文身边边走边看,一路所见所闻让他都忽略了原来出来的目的,过去他所接触到的世界与眼前的宝船以及大海相比,实在有限得很,站在海边眺望没有尽头的海面,心胸都要开阔许多,那些船工的号子声让人听了也特别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