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确错愕不已,竟然是星罗海的人,难道外面在他离开的短短二十年里已发生这般大的变化?星罗海是什么地方?充其量不过是为中央大陆提供某些资源的环境恶劣之地,中央大陆的各方谁也不会将星罗海当回事的,并且自以为将星罗海牢牢掌控在手里,不可能有反了的那一天。

    可眼前这五人,没一人是弱者,就是放在中央帝国皇室里,那也会享受到地位极高的皇室供奉待遇,看他们年纪又轻,中央大陆上有能够比得过他们的天才人物吗?

    男子脑子里在转弯结,其他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反应,牛贲则摸着下巴依旧在这人身边转圈:"我你不会也是帝国皇室里的什么皇子吧,被人暗算掉进这里来了?看你这身衣裳可是眼熟得很。〃为何眼熟,不就是皇室中特有的蟒服么,中央大陆,除了皇室中人基本少有人穿戴这样的服饰,牛贲再一联想刚刚看过的血书,自觉聪明地推测道。

    男子叹了口气,想再多也无用,其实如今中央大陆与帝国的形势如何,与他也没有太大关系了,就算侥幸能出去又能如何?实话他对那乌烟瘴气的皇室也没了任何念想。

    他抱了抱拳道:"原来是来自星罗海的五位高人,在下祖啸远,的确是皇室中人,不过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以后啸远只是啸远了,五位公子相救之恩啸远无以为报,若恩公看得上眼,侥幸能从这里出去,啸远就以这残躯给恩公当牛作马吧。"完后,刚刚积攒的劲气也一下子消耗掉,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上,希冀地看向林文。他是中央大陆人士,又是皇室中人,尊卑的观念是刻入骨子里的,但刚刚的话出去后,身上就像卸掉了什么。

    过去风光时,他何曾想过要去投靠一个入不了眼的人讨生活,可在这地牢里的苦苦煎熬和几乎将他逼疯的绝望,早磨掉了他一身的傲气,此刻的他与乞丐又有何不同。

    "祖啸远?"林文没有回答他后面的话,而是听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微拧着眉头去想,并顺口问,"你落在这儿多少年了?""最初十年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可后来脑子就混沌了,记不清楚时间了,也许又过了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祖啸远苦笑道,很庆幸此刻还没完全疯掉,能够清醒地与人对话。

    有了时间,再往皇室中那些身份尊贵的皇子等人身上去寻找,林文果然有了线索,诧异地看向这男子:"难道你就是二十年前皇室中意外过世的啸远太子?"乌霄与赤勒三妖也听得眉头一挑,没想到此人竟是这般身份,当然皇太子的身份对于中央帝国来尊贵得很,可对乌霄来也不比土鸡瓦狗高贵多少,只是稍稍意外罢了,而于赤勒三妖来,意外之余还有些幸灾乐祸,中央帝国闹得越乱越好,反正人类世界自己把曰子过得越糟糕他们越高兴,所以这么个皇太子身份也只会让他们笑话一番罢了。

    刚刚祖啸远还苦笑,现下却因为之前抛下身份的话而态度淡然得多,冲林文微微一笑,算不上勉强:"没想到这位公子也知道皇室这么一桩事,不过祖啸远已逝,活下来的只是啸远罢了。

    这是大彻大悟了?林文稀奇地看着这人,算了,他也无意去追究个中详情,无非就是争权夺利那一套,转而问起他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多少,要离开的话有什么办法,这才是关键东西。

    啸远也不马虎,因为这也关系到他自己能不能离开,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也无法支撑他在这里枯熬二十年,原来才二十年,他还有种过去了三十年的感觉,到了后来,时间对他来越来越没有意义,也越加觉得漫长没有尽头。

    啸远中间还停下休息了两次,才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详细地完,林文又给他留了两瓶丹药让他继续恢复,否则他这情况就算离开了地牢也没办法在上面行走,让他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他们五人则按照啸远所查看这地牢里的情况,寻找最好的突破口。

    在啸远口中,落进这里的人,除非外面的人出手,否则自己是没办法离开的,但还是心生希望,因为每过百年的时候,这里的禁制会有松动的那么一段时间,这就和皇天秘境有关,而这行人手持秘钥,或许能找到办法。

    赤勒三妖倒是对乌霄与林文信心十足,不可能出不去,而且不会在这里待多久,要知道离抢夺秘钥的时间可不多了。不林文的灵力没有完全禁锢,而且别忘了乌霄是什么能耐,就算这里的禁制再厉害对乌霄的能力也有所限制,可在林文的灵力以及破禁手段配合之下,怎可能解决不了。

    林文和乌霄也确实如此想法,只是在有更加省力的办法的时候,他扪当然不会白白消耗自己力量,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出去后会面临什么情况,就算乌霄再有能耐,林文也不能生出完全依赖乌霄的念头,这也是为了两人能更好地走下去着想的。

    "是这里吧,依啸远所,此处是连通外面的一个出入口。"几人按照啸远所找到这处位置,依他的法,押送犯人进入地牢的人,会在这里启动特殊的信符,再在外面人的配合之下就可以开一条通道出去,这通道就和他们掉落进来时的黑洞类似,不过之前那黑洞倒是他们无意中制造出来的,碰巧在禁制波动时遇到了那处薄弱点。

    他们是无法找到在外面配合他们行动的人,可有林文与乌霄的配合,未必不开这条出路.

    林文掐动灵诀入禁制中,一层层的灵光叠加上去,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禁制终于波动起来,乌霄仔细感应前方的空间,忽然眉头一动,:"可以了,将那人带过来,我们一起出去。

    有波动就很容易找到空间松动的地方,划破禁制与空间就更加从容一些,见乌霄如此有信心,不用赤勒吩咐,牛贲就大步跑回啸远所在的石室,一把捞起还盘坐在那里抓紧时间调息恢复的嘯远扛在肩上,就大步往外跑,真的是用跑的,因为这见鬼的地方没办法用任何能量,只能靠纯粹的肉体力量,好在妖比人身体强横得多。

    啸远起初大惊,待睁开眼看清状况时又哭笑不得,这大块头貌似对他没什么好感,他身边的两人同样如此,当然就是那位林公子,起初也只是讶异于他的真实身份,但之后既没有对皇权的敬畏,也没有对皇室中的厌恶,只将他当成偶然遇并顺手救下的任何一个普通人,至于乌霄,那眼里根本就没他这个人的,他毕竟在那种地方长大生活了许多年,或许其他地方有所不及,但看人的能力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壮士,高人,能不能将我放下一同走?""只管待着就是,看你这软趴趴的样子能走得快?林公子在前面等着我们呢。”牛贲声音嗡嗡地,哪来那么多讲究?以为他乐意扛着这么个人类啊?顺便还鄙夷地看了啸远几眼,曾经也是位实力强横的武者的啸远,如今却被人当成拖后腿的对待,啸远也是无语之极,哪来的这么个莽汉?

    牛贲一路快跑到林文那里,像掼沙袋一样就将人动作粗鲁地放下来。

    林文看啸远脸上只有无奈之色,心这位曾经的皇太子如今心态倒好,这般对待也不动怒,也不像是隐忍着等待以后找机会几倍还报回去的模样,笑道解释:"啸远公子还好吧?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尽早出去了,所以扰啸远公子的调息了。"啸远眼睛变得锃亮,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真的?我们真的能出去?""不错,我们看过了,能从这里离开,不过依嘯远如今的长相,不如如今可还有人认得出来?这回出去免不了要碰上皇室中人,我们进来之前就可跟他们交过手了。〃林文将目前的形势了一下。

    "这......不如我换身衣裳,再将脸遮住?"啸远面色一变,刚欣喜若狂,可一想到马上又要面对那些皇室人,这可不是太愉快的经历,至少他现在不太想面对那些人,也不能给这些人招来麻烦,他的身份本就是大麻烦。

    送佛送到西,林文又将他们都用过的易容丹祭了出来,因而没一会儿,连啸远本人也欣喜于自己的变化,他相信这般模样,就是他大摇大摆地过去相识的人面前走一遭,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再次向林文道谢。

    "准备好,动手!"林文与乌霄齐齐动手,两人的配合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一样默契无间,啸远一看便知这两人的关系,心里涌起淡淡的羡慕。

    像是在坚韧无比的黑幕上强行撕裂开一个缺口,缺口后面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阴森通道,赤勒不用林文他们交待,就一头扎了进去,牛贲看了看紧跟着赤勒的匕湫以及体弱的啸远,还是一把将这人扛起也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