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将军渝令 > 第二章:军中丑事
    聂武城有些怅然若失,虽只花了三年时间,便将蛮夷灭除干净,但折损的兵将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聂武城扶住额头,青筋突突的,他想起父亲临行前的话,“少年自傲是好事,但切不可目中无人,尤其你一个带兵仗的,兵家大忌便是目中无人。”

    聂武城想起之前的时候,呼赤尔斩杀上千流民。当时的自己一心想当一个爱护子民的将军,也全然不把呼赤尔放在眼里,只觉得一个蛮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没有听丁子栖的劝告。

    最后却只在侍从们的拼死掩护下才得以逃脱,险些丧命。这对当时的聂武城来,可谓是当头一棒,一下子醒了这个血气方刚,自大狂傲的少年。

    聂武城也开始养成了将万般情绪藏于心底的习惯,做事前总会进行周全的准备。那一百零三位将士的死,成了聂武城心中解不开的结。有时在梦中,他都能听见那绝望的哭喊之声。

    聂武城坐于床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听着军长外面士兵们的嬉皮笑骂之声,觉得无甚兴趣,掀开帐帘,独自一人去了军营外的树林中散步。树林之中,虫鸣鸟叫之声稀稀落落,十分孤寂,聂武城沸腾的心绪慢慢平静,享受着这悠然安宁的时光。

    又往树林里走了一段路,自习武,耳力敏锐的他听到了几个嬉笑的粗犷男声,还有他们所的污言秽语和衣物撕扯之声。

    军营驻扎之地,平民百姓不可来此,只会是士兵,而且军营之中有没有女人。

    聂武城的第一个反应是几个士兵绑来外面的女子玩弄折辱,受母亲的影响,聂武城从对女性便很尊重,从未有轻看之意。而且军令中严明规定,不可对良家女子进行轻薄与奸淫之事。当下,聂武城便勃然大怒,眉目凌厉。

    轻功高超的他,几个纵身往事发点赶去。

    正好看见三个块头高大的壮汉脱下裤子,露出那恶心的物什。聂武城怒不可遏,几步上前,一下子踹翻那三人,抽出腰间软剑,迅速削下那三人的右臂。那三个壮汉大声痛喊,滚倒在地,鲜血直流,断臂之处看起来十分可怖。

    聂武城却连眼角都未抬一下,只立刻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那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

    盖上衣服之后,聂武城才去正视那女子,忽而大惊,那并不是一个女子,却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面貌清秀普通,身体瘦弱,对于从见过各流人物的长于京城内的聂武城来,真是太普通了。

    男人满身的伤痕与淤青,唇角破裂,眼中是浑浊血红的,幸而裤子尚是完好的。聂武城唤了他几声,那男人都似没有听到般的呆讷。

    聂武城蹙眉,这显然是要疯的前兆。想起曾经郎中过的话,要将要疯者抱入怀中,不停地唤他的名字,才可能让他神志清醒。

    聂武城也不知道这是否有效,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地将男人抱入怀中。男人瘦得惊人,骨头硌得人十分痛,聂武城也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只能一声声的喊,“喂,醒醒。”

    喊的嗓子都有些干渴,那男人才如回魂似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继尔揪住聂武城的衣领嚎啕大哭。

    聂武城没有阻止,他觉得军纪不严是自己的责任,没有管理好,才让这个男人蒙受如此耻辱,心中有些愧疚。

    而不远处听到壮汉哭号的丁子栖正带人前来视察,举着火把的丁子栖来到聂武城不远处,刚喊了一声“将军”。便被眼前的血腥一幕有些惊到,丁子栖天生聪锐,只看了几眼,便心下了然。

    聂武城抱着怀中轻若无物的男人径直走开,对着丁子栖了句,“剩下的你来处理。”丁子栖一拱手,“是,将军。”

    在早前,聂武城还未入军之时。便听有人,军营之中没有女人可玩,那些精虫上脑的大老爷们便会玩弄一些较为清秀,瘦弱可欺的兵。

    当时的聂武城听到这些,只觉厌恶之极,十分不屑。

    如今在自己的军营之中,亲眼看见,便非常的愤怒与自责。下定决心,定要将军营好好整顿一番,将那些腌臜之人全部清理掉。

    怀中的男人哭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神智似乎已经清醒,在聂武城的怀里低着头,一言不发,聂武城也没有去惊扰他,只一路沉默的回到军帐,心地将满身血污的男人放在自己的榻上。

    然后去帐外喊来军医,军医是一个已近花甲的白须跛腿老头,名叫曹然。

    曹然对这些事似乎已见怪不怪了,只是惊讶于邵渝为何会在将军帐中。曹然可怜邵渝,在检查完伤势之后,上了些药膏。便将聂武城请到帐外。

    曹然叹息一声,对聂武城道,“将军,老夫有一事要。”

    “但无妨。”

    曹然下意识颤抖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白须。

    “将军,邵渝是老夫看着从军的,他原先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是准备上京赶考的,只可惜造化弄人,他家中老父亲忽然病死,母亲也身体不好,家产尽被外人占去。被迫辗转各地而后从军。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被军中的几个刺头儿百般欺凌。才开始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今天晚上庆功宴,那几个刺头儿喝了些酒,便强迫的把邵渝带走,幸亏被将军所救,没有遭到那几个人的迫害,老夫在这替邵渝感谢将军!”

    聂武成面色不虞,“这种事情,怎么不尽早禀告于我。”

    曹然忽而老泪纵横,“将军啊!你可知老夫的这条腿是怎么跛的?便是年轻时因为这类事情而禀告将领,被责令折的啊!这种事情在军营中太过稀疏平常,根本无人做主啊!”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老夫不了解将军为人,所以不敢擅自禀告,如今,老夫求将军为邵渝讨回公道!”

    着,跪倒在地不停磕头。

    聂武城将他扶起,看向远方,面色阴沉,“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