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和夏凌屿跟在唐夜溪和唐次身后,一旦汽车真的撞在唐夜溪和唐次身上,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唐初和夏凌屿也无法幸免!
可在千钧一发间,唐夜溪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么多。
本能让她抱住唐次拼尽全力朝旁一跃。
她和唐次躲开了,汽车擦着她的身体朝她身后撞过去。
眼见着车头就要撞到唐初和夏凌屿,百里随冰飞扑过去,用力推了唐初一把。
唐初撞在夏凌屿身上,把夏凌屿也撞开,百里随冰想躲却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百里随冰被撞飞出去。
想撞的人没撞到,汽车没停,朝后倒车,踩下油门,再次朝唐初疾撞而去。
跟在唐夜溪和百里随冰身后的顾秦和顾淮赶到,顾秦抱起唐初,拼命往前跑,试图寻找掩体。
眼见着汽车要从仍旧留在原地的夏凌屿身上轧过去,顾淮扑过去推了夏凌屿一把。
夏凌屿被他推出去,而他被车头狠狠的撞上,倒飞出去。
他“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却仍旧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助跑几步,跃上车头,跳上车顶,一拳砸烂汽车天窗,从天窗滑入,勒住司的脖子,控制住司,爬到副驾驶座,踩下刹车。
从汽车忽然冲过来到顾淮踩下刹车,不过几十秒钟的时间,周围人惊叫连连,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汽车已经停住。
有人拨打报警电话,有人仗着胆子凑过去看。
唐夜溪抱着唐次逃开汽车的第一次撞击,摔倒在地,剧烈的撞击让她的头部一阵短暂的眩晕。
等她清醒过来,护着唐次转身往后看时,一眼看到百里随冰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她一下懵了,抱着唐次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百里随冰跑过去。
唐次吓的哇哇大哭,拼命寻找唐初:“哥哥!哥哥!”
顾秦见危险解除,听到唐次的哭喊,抱着唐初朝他和唐夜溪跑过来。
唐夜溪跑到百里随冰身边,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指去摸百里随冰的大动脉。
还好。
还有搏动!
她一揽住唐次和扑进她怀里的唐初,另一取出拨打急救电话。
她的指抖的厉害,声音也破碎的不成样子。
打完急救电话,她扔了,检查百里随冰的伤势。
顾秦把唐初交给唐夜溪之后,飞快的转身去看顾淮。
他用力拽开车门,急声问:“淮,你怎么样?”
顾淮满身是血,脸色惨白,神智却是清醒的,“哥,我没事”
顾秦一记刀劈晕被顾秦勒住脖颈仍旧拼命挣扎的汽车司,按下耳边的蓝牙耳:“喂,有人谋杀少夫人和少爷,少爷的校门口,速支援。”
顾淮冲他笑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淮!”顾秦大急,却不敢随便移动顾淮,怕加重他的伤势。
很快,顾近、顾酒带着几名顾家保镖赶到,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许连翘。
许连翘分别为百里随冰和顾淮检查了伤势。
唐夜溪没有哭出声,泪水却已经流了满脸,紧张问:“怎么样?”
许连翘让人把顾淮平放在地上,取出她的银针在顾淮胸口扎了几针,“百里随冰没有生命危险。”
顾秦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百里随冰没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顾淮有生命危险。
他原本猩红的眼睛更加红了,双拳垂在身侧,攥的嘎嘎直响。
顾近和顾酒的眼睛全都是通红的,“我们现在就送淮哥去医院!淮哥肯定不会死的!”
“你们可以送百里随冰去医院,但不要移动顾淮,”许连翘冷静:“他需要担架叫救护车了吗?”
最后一句话,许连翘问的是唐夜溪。
唐夜溪流着泪点头,“叫了。”
许连翘看向顾秦兄弟几个:“如果你们不想他死,就等救护车。”
顾秦几个都懂一些急救知识,但他们不是医生,他们只能看得出顾淮伤的很重,其他的,他们无能为力。
只能听医生的。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无比煎熬。
其实不过几分钟而已,救护车就到了,对他们来,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顾淮和百里随冰都被抬上救护车。
唐夜溪是一定要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的,唐次受了惊吓,身子一直在哆嗦,死死抱着她不肯撒。
唐初虽然没表现得像唐次那么明显,身体也绷的紧紧的,脸色煞白。
虽然孩子不适合去医院,但唐夜溪不放心让保镖带他们回晴园,宁愿带他们一起去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顾淮和百里随冰被送进术室。
十几分钟后,顾时暮赶到。
他急匆匆赶来,神色急切,额头冒汗。
唐次第一个看到他,离开唐夜溪的怀抱,朝他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医院寂静,他不敢大声哭,脸儿埋在顾时暮怀中,压着嗓子哭的恐惧伤心却压抑。
顾时暮的心都要被他给哭碎了。
他蹲下身,揽着唐次的身子,擦他脸上的泪,柔声哄:“次不哭,爸爸来了,乖啊,我们不哭。”
“爸爸”唐次哭的身子一抽一抽,声音断断续续:“妈妈哥哥死怕”
“没事,不怕不怕,”顾时暮揽着他的身子拍他的后背,亲他的额头,“妈妈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死,次更不会死,爸爸在呢,爸爸会保护妈妈、哥哥和次,我们谁都不会死!”
“冰舅舅淮哥哥”唐次反指向术室:“死”
“不会!他们也不会死!”顾时暮哄着他,抱起他,朝唐夜溪和唐初走去。
唐初偎在唐夜溪身边,脸儿煞白,沉默的看着他。
夏凌屿陪在他身边,和他一样,沉默无言。
顾时暮走到唐夜溪面前,先安抚的摸了摸唐初的脑袋,问唐夜溪:“没受伤吧?”
唐夜溪摇头,声音嘶哑:“不知道随冰哥和顾淮怎么样”
她声音哽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下,“如果他们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比世间万物都要珍贵。
她无法接受别人因为她付出生命,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