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的罢了！”妇人单薄的身形摇摆着，似乎一阵微风就能轻易将她给吹倒。
唐建诚看了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办法。
妇人又对唐建诚再三鞠躬，表达感谢，随后就离开了。
唐建诚没有再问，也没有跟过去，只是觉得和她的经历比起来，自己的这点儿痛苦根本不算什么了。
回到家，唐建诚酒已经彻底醒了，只是拖了一身的伤，悄悄回到了房里。
唐大成已经离开了，所以屋里就只剩下唐建诚和唐大婶。
原本唐建诚受了伤，这一躺下就浑身疼的厉害，实在是睡不着。他想着该去灶屋里烧点儿热水，将身上的伤口都捂一捂。
可到了灶屋，他却听到了一些窸窣的动静。
唐大成悄悄走了过去，发现这个声音是从灶屋后面的柴房里传出来的。
“哎哟，你慢点儿”
是唐大婶的声音。
柴房里还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唐建诚觉得非常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点儿声，你也不怕被人听见！”那个男人紧张地道。
唐大婶笑了笑，“这个地方没有人，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接下来的动静让唐建诚无法再听下去，他赶紧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不敢相信竟然会听到这种事。
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经过这一夜，他憔悴了不少。
一清早，唐建诚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就悄悄的出门做工去了。
唐建诚拉着黄包车坐在街头，等着过往的人来找他拉车。
但是唐建诚一整天就心不在焉，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昨天听到的声音。
他为有这样的母亲感到憎恨，为他听到这些感到憎恨，为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感到憎恨。
他想到，或许唐大成的离开是对的，只有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能重新开始。
唐建诚也想离开，可是他离不开。
如果没有唐大婶，唐建诚就是一个穷光蛋，他什么都没有。
唐建诚就这样想着想着，一整天浑浑噩噩，一毛钱都没有赚。
他早早的就回到了家，看到唐大婶坐在院子的阴凉处在嗑瓜子。
“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唐大婶问了一句，但唐建诚没有吭声。
唐大婶也没所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直接追着唐建诚道，“我啊，正给你了一门亲事，你今天回来的早，正好去见见。”
唐建诚惊讶，没想到唐大婶每天这么忙，竟然还有时间操心他的事情。
收拾了一番，唐建诚就跟着唐大婶出门了。
他们绕绕弯弯的走了好几个祥子，终于找到了地方。
这家看起来是穷的叮当响，外面破破烂烂的，连木门都破了，却没修。
唐大婶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谁啊？”
“是痦子媒婆介绍来的。”唐大婶笑着道。
那门一打开，一个柔弱又标致的妇人出现在门口，她微微一笑，道，“请进吧！”
唐大婶拉着始终低着头的唐建诚进了这院子，发现这里面虽然简陋，却收拾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