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武侠仙侠 > 再证巅峰 >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挨打会痛
    “秦,秦?”

    “唔,你画完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

    “事实上我并没睡着,你完成了吗?”

    詹妮弗布兰蒂点点头、将画板调转,老秦眼前一亮,只见铅笔构成的明暗中,一颗大光头双目微阖、眉宇微皱,正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哇哦,你的素描真棒!”

    “谢谢,其实我一直很喜欢绘画。”姑娘收起画板,神色怅然,“但你知道的,漫画行业一直不景气,所以报考时我没选加州艺术学院。”

    “也对,ny以动画艺术为主。”

    老秦伸了个懒腰,他确实没睡,只是介乎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养肝嘛,按中医理论需要测算子午流注、在合适的时间用恰当的姿势休息。

    码农们的经验可以证明,熬夜会秃顶的!

    四眼龅牙妹午饭后来到医务室,她上午有通识课,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牙都没刷就拎着午餐前来探望,还问他要不要放弃作业学分。

    “所以,你不想给迪士尼打工?”

    “是的,爱好不应该被生活困扰。”姑娘很认真的给他解释:“我必须先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才有会画出自己喜欢的作品。”

    “你会成功的?”

    老秦神色复杂,似乎他遇到的所有土着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比如凯恩,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如何用乐高拼成擎柱、并且不影响学习。

    美术专业的就业方向无非那么几个。

    要么死宅,以碰运气的方式投稿,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漫画社或动画公司看好,成功的几率和起点码农靠一部作品成为大神差不多。

    要么家里有矿,毕业后衣食无忧,凭借赋和努力在若干年后成为知名画家——或者像梵高那样,在尸体风干后才能得到收藏家的认可。

    要么给人打工,凭借名校出身、以及与绘画并无直接关联的、以电脑制图为主的动画技术,成为迪士尼、梦工厂、皮克斯、蓝等动画公司的社畜。

    绘画与动画的区别在于,前者每一道线条和色彩都是艺术,后者再令人惊叹也是针对整部动画片、是导演的艺术,社畜只负责技术。

    从穿着和气质上看,詹妮弗的家境很一般。

    让老秦敬佩的是,她并没有因为长相、出身等怨尤人,更不会像华夏的某位大学生那样以父母出身农村为耻,不隐瞒,不自卑,不放弃。

    “还没画完?我认为你的作品已经很完美了。”

    “抱歉,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姑娘从床尾挪到床头,铅笔不停飞舞,“我需要从各种角度描绘,这样才能确保设计角色时不会出现疏漏。”

    “照相或者录像不行吗?呃,我只是好奇。”

    “不行,那样的作品没有灵魂。”她下意识的回答,又后知后觉的补充道:“对不起,我太笨了,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找到灵感,真的很抱歉。”

    “嗨,这很正常。”老秦看着她,眼中浮现出久米千代刚进家门的样子,“我学武术的时候也一样,看不如练、练不如打,打不如挨打。”

    “挨打?”

    “对啊,挨打会痛,痛了就会长记性,空气不会还,动作练习到一定程度,再想进步就得实战,通过自己和对的反馈才能进步。”

    “可是,你的比赛我都看过,没”

    “没看到我挨打?”

    “嗯。”

    “那是因为我挨打的时候学校没办比赛。”老秦的指在脸侧滑动:“这里以前有道瘢痕,犀牛打的,再向前五厘米我就会被k。”

    “啊?”

    “这里、还有这里,是蜜唉。”提起离开社团的蜜蜂,他又是一声长叹,“总之联赛前我挨过很多打,所以正式比赛中很少挨打。”

    “就像达芬奇的鸡蛋?”

    “没错。”

    虽然武学和绘画风格迥异,但两人很奇妙的找到了共同语言、并且越聊越嗨,老秦干脆不再装病,在姑娘的要求下赤着上身摆出各种造型。

    “我、我画完了。”

    詹妮弗有些不舍,倒不是有非分之想,而是从开学起第一次有人不介意她的长相、穿着,愿意陪她聊、甚至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哈,我身材这么好?”

    “是的,色彩有时会蒙蔽饶双眼,而素描只有光、暗。”她轻抚着纸张上的肌肉,苦恼道:“抱歉,我还没想到怎么把它画在纸上。”

    “嘿,不要总道歉行吗?”

    “对不起。”

    詹妮弗习惯性的道歉又赶忙捂嘴,老秦笑着指指她,温声道:“实话,我不觉得它有问题,如果有,那一定是你把我美化的失真了。”

    “不,这不是美化。”

    谈及专业,姑娘无比认真:“你的肌肉并不明显,但它有自己的生命,我能描绘出它在某一瞬间的姿态,却想不出如何体现它的生命力。”

    学渣眨了眨眼,压根儿没听懂。

    对牛弹琴的詹妮弗也头疼,想了半晌才道:“你知道向日葵吗?梵高先生一共留下了三幅向日葵,每一幅都透出狂热的生命激情。”

    学渣挠了挠头,表示更加听不懂。

    不过俗人也不需要听懂,知道值多少钱就行,在9年3月,一幅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拍出了近四千万美元的价!

    佳士得卖的,准确成交数字是3992万50,掏钱的狗大户叫后藤康男,作品目前被收藏在日本东京的日本损保东乡青儿美术馆。

    于是某人各种嫉妒。

    八七年的四千万啊!一幅画居然比秦半亿值钱,这还有木有理了?破系统整就知道催催催,有本事换个目标,成为举世瞩目的画家不好吗?

    ——活着的那种。

    “如你所见,我不懂艺术,也不懂美术。”这货耸耸肩,“但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通过静止的画作体现肌肉的动态对吗?”

    “没错。”

    “那这样呢?”他眼神一变,如林中潜伏的猛虎将扑未扑,继而一式进马右膀带着风声停在对方面前,恰似老虎张开獠牙择人欲噬。

    “啊!我知道了!你能保持这种状态吗?”

    姑娘眼睛亮的吓人、速更吓人,笔尖与素描纸摩擦的沙沙声响成一片,不多时,一张略显潦草、但更为传神的画作出现在他眼前。

    “我靠!人肉照相?”

    老秦下巴差点儿掉地上,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位其实是爱情公寓里的大师兄——就是话大喘气、同时做十八份兼职的漫画狠人。

    “你什么?”

    “咳!我你选择化妆专业太可惜了。”

    “谢谢你的夸奖,也谢谢你的帮助。”姑娘兴奋到笔尖颤抖,“抱歉哈,我又这个单词了,秦,我得走了,灵感不会停留太久。”

    “加油!”

    詹妮弗刚走,除了肤色哪都像薇薇安的护士大妈就敲响了房门,只是老秦并没爱屋及乌给她好脸色,不等对方开口便淡淡的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大妈被噎了个半死,想怼他两句却被冰冷的目光刺的不敢抬头,她挺了挺胸,从皮肤与镂空花纹之间的钞票触感上找到了一丝安慰。

    “秦,下午好,我是”

    “鲍勃阿鲁姆的下,我知道。”老秦眼眸低垂,“看在你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的份儿上,喝口水,完你的台词,然后回去睡个好觉。”

    “谢谢。”

    来人也不客气,先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喝完觉得不过瘾,又倒上一杯口抿着,身体左右摇晃,让站到肿胀的双脚轮流休息。

    “坐吧。”尽管知道对方在使苦肉计,但老秦还是于心不忍,他上辈子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对社畜的辛苦感同身受。

    来人再次道谢,放下水杯开始工作:

    “秦,阿鲁姆先生知道您已经跟艾尔海蒙签约,他让我转告您,无论艾尔海蒙给了您什么样的条件,他都能给的更多。”

    “哦?他怎么知道我签约了?”

    “习惯,加一点点直觉。”来人耸了耸肩,“您应该知道他们的关系,从那场精彩的演中,阿鲁姆先生闻到了老对的味道。”

    “呵呵,你倒是诚实。”

    “谢谢,我叫吉米。”他伸直双腿舒缓酸痛,直视着老秦道:“这不属于商业密,而且我认为坦诚更有利于完成工作。”

    “唔,你的对。那我也坦诚一点,请帮我转告阿鲁姆先生,拳王统一战之前我不会更换推广人,除非我的推广人主动违约。”

    “秦,职业拳击是商业行为。”

    “没错,但在华夏人眼中,商业行为更应该讲诚信,我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丢掉一生的信誉,所以很遗憾,希望以后能有会合作。”

    “你就这么有信心?”

    吉米急了,按规定,除非对方同意,否则非本校人员不能探视,他用一周的薪水才服那只死肥,如果不能服目标,老板肯定不会买单的。

    老秦没回答,只是摊了摊。

    “那、那你能和阿鲁姆先生共进午餐吗?只是吃顿饭。”他眼中充满绝望,“秦,我有三个孩子要养,就当帮我行吗?求你了。”

    “伙计,收起你的把戏。”老秦不为所动,“这几最少有十个人对我过同样的话,就算你们的都是事实,我总不能答应所有人吧?”

    吉米暗骂同行缺德,把他的绝招提前用了。

    “别那么悲观,往好的方向想,如果我没能力拿金腰带,你的老板也就没办法从我身上赚到太多,如果我有,统一战才是最赚钱的,不是吗?”

    “上帝保佑,但愿阿鲁姆先生能听得进去。”

    吉米垂头丧气的走了,老秦侧耳倾听,确认不会有人打搅后掏出,阴笑着给艾尔海蒙发了条短信,内容就是刚才的对话录音。

    大佬嘛,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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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九月十八日当晚有两人没在。

    一个是生在日本、长在鹰酱的久米千代,姑娘从长相到名字都容易引起误会,而且从未去过华夏,让她感同身受纯属痴人梦。

    另一个是不想让老秦为难的江姑娘。

    也幸亏如此,否则三个女人一台戏,大姑娘、姑娘、江姑娘要是凑到一起,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狗血桥段,唯一确定的是渣男会死的很惨。

    这货受伤后没敢回家,在病房对付了一宿。

    然并卵,他前脚躺地上装死、后脚就有人在校园论坛发帖,江姑娘又是资深水怪,不等他被送进医务室便打来电话,哭的撕心裂肺。

    所以今必须回了,再不回她会得妄想症的。

    “还疼吗?”姑娘心翼翼的揭开纱布,看到略显红肿的伤口又湿了眼眶,老秦点点头,情话张口就来:“疼,你一哭我就疼,心疼。”

    “那我不哭了。”

    “你不哭我就不疼喽。”他笑嘻嘻的起身将媳妇儿抱在怀里,安慰道:“放心吧,泰瑟枪的子弹就是两根儿针,拔出来就没事儿了。”

    “你骗人,我查过资料,子弹上面有倒钩!”她又开始哭,“视频我都看了,你为了保留证据不让人拔,子弹一直留在你身体里。”

    “哎呀,疼!”

    这货装模作样的叫唤,吓得姑娘赶紧收声。其实她的都对,但只有老秦知道,跟持续五秒钟的电击比起来,两根带倒钩的针真心不算什么。

    “明别去比赛了好吗?”

    “乖,不碍事的,伤口都结痂了,再我不是还有药膏嘛,抹一抹,包治百病。”他挤了挤眼,逗的江莜竹破涕为笑,总算不再纠结。

    药膏就是化瘀膏,当初她遍体鳞伤又急于报仇,老秦便用化瘀膏帮她消肿,后来他被李老三打到吐血,江莜竹曾拿药膏抹一抹就好。

    “对了,定三张票吧,十月一号二号都行,梁哥昨又催我了,你在这边也待了一个月,正好回去看看我老丈人和我该叫她啥?”

    “呸!什么老丈人。”

    姑娘白他一眼,愁道:“昨爸爸给我打电话,宋姨已经定了十一的票,佟雅琪那个死妮子也要来,怎么办啊?”

    “那你还是留下吧。”

    老秦笑道:“老丈人就是想看看你过的咋样、顺便带女朋友旅旅游啥的,你回去了他能放心?而且十几个时的飞,你再累出病来。”

    “好吧。”

    江莜竹嘟着嘴,既不舍又开心,倒不是开心男人走了,而是他一走,闺蜜就没会再勾引他了,另外玄凤和大眼飞鼠也不用交给别人照顾。

    “对了,十一之后我想上学。”

    “这”

    老秦闷闷不乐,威尼斯海滩即将入住,而且他的运动器材也在那边,到时他肯定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所以送媳妇儿上学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就是闹心。

    “别这样,有大聪明和可爱陪着我呢。”她带着憧憬轻声道:“我还要当你的管家婆,不上学怎么行?你不忙的时候也可以来陪我的。”

    “唉,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