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娱乐圈]乙女的游戏 > 正文 第436章 第二十五章
    曹成右知道河证宇跟姜云思有牵扯的时候,对其评价极其糟糕;朴叙骏初次知道双方有牵扯时,对河证宇的私下评价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等朴叙骏真正见识到河证宇和姜云思的相处方式后,评价就翻盘了,不是河证宇有多糟糕而是这位好像有点惨。

    关于银娇的剧本问题,河证宇差不多是大获全胜,已经逼的郑止宇在可穿可不穿衣服的情节里把衣服都床上了,女演员裸|露的极限就是穿短裤的腿和脱到露出锁骨的衬衫。

    但有一个点,不论河证宇怎么玩套路郑止宇都不妥协。

    那一场戏是诗人的幻想,幻想年轻力壮的他和少女相知相爱,少女在幻想中褪去衣衫,坐在诗人的书桌上,陪伴诗人创造文学。这一幕戏,郑止宇坚定的要求姜云思必须全|裸,但拍的是后背,不是正面。

    导演对烦得要死但又不能真正动打死他的男演员,交付底线。镜头可以被限制在稍微露|出一点臀部和整个裸|背的尺度下,要是河证宇对这个尺度都叽歪,那没必要谈了,另请高明吧,他不拍了!

    能屈能伸的河先生勉勉强强同意了导演的法,表现的极其勉强,给导演气的真心想动。

    剧本即将定案,朴叙骏也再度见到了河证宇,他被前辈召唤过去见面以为对方要跟他聊的是剧本。前辈同他聊的确实是剧本,他们聊了快一个礼拜的剧本,非常细致的聊,确保双方对剧本的理解没有一点误差的聊。

    聊完了,主要是前辈把自己的思路都灌输过去了,后辈被前辈要求去给女演员讲剧本。并且要偷拍,不是,是录制讲解过程。

    “抱歉。”朴叙骏诧异的看着对方,“录制的意思是?”

    “防止你讲的她不理解,那孩子不太会问别人问题,你讲的她不懂,她也不问。”河证宇给他解释,“拍下来我好了解有没有哪里没讲清楚,到时候我们再沟通。”

    努力维持表情管理的朴叙骏干笑两声,“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完了?做梦,知道了更得留下。

    前辈像个极其讨厌的甲方,提出很不合理的要求,比什么五彩斑斓的黑都过分。河证宇要求柳演奚在通顺的给姜云思讲解剧本的前提下,不允许给姜云思科普诗人的洛丽塔情节,还不准对亲密戏进行解读,更不能描述诗人对少女的情感,巴拉巴拉。

    奇葩的甲方提出的要求过于苛刻,搞的朴叙骏没忍住了一句,要不您自己跟她沟通,我对剧本的理解肯定没有您深刻。这话么从一个人嘴里出来再通过一个人转述给第三者总归会有误差,不如您就直接上。

    前辈沉默片刻,看后辈的眼神像是看傻子,“我要是自己能去,干嘛跟你耗一个礼拜。”

    一句话堵的乙方无力反驳,行吧,您是甲方,您老大,您了算。

    了不算的乙方见到了妹妹成了甲方,见面就问,你跟河证宇到底什么情况,他干嘛躲着你?

    两人约在公司见面的,弄了个会议室,朴叙骏边调整三脚架确保镜头对准姜云思,边跟她吐槽甲方实在太奇葩。姜云思没有经历过奇葩的河先生,在她面前的河先生从来就没奇葩过,偶尔有点笨就是了。

    “躲着我?”

    “对啊。”

    固定好摄像才坐回去的朴叙骏跟她讲,“前辈特地抽了一个礼拜跟我对剧本,对的特别细,生怕我理解出错。我还想前辈也太好了,特别照顾我,结果搞半天是为了让我来给你补习。”想起来就想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他要不是躲着你不敢见面,干嘛绕那么大一圈。”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姜云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自己。朴叙骏难得想要探究一下,这两人过往的故事,又担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拜妹妹‘口无遮拦’所致,他貌似知道很多了,还是别太有好奇心,不定就成了死猫。

    想好好活着的朴叙骏在镜头下给姜云思讲解剧本,朋友倒没有表现出不懂装懂的样子,也没有听不懂就无视。姜云思不懂就问,问的朴叙骏哑口无言,因为甲方要求真的很奇葩。

    他要怎么在即不给姜云思剧本,也不诗人的洛丽塔情怀,还得规避所有亲密戏等诸多要求下给女演员讲剧本?能讲个啥?讲一对师徒爱上少女,最后一死一半死?什么乱七八糟的!

    视频拍了不到半个时,朴叙骏就被女演员问住了,老师为什么会喜欢银娇?他怎么回答?

    因为青春?洛丽塔情节。

    因为美貌?亲密戏警告。

    因为灵魂?搞笑呢!

    无法回答的朴叙骏打电话给甲方,大佬,在下做不到啊。您实在高看我了,我没有教师执照,也没当过补习班老师,这超出了能力范围啊,要不你换个人?

    河证宇没想换人,前辈让后辈把拍下来的视频发给他。半个时的视频两倍速播放,十五分钟河证宇就过一遍,随后给朴叙骏大点,姜云思很信任你。

    已知对方在‘明恋’,听到这话的朴叙骏有些警惕,“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嗤笑一声的河证宇随口一句,“你有想法你们社长会先收拾你。”把人吓住后,再正经的,“我的意思是那孩子很信任你,才会在听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开口问。”

    朴叙骏微楞,不对吧,“姜云思是有点内向,但好好跟她讲,她不会不懂装懂。”

    这次愣住的是河证宇,他不知道是对方搞错了,还是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变了些,总之,“你跟她绕,碰到回答不上来的就绕,她信你,不会怀疑的。”

    再次愣住的朴叙骏有些不赞同,“前辈,她得理解剧本才行,不然拍摄要怎么办呢?”

    “我没有不让她理解剧本,而是要循序渐进,别一上来就把整个故事塞过去,她消化不了。”河证宇让朴叙骏慢慢来,他们本来也不赶时间,片场都还没搭起来呢,离开至少还有两个半月,不急。

    依旧不是很认同这个点的朴叙骏却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反驳,他总不能跟河证宇讲,你看轻了姜云思,她的理解能力没那么糟糕。人家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都是恋,自己就是局外人,跟人家什么我比你了解对方?找死吗?

    可是让朴叙骏去跟姜云思瞎绕呢,他也不太舒服。姜云思确实很相信他,不怀疑他的话,可这样就很奇怪啊。剧本是文字信息,本来一千个读者就是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演员对剧本的理解很容易出现偏差,再这么搞歪到天边去了,还怎么拽的回来。

    这次朴叙骏没坚持到半个时,二十分钟都没到就又给前辈打电话。

    陛下,臣妾真的做不到!求放过!

    河证宇以一句脏话结束了电话,在朴叙骏不知道是要继续还是今天先到这里时,陛下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你们在哪,地址给我。”

    告知对方他们就在公司的朴叙骏卸下重担回去找姜云思,跟她讲河证宇马上来,他能走了,不要太开心。姜云思没有开不开心的,她比较好奇,银娇的剧本是有多难理解,他们还得轮番上场。

    关键是,“成右哥给我讲过那个故事啊,没有那么难理解吧。”姜云思不明白,“还是剧本跟很不一样,改动很大?”

    朴叙骏傻眼了,还有这出?果然让她先坐着,又出去给河证宇打电话。

    亲爱的甲方,妹子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过这个故事了,您确定还得按照您原本的想法沟通吗?

    甲方飙了一串脏话,朴叙骏把拿超远还是能感受到听筒那头的人在喷火,好不容易火焰熄灭,电话也挂断了。再之后朴叙骏就不管什么补习的事情了,趁河证宇没来,带着姜云思去茶水间搜刮零食。

    公司的茶水间一堆吃的,有的是员工带来的有的是后勤提供的还有更多是品牌赞助。艺人多,拍摄的cf也多,每次厂商送一堆东西过来,艺人想带走就带走,不想要就都堆在公司。

    朴叙骏最近在增肥,也不运动了,成天找高热量的东西吃。很少来公司的姜云思被他带着寻宝,找到不少好吃的抱回去。朴叙骏跟她讲,要是河证宇太凶,她就拿零食讨好对方,有没有用先不谈做个态度么。

    “你呢?”

    “我什么?”

    姜云思指着桌上的一堆吃的,“我用这些,你用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啊,他来了我不就走了吗?”朴叙骏理所当然的讲,“你难道还要两个补习老师吗?”

    学生不需要两个补习老师,但前辈不给后辈走。

    前辈进门,后辈鞠躬,直起身准备告辞。

    河证宇扬眉,谁准你走了?

    不走留下干嘛?什么都不干。

    什么都不用干的朴叙骏自觉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喘气,证明屋内还有个活人。他非常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但前辈就是不给他离开。

    会议室,四人桌,四把椅子两两对放。陛下没有驾到之前,补习班老师和学生是隔桌对坐,陛下驾到独自一人占了一边,老师和学生就坐到了一排。

    满桌的零食没人碰,河证宇坐在朴叙俊的正对面,叼着烟给姜云思讲剧本,讲的朴叙骏神游,那故事他都已经听不懂了。这位神了,硬生生把爱欲的剧本讲成了纯爱的剧本,不愧是前辈。

    神游的朴叙骏鼻尖都是尼古丁的味道,弄得他也很想抽烟。他一般不在姜云思面前抽烟,一方面是见面多半是因为运动,另一方面是姜云思不抽烟,朴叙骏也就不在她面前抽烟,算是礼貌。

    前辈在抽烟,一根接一根,接连不断。朴叙骏还想着之前见面没发现这位烟瘾那么大,后来发现,这哥好像是借着抽烟压抑着什么,想逃跑?

    朴叙骏撇嘴,怎么可能。

    可那位前辈是不是不敢看姜云思?他好像是躲着她的视线?还是自己想太多?

    比起瞎编故事的老烟枪,听课的学生就很不走心,姜云思一开始还挺乖的听故事,听着听着就走神了,摸了包薯片在那咔哧咔哧,吃的还挺开心。

    面对面坐着的男人,叼烟讲课的当听不见,即不能抽烟也不能吃零食的朴叙骏就很无奈,他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活体雕塑当了快两个多时,对面的前辈一包烟都抽完了,屁股坐麻的朴叙骏终于找到了话的会。午饭时间,咱要不要先吃口饭再继续战斗?

    没烟的前辈也没好也没不好,就他要去买包烟。朴叙骏连站起来示意自己去跑腿,后辈么,应该的。前辈却让他带着姜云思去吃饭,听那话的意思就是午饭不跟他们一起吃。

    完,前辈还先走了。

    朴叙骏的好奇心都要爆炸了,看着会议室敞开的门,那位走的是很有气势,可他怎么看都像落荒而逃。再扭头望着姜云思,好像问啊,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被看的姜云思默默把上的果冻递过去,“你要吗?”

    安静结果来的朴叙骏又去看她面前的橙子芬达,那瓶饮料还是落荒而逃的人给打开的。

    一开始姜云思伸要去拿芬达的时候,朴叙骏已经准备好她递过来他给她打开,这妹妹是真弱不是假装的,她拧不开瓶盖。意外的是,姜云思没有把桌子中间的芬达拿到她那边去,也没递给他,而是把瓶子往对面推了推,那位一直看着三脚架的前辈跟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一样,伸就把芬达拿过去了。

    朴叙骏以为是他自己想喝,桌上只有一瓶橘子芬达,还冲姜云思指了下可乐,让姑娘先用个‘平替’。姜云思没动,后脑勺长眼睛开瓶盖的人动了,芬达又回到了桌子中间,很像是随一放,但姜云思就那么拿过去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喝芬达。

    就在这一刻,朴叙骏的好奇心抵达顶峰,总觉得这两人的故事比剧本精彩一万倍!就凭那位在电话里喷火的恶龙见了面像个玩偶,也就是看着凶,他就无敌好奇,这里面的故事到底什么情况。

    但朴叙骏憋着,硬憋,憋的都要吐血了也没问。就姜云思什么都讲的性格,他要是问了,万一故事真如他所期待的那般精彩,他的演技可没前辈好,前辈要是看穿了,他一定凉。

    为了保证生命安全,朴叙骏对姜云思问的是,你想吃什么。听了两个时的故事,一个半时在吃零食的姜云思根本不饿,啥都不想吃。朴叙骏就叹气,那他去泡一盒拉面吧,速战速决。

    泡拉面需要三分钟,两分钟边吹边吃,五分钟结束战斗的朴叙骏给前辈打电话,我们这边搞定了,问前辈大概需要多久。他打算要是河证宇那边需要个把钟头,那他就出去转转,活动一下也抽根烟。

    可前辈不给时间,前辈只

    “知道了。”

    就这么个回答弄的朴叙骏很郁闷,这是啥时候回来啊,回不回来啊?他也不好问,跟前辈没那么熟,就只能在挂了电话后跟姜云思讲,他去抽根烟,要是前辈回来了给他发信息。

    吸烟区里,他那边烟刚点起来,短信就到了。紧急吸了口烟的朴叙骏唉声叹气的往回走,这叫什么事啊!

    走的有气无力的又想磨蹭尽可能缓慢前行的朴叙骏脚步声轻的很,轻飘飘的飘到敞开门的会议室,屋内的画面让他站住脚。

    那里面不是什么不能给人看的画面,跟限制级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画面要是别人路过,只看到河证宇背对门的背影根本不会停下脚步,路过不定就路过了,没什么可看的。

    但朴叙骏站住了脚,因为他知道背对门的是河证宇。

    背对门的那个男人半趴在桌上伸直了右胳膊,把右摊在垂头同样看不清脸的姑娘面前。男人什么都没干,女孩子拿着签字笔埋头在那只掌上不知道再做什么,可能是写字也可能是画画,朴叙骏不知道。

    朴叙骏知道的是,他该走了,那里面的故事不适合再加一个人。

    走人的朴叙骏一身轻松,他终于能解放了。他刚按下电梯,等着电梯来,他进电梯就能逃出生天,电话来了。

    沉稳的男声,“你人呢?”

    “马上回来。”

    会议室再度变成三人组,还是上午的位置,作为第三个人,朴叙骏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在这里待着。讲真,他完全可以不存在啊,讲故事的在现编,听故事的在吃零食,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做唯一老实的那个听众?为什么折磨他?他做错什么了?

    实在搞不懂自己干了什么得那么倒霉的朴叙骏,看到了前辈一直放在桌下的。又是一包烟抽完,对方拆新烟盒,桌下的就拿上来了。

    那只的背上有一朵黑色的,扭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概是朵花的印记,一闪而逝。

    朴叙骏没看清楚,前辈已经把又放回桌下。那朵扭曲的花在他的眼前一直晃,晃的他思绪跑偏,偏到银娇真正的剧本里,不是讲故事的人瞎编的故事。

    银娇的剧本里,诗人对少女的感情很复杂,浅薄的去洛丽塔情节去形容貌似是没什么问题,但前辈对复杂的情感理解的更深刻。前辈,银娇是春日里的一朵花。

    在无人照看的花园里,在无人关心的花园里,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独自盛开的一朵花。诗人在散步时无意中发现了那朵花,腐朽的灵魂被娇嫩的花朵吸引,他想把院外的花移栽到盆里捧进屋内好生照料让它茁壮生长。可诗人又怕,天生天养的花朵被捧进屋内就失了生,怕自己亲养坏了那朵在春日里的花。

    河证宇喜欢姜云思,不,他爱她。

    没来由的,朴叙骏就是那么觉得。

    面对危险能吐息喷火的恶龙,面对一朵娇花时,连呼吸都不敢太重。这位前辈不知道怎么跟姜云思相处,轻不得重不得,无所适从就只能强装冷漠。

    自己在,自己这个外人在,恶龙还能维持凶悍;自己不在了,玩偶龙乖乖伸出能撕人的利爪,收起所有的尖锐,软乎乎的摊在娇花面前,让她在自己的利爪上画一朵丑丑的花。

    朴叙骏突然想叹气,银娇里的诗人既可怜又可恨;面前的前辈风华正茂,最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干什么要把自己搞那么惨啊。

    屋内陡然安静,朴叙骏瞬间回神,回神后发现,他真的把那口气叹出去了。

    “那个”朴叙骏左看右看,“我去洗间。”尿遁。

    遁走的朴叙骏才是落荒而逃,他逃走时特地关了门,河证宇却起身去把门打开了。

    姜云思托着下巴望着倚着门框抽烟的笨蛋,“你一直在咳嗽还要抽烟,不会不舒服吗?”

    一口烟呛在嘴里的河证宇猛咳,咳的姜云思很不能理解,都已经这样了还坚持抽烟?那玩意儿又那么吸引人吗?她也抽过啊,为了演初子专门练习过,她怎么没感觉香烟有多吸引人?

    尼古丁确实有一定的成瘾性,但河证宇一直抽是因为嗓子不舒服。越不舒服,刺激性越大,越能让他清醒。

    清醒的河证宇倚着门框顺着气,无视会不会不舒服的问题,只问她还想不想继续听。他的故事是现编的,但不是瞎编的。每个编出来的故事都围着女主角的设定,讲银娇的孤独、寂寞和渴望爱,讲银娇不懂爱。

    银娇再怎么美化依旧是个男性视角下的故事,男性视角下的老少恋,即便套上再浪漫的壳子,底层核心还是欲。属于人性那部分,不能由好坏去评判,而是属于本能的欲。河证宇不想姜云思从‘欲’的角度去理解这个故事,他想让她从情的角度去理解。

    有个傻逼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只能努力往回找补,目前看起来,不怎么成功。

    确实不成功,姜云思都快搞不懂这个剧本到底是个什么故事了。刚开始很简单,后面越听越复杂,感觉好多故事串在一起。

    不成功就只能换方法,不能真把姜云思搞糊涂了,那对拍摄无益,也耽误她理解角色。河证宇想走了,可尿遁的家伙掉里面了,许久没回来,他想打电话给他,去桌边拿时发现朴叙骏的也在桌上放着,暗暗翻了个白眼,后辈这是想死。

    后辈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死。

    朴叙骏不想回去,本来那个场合他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回去也不知道要干嘛,纯浪费时间。河证宇对姜云思又不是‘想搞事’,那姜云思就挺安全的,这又是在公司,他们的主场,更安全。

    可要是真不回去前辈会不会弄死他?很危险的样子。

    姜云思等的很无聊,就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干嘛不给我直接看剧本?”

    “你想看?”河证宇反问她,等她点头,失笑,“行,我发给你。”

    邮箱发送,姜云思打开就下载数据包,同时向他确定,“故事是不是很复杂?”

    “还好。”编了n个故事的临时编剧,“你有不懂的去问朴叙骏。”

    到这个姜云思想起来,“叙骏哥,你跟他聊了一个礼拜的剧本,确定他理解了再让他来跟我讲,你干嘛不自己跟我讲?”

    “没空。”河证宇秒答。

    姜云思嘟嘴不高兴,“你都有空跟他讲一个礼拜。”

    这次河证宇回答的有点慢,也不知道是解释还是辩解,也可能是陈述事实,“我跟他不是单独见面,我一直有事在忙,他配合我的时间,我们见缝插针的聊。”不然也不可能聊一个礼拜那么长时间。

    倒是没想到这点的姜云思接受这个解释,继而又不解,“那你现在怎么有空?”

    时间么,谁重要,谁就占有单独的时间啊。

    不重要的人犹豫半响,怕死,还是往回走。重要的人好奇,她为什么重要。

    河证宇想现场编个故事,如同他今天一天所做的那样,但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变成了实话,“我担心朴叙骏讲不清楚。”

    回答让问题绕回最初,姜云思不解,“那你为什么要提前给叙骏哥讲,直接给我讲不就完了吗?”

    河证宇沉默了,姜云思更疑惑,‘第三者’抵达门口。

    三人散伙,因为前辈,他还有事要先走。

    在朴叙骏眼中,第二次从会议室离开的前辈更像是落荒而逃,而他也终于憋不住了,问姜云思,你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过往。

    姜云思一如既往,什么都。朴叙骏敢问,她就能从头到尾。

    从相遇到在一起,南山塔的分离,你以后见面叫我一声前辈就好,啥都讲。

    讲的朴叙骏听到一半就把河证宇代入了诗人的角色,人设很像啊。不是什么老迈,年轻的那种像,而是对一个人求而不得的像,特别像!

    从某种程度上来,姜云思跟银娇也很像,都是惧怕孤独渴望爱的孩子,都是不懂爱的孩子,人设特别贴合。

    这么一段过往让朴叙骏即可以理解河证宇在踌躇,也不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不敢求。

    年龄差过大会有顾虑,这可以理解;但爱就爱了,一个人爱慕另一个人干嘛在意年龄,在乎爱不爱不就好了吗?再者,河证宇绝对算得上是年富力强,他又不是垂垂老矣的诗人,怎么跟诗人一样胆?

    朴叙骏理解不了,秉持着八卦都已经打听了,那就彻底搞清楚的态度,再度追问南山上分的细节。

    姜云思就给他讲细节,她记的特别清楚,什么洛丽塔的故事很美但现实绑架幼女很恶劣,这两个对比故事她记不太清楚了。可关于河证宇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楚,她记得他的衣服,记得他的味道,记得他肩膀的宽度,记得那天他放开了她的。

    故事太长,讲完了,天都黑了。

    以诗人的角度去理解那个故事的朴叙骏听完了南山的过往,胸口堵的很,听到悲剧的堵。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跟姜银娇,诗人不是不要她,而是要不起。

    “为什么要不起?”这是姜云思迄今为止都没有搞明白的事,那哥平时明明很厉害,为什么关键时刻就笨呢?

    “因为他爱你啊,不是喜欢那么简单,他很爱你才能把你置于他之上。”朴老师再度开课,这次就越过了边界,插妹妹的感情问题,“一个男人很爱很爱你,才能咬碎牙打断,不去拥抱你,而是让你走。”

    一向是好学生的姜云思这次听不懂了,太文艺也太感性,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很爱很爱我,不是才应该死死的抱住我吗?”

    朴叙骏左看右看,把桌上只剩个低的橘子芬达拿过来,“我们都想喝这瓶芬达,我喜欢你可以把芬达让给你,但我爱你,我会犹豫,这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会跟你不要喝。”

    这个例子姜云思懂,但是,“你如果很爱很爱我,我又超级想喝,你还是会给我喝啊,你不能自己把它喝掉再对身体不好就不给你喝了。”

    “问题的点就在于,你没有超级想喝啊,你就是一点点想喝,搞不好还表达错误。”朴叙骏都有点可怜那位前辈了,爱的也太悲催了,爱上一个没开窍的姑娘,太惨。

    芬达被推到姑娘面前,朴叙骏让她好好上这堂课,“那位前辈如果对你只是喜欢,那你们走不到今天的,他根本不会跟你分。你可能不太理解,我们看上一个姑娘,想追就追了。有空,有时间,有精力,确实也有点兴趣,那立刻就会追不带犹豫的。”

    “没有犹豫的必要,芬达随时都有啊,便利店刷卡买一瓶为什么要犹豫。这条街的便利店没有,下一条街也有。我想喝口芬达而已,不止我会追,团队还会帮忙,因为我难得有兴趣想要喝口芬达,芬达不重要,我的想法比较重要,我喜欢,我就想喝。”

    朴叙骏屈指敲敲瓶子,“前辈如果只是喜欢你,你就是这瓶芬达,即便被掏空了,喝干了,他不放你不可能走得掉。”

    盯着那瓶只剩一点点橘色液体的塑料瓶,姜云思好像懂了,好像又没懂,“他爱我,就不一样?”

    “很不一样,非常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朴叙骏告诉她喜欢距离爱只有一寸,但那一寸就是咫尺天涯。

    又敲了下瓶子的朴叙骏讲,“爱你是这瓶芬达根本不会被打开,打开了漏气怎么办,天长日久蒸发了呢?哪怕蒸发那么一毫米,爱你的人也舍不得啊。打开了还会有香气,被甜香吸引的蛇虫鼠蚁还会伤害你,要是他一个照顾不到,你在被碰洒了,他怎么敢打开你呢。”

    “他都不敢跟别人抢你,他怕在抢夺中伤了你,又怕你被不知名的人抢走没有照顾好你。他得很爱很爱你,才能压抑住把你藏起来,藏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角落,让你只成为他的珍宝,只满足他的私欲。”

    姜云思又不懂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只属于他?”

    “因为你是人啊,你不是一瓶芬达。”朴叙骏拿着瓶口敲了下傻子的脑袋,“你是人,你会想要看花,看草,会向往自由的天空,会长大。你现在不明白的事,随着你的成长,你会明白的。他不能强求你对他的感情有什么回应,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舍不得。”

    “我过真心要用真心去换,他撕开了胸膛挖出了心脏,他捧到你面前,双沾满鲜血的冲你笑,期待你的回应。”朴叙骏叹了口气,又敲了她一下,“可你只看见了他双有血,只知道心脏是人体的一个器官,你让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把器官塞回去,把伤口缝合上,洗干净双装无事发生啊。”

    姜云思的心脏加速跳动,人体的器官很是慌乱的跳动,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有点生气,“我听不懂!”

    又是一声长叹,朴叙骏是真的可怜那位前辈了,“我好像也没办法让你懂。”

    没人可以让姜云思懂,至少在这一刻没人能让她懂。

    教学失败了,朴叙骏却没办法直视河证宇了,现实的苦情剧悲情男配?这位前辈惨的他都有怜悯之心,他哪来的资格怜悯人家啊

    不管从什么角度都资格怜悯前辈的后辈,因为过于悲惨的故事给伤到了,影视剧照进现实,还是个注定be的剧情,他这个观众心很累。

    为此,朴叙骏做了个死,秉持着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件善事的心态。在约好排戏还是排亲密戏的当天,从三人局里消失,理由是生病去医院。

    挂断电话立即关的朴叙骏一边给自己画十字,让上帝保佑他不要死于非命,也让上帝眷顾一下那个倒霉到家的玩具龙。

    不论如何,总要面对的。

    不论结局是好是坏,总归要有个结局不是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