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桃花灼灼烈焰悲歌 > 第74章 御书房研磨
    时间匆匆如流水,东流一去不复返。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

    各国使臣相续离开,焰溟熠却没有主动出现过,我虽然安稳的住在桃华宫里,一日未见父亲他们安好,我终是寝食难安。终于沉不住,决定主动去找他。

    “你们皇上下午一般都在哪儿。”我站在行廊下问一个宫女。

    “回禀东旭郡主,皇上下午一般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宫女毕恭毕敬的回答。

    “带我去。”

    “是东旭郡主。”

    离开时,我对晓菁和夏歌,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她们不用跟着我。

    宫女带我七弯八绕,终于来到气魄如虹的御书房门前。

    刚好,御书房的门从内打开,承德公公弓着身子出来,又将门合上,转身看见我,恭敬地迎上来,行礼道:“老奴见过东旭郡主。”

    我也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你们皇上可在里面,本群主要见他。”

    “皇上在,东旭郡主稍等,老奴这就去禀报皇上。”

    承德公公转身,正要去禀报,焰溟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她进来。”

    “东旭郡主请。”承德公公打开门,恭恭敬敬的做请姿。

    我也不做作,直接就踏门进去,雕花的大门在身后合上。

    想着那日寿康宫门口,焰溟熠那暗沉的面色,深幽到阴冷的目光,我心深深一悸。

    因为那句“山河万里,永无交集”,他冷了我将近一月。不知道今日,他会用何种态度来对我,会不会依然是幽冷的目光,冷淡的态度。

    然而,没有幽冷的目光,他的态度永远让人出乎意料。

    “来了正好,过来给我研磨。”

    他头微埋,对我余眼未瞧,就直截了当的使唤我。用的是平易近人的“我”字,不是摆高姿臭架的“朕”字。

    “我又不是任你差遣的宫人,要研磨使唤你的宫人们去。”

    我且是乖乖服从之人。

    他抬起头来,匆匆扫我一眼,又埋下头去,投入到他批阅奏章的专注中,眼睛快速的扫射着奏章上的字,漫不经心道:“你如若听话,乖乖的帮我研磨,我把这桌上的奏章处理完了,或许可以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威胁,他又威胁我。

    “哎!焰溟熠,你堂堂一个西黎国的皇上,每次都威胁我一个未成年的女子,你有意思吗?”

    “有意思,因为管用,快点研磨。”

    “算你狠!”

    我恼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站去他书桌前,乖乖研磨。

    无意识间,打量了他几眼。

    他今日一身明皇的真丝绣祥云龙纹锦袍,头戴紫金冠,高束一部分如墨青丝,剩下的一部分如泼墨的瀑布倾泻在身后,干净利落。头微埋,俊容半掩,神色专注,确实很引人瞩目。

    “看够了吗?”

    他低埋的头突然抬起来,深幽的目光遂不及防的撞进我失神的双目里,四目相对,像无数星光从我眼中投射进心里,闪耀出一片失神的迷乱。

    我愣怔片刻,回过神来,像只受惊的蝴蝶,仓皇惊飞的移开视线。

    一股热流爬上面颊,绽放一朵红晕的莲。

    我低埋下头,掩盖绽放红晕的莲,盯着一圈一圈绕在砚里的墨,极为不自在的承受着他的注视。

    背一暖,一只温润的掌覆盖在我的背上,像股触电的激流,我一颤,下意识的抬一挥。

    “你干什么?”

    始料未及,墨在砚台里摩擦的一端带着墨汁划过他的脸,在他俊美白皙的脸上留下一条显眼的墨染,却丝毫不影响他俊逸的颜值,反而更加衬托他俊颜的干净与白皙,极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

    他俊眉一蹙,脸色沉了沉。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

    我惊讶而语,捏起袖角,像是拿着抹布擦桌子那般,胡乱的往他脸上擦。

    我这样的擦法,怎么可能擦得掉。

    结果,越擦脸越污。最后,半张脸上全是被我抹开的墨,如沾染的煤灰,活像一个烧锅炉的。

    “噗呲。”我实在没忍住,一下喷笑出来。

    见我憋不住的喷笑,他怀着不好的预感,斜睨着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往里一看,半张黑不溜秋的大污脸荡漾在茶水里。

    “你故意的。”

    他蹙起非常不悦的眉,一股冷凝生韵在他的脸上,咬文嚼字的吐出四个字,凝起一汪黑不见底的双眸,仿佛想要将我吞噬进去,沉入不见底的黑潭。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弄盆水来帮你洗洗。”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可也不可否认,我确实是个始作俑者,一个无心之举的始作俑者。我收敛笑意,一脸心虚,欲想将功补过的试着问。

    “你认为,我还敢让你动来帮我清洗。”他认定我将不怀好意,沉着脸站起来,一副秋后算账的口吻,“乖乖在这里等着。”

    “皇上,您这是”

    “给朕闭嘴!”

    门外响起承德公公惊讶的公鸭嗓,还有焰溟熠具有威压的呵斥声。

    不一会儿,雕花刻纹的房门再次敞开,焰溟熠逆光而来,伟岸英姿斑驳的阳光笼罩,像一个从光里走出来的九天之神。

    我忍不住看得有些失神。

    尤物啊!这身姿容,就是造物主创造的一个祸害,专为祸害世间女子而来。

    “好看吗?”

    他走到我的面前,俊颜浅浅一展,一种名为“魅惑”的风姿因他而生。

    “一个祸害,有什么好看的。”

    我收敛眼中的失神,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没好气的一语怼回去。

    “一个祸害?东旭郡主,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挑衅朕。”

    他眉眼微挑,又摆出一副臭架子。

    “天生长的。”我扬了扬下巴,不输气势。“焰溟熠,你让我给你磨墨,我已经磨了一个多时辰,你的奏章那么多,一时半会儿也批阅不完,不如我们谈谈,你什么时候带我。”

    “见人”二字还未出口,又被他把话截了去。

    “胆敢对朕直呼其名,东旭郡主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臭架子越摆越高。

    “澜汐之罪,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这样可以了吗?”

    我心不甘情不愿微微屈身一拜,故意娇柔的将那个“安”字拖得老长,娇作得能让人颤抖一地鸡皮疙瘩。

    “你这是存心让朕堵心吗?”他脸色一沉,额头布满黑线。

    “哎!焰溟熠,你能不作吗?”我一展本性,两往腰上一插,失了性子,“你冷着我都快一个月了,现在我就要你一句话,什么时候让我见人。”

    “你也知道我冷着你?”他正色几分。

    “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让我住进你的皇宫,不就是想向我讨要射你那一箭的债吗?你想如何向我讨要,给个痛快,做牛做马,我烈斓汐任你差遣,绝无半分怨言,前提是,我要先见见人。”一口出心中所想。

    “看来东旭郡主有意不想明白我为何冷着你,那就等东旭郡主弄明白,我为何冷着你之后,再来谈见人之事。”

    “本郡主哪有闲情去琢磨你的心思,你直言告诉我不就行了。”

    我不是没有闲情去琢磨,我是不想去琢磨。我也不是不明白他为何冷着我,我只是故意不想去明白。

    “无心琢磨?那就暂时不要去见人了,等你有心琢磨的时候,再去见人。”

    “焰溟熠,你”

    我气得语顿,知道今日算是白来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要带我见人之意。

    这应该也算他对我的一种报复,让我心神难安,比让我去做些粗活,给我一些难堪更为让人难受。

    心失落一沉,不在多言,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不容忽视的声音身后传来,“等等,我有东旭郡主可以离开了吗?”

    “焰溟熠,你别太过分。”

    我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瞪着他。如果,我的目光可以化作利箭,我一定射死他。

    “过分又如何?谁让我中有筹码。”

    “你”

    积压的愤怒瞬间升腾,我攥紧拳头,一咬牙,终是被他激怒到失了理智,愤愤两步到他身前,一把抓起他的,对着他裸露的背张口就咬下去。

    他也不闪不躲不避,任由我张口就咬。而我却在将要触碰他背时,收住了口。

    心里想着,这一口如若真咬下去,惹怒了他,他为难我倒是无所谓,如若他从我父亲他们身上讨要怎么办。

    “怎么不咬了,心疼我,舍不得咬。”

    慵懒的语调响起,我甩开他的,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没有了刚才恼怒的气焰,泄气了很多,“焰溟熠,你究竟想让我怎样,你就不能给句痛快话吗?”

    在这座皇宫,在他面前,我似乎真的没有傲气的资本。

    “该用晚膳了,先陪我去用膳。”

    真是一个善变的男人,前一刻还将我气得咬牙切齿,现一刻又让我陪他用膳。

    他就是铁了心,让我心里不痛快。

    “不去。”

    我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表示出我的抗议。

    “不想见”

    “打住,我去,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