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桃花灼灼烈焰悲歌 > 第229章 全都知道
    “本宫没有看走眼,你是一个明大理、识大体的孩子,帝都那么多名门闺秀,离儿偏偏对你用情至深,也算那子慧眼识珠,会挑选人。唯余遗憾的事,就是你们少那么一点不够深的缘分。你皇上舅舅刚才气了一肚子火离开,指不定现在到某处宫殿大发雷霆。该的话,本宫已经同你了,本宫前去看看皇上,你好好与他聊聊。他时常喜欢顺着你,本宫也是看得明白的,有你开导,更能让他听进心里。”皇后给我一些赏识,一副寄予厚望的神色。

    “澜汐会尽力开导凤离。”话是这么,我心里半点底气都没有。

    凤离确实时常顺着我,可那是因为,他把我当成要与他相伴一生的太子妃来对待,顺着我,全因在乎。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去开导他,无疑不是一把残忍的刀,不但难以开导他,还有可能会增大他的伤口,让他疼得更深。

    “去吧!本宫先走了。”皇后浅浅的欣然一笑。

    “恭送皇后娘娘。”我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负身行一恭送礼。

    回到凤离的寝殿,我踏入房门,凤离依然坐靠床头,与他望眼定神门处的目光交汇。

    顿感一屋子沉寂的压抑。

    开导他?我现在装了一脑子浆糊,将从何开导?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脚步微顿,有些苦恼,为缓和深感压抑的氛围,出言一问,慢慢走去。

    “我以为你走了。”

    他眼睫颤动,语气淡然,应该是见我折回,欣然一喜,眉目微微舒展。

    “我只是去送送皇后娘娘,如果我要离开,一定会与你一声。可想喝水?”

    “嗯。”

    我走去桌前到了一杯水递给他,待他喝完,我顺势接过茶杯放于桌上,折回床前坐下,正想着如何开口开解他,他却先出言了。

    “澜汐,我现在很后悔,早知如此,两年前,我就该义无反顾的娶了你,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变故。”他心里应该真的很后悔。

    焰溟熠对父亲所言,那段霸气又具有威胁性的话语在我脑中跳跃。

    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如若真如焰溟熠与父亲所,他到来东旭时,我已经成婚,他便出兵不惜代价的抢。今日的代价可能会更重,而伤的就不是凤离一个人的心。

    “澜汐,你爱他,对不对?”

    那个“他”指的必是焰溟熠无疑。

    我回思间,凤离一言,如雷贯耳,惊响于脑中,占据整个大脑,除了这难以预料的一问,仿佛整个世界在我脑中沉寂。

    袖口下的微微颤动一缩,猛然愣怔的与他相视,那忧郁的眼神,像刺眼的光束,让我不敢直对。

    呼吸停息几拍,恍然醒神,睫毛颤动,心虚的避开,正好落在那副挂在屏风上的画上,画中少女,巧笑嫣然的站在一棵盛开的红梅旁,纯真的笑如同洁白无染的雪。

    皆已物是人非。

    那个纯真的少女已经被游走的时光埋没,那些快乐无忧的时光再也找寻不回。

    我找寻不到回答他的话语,理直气壮的不爱,是自欺欺人,也是糊弄他。大胆的承认,爱,又是一把无形胜有形的利刃,伤人。

    “我知道你爱他,自从两年前,你从西黎回来之后,虽然一直强装自己还是那个未去燕都前心里有我无他的你,可我知道,你不在是那个原来的你。那次,你与顾惜悦酒馆醉酒,我寻去,你醉得迷迷糊糊的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叫着他的名字,着想念他的话语。有句熟语‘酒醉心明白’,你能再醉酒时随口叫着他的名字,证明他在你心里住得很深。凤凰山里那次,我射那只银狐,你让我别射,当时我不解,你为什么要保护那只银狐。当我看到西黎皇上带来的那只白狐后,我便明白,你当时保护那只银狐,是因为你看见它,想起了远在西黎的那只白狐,同样也想起了他。还有你被凤骁所伤,我陪伴在你床前,偶然看见你放在枕下的那只白玉短笛。有次我入府,你握那只白玉短笛发呆,见我到来,你将白玉短笛藏无身后。那只白玉短笛,是他送的吧!”

    凤离心如明镜的把话挑开,述出他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想不到,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再次震撼得无言,他既然能够把心事掩藏得如此之好,我竟从未发觉出他的异样。

    那么多心事憋在心里,他应该闷得很辛苦吧!

    “我时常安慰自己,觉得自己总体来比他幸运,就算你心里住他又有什么关系,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而非他,陪你度过今后余生的人是我,也非他。”

    他略微停息,眼眸微光闪动,继续吐露。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在为我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将他从你心里抹去,也在很努力的想要将我融入进你的心里,我心里特高兴,因为你恒定决心的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是我。他能一时住进你心里,我却能有你相伴一生。时间久了,他会在你心里渐渐变得不存在,而我会在你心里越住越深,直到成为你心里的全部,我又觉得自己何等幸运。”

    他看着我,陷入自己的思绪,眸光淡然,似流光轻浅,吐露长长一段心声,有慰藉心灵的美好,也有落寞伤情的黯然,凄楚的扯开几分自嘲的笑意。

    “凤离,对不起。”

    我低垂下头,像个犯错被揪住的孩子,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还能什么。

    “澜汐,没关系的,一切都是命。”凤离对我没有半丝责怪,或是怨恨,只是深感无奈,认命的叹息,“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你,两年前在西黎,我明知道他对你动有心思,却无力阻止。那支珠钗,西黎时我曾亲眼见他握在中。我与张大人进宫去见他那次,当时他坐在椅上,一撑起脑袋,一拿着那只珠钗看得入神。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你前一天还带在头上的珠钗。虽不知道,你头上的珠钗为什么会在他中,我却明白,他对你心思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