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失态了，只是石家毕竟有前科，王爷不得不防！”
得了李命的呵斥，顾保诚惶诚恐的低声道，表露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只是李命早已知晓他的心思如何肯信。
况且李命很是怀疑顾保根本就不是口不择言，分明便是故意如此。
故意的提及石京山的可疑，故意的将众饶目光往石安同身上带。
最终将石安同赶出西北官场，最好便是群情激奋之下李命脑袋一热将石家尽数杀绝。
如此李命失一臂膀，同时也会失去西北名望。最不济，也可以离间石京山与李命君臣二人，使之不能同心。
若这一切当真是顾保刻意而为，此时当真是太过可怕，必须尽早除去才是。
思绪万千，不过片刻李命便想到了这许多，不得不比起原先真的是成熟了很多。
“顾长史此话从何起？石老将军乃是忠心为西北，不惜身先士卒，以至于不幸战死，何至于到了顾长史口中竟成了罪有应得？”
于谦诧异的看着顾保道。
事实上早在杀石安同夺帅后的第一时间于谦便下达了封口令。
只是此事不知为何还是传了出去，当然碍于石家与于谦二人，一切不过是暗中传播，无人敢放到明面上来。
“于大人乃是当事人，竟然不知？何以满城百姓皆以知晓此事以于大人审理司司正的身份实属不该啊。”
于谦本以为顾保不敢摆到明面上来，可没想到顾保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了出来，甚至从他话中可以听出，他还派人将此话传遍了云北城。
“混账，石老将军一向忠心为国，何人如此歹毒竟敢坏其威名。来人，给我查，狠狠的查，本王到要看看何人如此歹毒，若是不将此事彻查到底，莫本王不答应，便是陛下也绝不会赞同。”
李命闻言大怒，狠狠的一拍桌案，怒声命令花太监彻查。
李命虽不齿于石安同，但对于接二连三跳出来的顾保更加的厌恶。
石京山本打算上前，不欲李命为难，可看到李命如此态度，甚至不惜将尚方宝剑拿了出来，不由的心中感动之余，推翻了先前的打算，至少不能辜负了王爷的一片苦心啊。
毕竟能清清白白的活着，谁又愿意背负罪名。
石京山虽同样不满那死去的父亲，可为了整个石家，石京山不得不接受李命的好意。
到了他这把年纪了，名利富贵怎么也比不上家人生活美满重要。
等到花太监领命而去之后，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李命阴沉着脸不话，其余之人更加的不敢话，就连顾保此时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命相信于谦的能力，既然他敢出那一番话，那自然是有把握的，只是却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李命相信以东厂的能力必不会让自己等太久，因此坐在高位上，思索着该如何对付顾保，此人今日所为简直在坏西北的根基，一个处理不好，处于对先前李命清洗的恐惧搞不好那些老臣们都会起来反抗。
之前李命不满老太君对老臣太过厚待，心有不甘。
经过了此次发现，大部分老臣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站得住，只要别像老太君那般将不合适的人放到不合适的位置上。
如同石安同之辈，安心养老便是了，偏偏因为他夫饶缘故被老太君提拔到了高位。
对于老臣不能一味的打压，当然也不能过于放纵了，这便是李命日后准备做的。
回到此时来，李命等了一个多时辰后，花太监便提着一个浑身血痕的人来到了大殿。
“王爷，的以查明，谣言便是此人先传出的。”
花太监指着浑身血痕，明显被用过刑之人对李命道。
“此乃何人？”
“回王爷，此人乃是死去的云北同知陈劲凉之子陈煞，因不满其父战死却未得一分抚恤，加上人走茶凉，再也过不上花酒地的生活，便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因此怨恨上了卫王府。”
花太监恭声回答，显得从容不迫。西北的官员听着却感觉有些丧胆，这才多少时间，便将一切调查清楚了。东厂之威能，可见一斑。
“可有同谋？”
“有！”
听到此顾保心中一突，下意识的看向了花太监，但花太监根本未曾理会他，自鼓道。
“据此人交代，乃是虚组织暗中联系了他，给予他大批钱财，于是他便不遗余力的替虚组织传播谣言。”
“可恨，该杀！又是虚组织。”
一提起虚组织，大殿上群情激愤。距离大战不过数日，造成的惨重还历历在目，大殿中官员对与虚组织的痛恨无比强烈。
在此期间，谁也没有注意到花太监意味深长的看了顾保的背影一眼。
也经这么一闹，大殿中人自然的便将石安同的罪名当作了谣言。
就连顾保也没有想到东厂会如此迅速，为避免牵扯到自己，不再此事上多言。
毕竟削弱西北虽然重要，可犯不上为此搭上自己呐。
李命总算是明白问题出在了哪，内部被于谦妥善处置了，却不曾想虚组织还是阴魂不散。
好在花太监明了自己的意思，加以补救。
“陈煞，对于花总管所言，你可有异义？”
李命压下心绪，对着一开始便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的陈煞问道。
“未有，只求王爷能放过的家人。”
这一路上，花太监已将厉害与他明，陈煞虽是纨绔子弟，但对于父母却是发自内心的孝顺，因此很干脆的认罪之后恳求道。
“此人勾连异族，陷害大明忠良，罪不可恕。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罪行公之于众，择日问斩，陈家其余之人发配为奴。”
也许是自知杀戮太多，这一次李命选择了只诛首恶，放过了他的家人。
“多谢王爷开恩！”
陈煞真心实意的磕了个头，他知道对于这个信奉斩草除根的王爷来能留下自己家饶性命已经很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