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养了一只小狼崽 > 正文 131、预知梦
    贺邵承一直是个很坚强的人。

    长大以后,他更是时时刻刻都站在陆云泽的身前,用自己的躯体帮他遮风挡雨。他似乎从不需要来自谁的安慰,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到现在的他。

    但是此刻,贺邵承却紧紧地抱着么儿,不肯松。

    他不敢告诉陆云泽,自己昨晚梦见了他出车祸去世的场景。那样苍白的面孔,那样血迹斑斑的衬衫光是想到梦中的画面,贺邵承就依旧心口发紧。起来他已经很深刻的意识到这一切只是梦,他也确认过无数次,现在的么儿很好,很健康,就在他的怀里。

    但他的情绪还是下意识地发沉。

    他控制不了自己。

    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陆云泽也很耐心,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对方宽厚的脊背,一边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温声安慰:“我在呢,我在呢”

    贺邵承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当然没有一直在浴室里抱着自己的么儿,但之后,陆云泽则是又被在沙发上抱住了。厨房里的药在用文火炖着,整个一楼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陆云泽低着头,又亲了亲贺邵承的眉心。

    “你梦到什么了呀?”他终于声问了。

    贺邵承吐出了一口气:“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很糟糕。”

    陆云泽眨了眨眼,也没往前世的记忆上想。

    他已经太久没去回忆前世最后的那一场死别了,人总是如此,会下意识的回避掉一些糟糕的事情,而选择性的去想起愉悦的记忆。他“哦”了一声,还以为贺邵承是梦到了儿时被虐待的经历,顿时眼眸里充满了心疼的情绪。从背后绕过,搂到他肩胛上的又抚了抚,他低下头蹭了蹭贺邵承的面孔,就像是猫儿撒娇时那样。

    “嗯,我在呢。”

    “贺邵承,你有我呢。”

    贺邵承收紧了搂在么儿腰上的胳膊,又深深地凝视了片刻面前的人。

    其实他已经冷静了许多,尽管心情或许还不怎么样,但随着脑海里一帧一帧的回放,他也终于发觉,梦中那个么儿的面孔和现在的么儿还是不一样的。他的么儿是在他妥帖照顾下生活的,虽然也瘦,但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柔

    嫩的纤细,并非那样的削瘦。而且,就面孔而言,他不得不承认,梦中的那个人要看上去更成熟一点。

    他梦到的虽然是陆云泽,但却又似乎不是陆云泽。

    大脑彻底冷静了。

    尽管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梦还充满了疑惑,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将其放过,但目前显然还是照顾么儿更重要一点。两个人在沙发上又温存了片刻,今天也是肯定不会去公司上班的了。贺邵承低下头啄了啄陆云泽的脸颊,接着又低声了一句“谢谢”。

    药汤煮好,陆云泽坐在桌边慢慢地喝药,而贺邵承则已经系上了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一碗药汤喝下去,陆云泽虽然还有些腰酸,但真正受罪的地方似乎还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给贺邵承的“指点”有关,总之这辈子一点都不惨烈,还挺和谐的。他抿了最后一口,又舔舐了一下唇角,看到贺邵承拿着那根玉出来,耳朵尖就不禁泛起了一点红。

    贺邵承笑了一声,“来,我们上楼。”

    陆云泽咬着嘴唇,像是猪一样哼唧了一会儿,“你问过那个老中医没?什么时候可以停用啊?”

    “还能停用吗?”贺邵承一怔,他还以为这些药得用一辈子。

    “应该能的吧中药调理身体,总有调理好的那一天啊。”陆云泽跟着他一起往楼上走,因为还没去学校,他上的戒指依旧没摘下来。

    “那行,那下一次,我们一起去。”贺邵承想了想,也是要带么儿亲自去见见那个医生,“上次我一个人过去还被他了一顿。”

    想到贺邵承被老中医训斥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抿出了笑,也不介意让对方给自己放药玉了。药玉也不大,相对于贺邵承来,简直是极了。膏药也又擦了一点,一大罐子似乎已经用了五分之一下去。

    陆云泽拿起那罐子看了看,忍不住询问:“多少钱买的?”

    “嗯?两百一罐。”

    “啊?那老头肯定坑你了!”陆云泽瞪圆了眼睛,“哪有这么贵的?里面加了人参也不是这个价啊。现在物价才多少啊?他把你当冤大头宰了!”

    贺邵承不禁失笑,“好用不就行了,么儿,计较那么点钱做什么。”

    在他的眼

    里,只要药膏有用,别是一百,一千一罐他也会去买。但陆云泽平时还是挺抠门的,也没什么高消费的爱好,现在就在那儿和这两百块钱过不去了。贺邵承在一旁一边笑一边叠衣服,陆云泽就坐在床上,又抿了抿唇。

    “而且你也用太多了。”

    “每次一点就够了呀。”

    药膏后来都化成水,他又不需要那么多辅助的药膏

    贺邵承真是一点都不节省。

    正在叠衣服的人动作顿了顿,目光抬起时带了点幽暗:“嗯,是有点多。下次我少用一点。”

    他的么儿就像是水做的,确实不需要这些外来的辅助。

    气氛一下子有点发热,陆云泽赶忙把药膏扔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去。

    虽然家里头不会有别人,但他脸皮依旧很薄,看不得这些用品直接放在外面。现在左边床头的柜子里全是做事用的物品,让他的面颊又有些开始发烧了。贺邵承把衣服放进了橱柜里,抿着笑走到了床边。

    “不会有人看到的。”

    “万一以后姥爷来呢?”陆云泽伸给他,让他拉着自己起来了。

    “那就去买把锁,备用。”贺邵承又低笑了一声。

    他陪着么儿用了一顿午餐,虽然昨晚和今早都闹了一场,但陆云泽今天的身体情况就明显好很多。他心里也还惦记着公司里的事情,最终服了贺邵承,中午还是一块儿去了写字楼。

    李良生正等着他过来呢,一见到陆云泽就把他拉过去开始讨论昨天没聊完的事情,连午休都是直接略过的。贺邵承也不阻止,只是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塞了一个枕头在么儿的腰后。

    “你们继续谈。”他的搭在了陆云泽的肩膀上,很轻柔地抚了抚。

    接着,贺邵承就去了另一间办公室,把正在里面喝咖啡休息的王毅伟叫了出来。

    “王哥。”他抿了抿薄唇,“去隔壁喝一杯?”

    王毅伟抬起眼帘,觉得有些奇怪,还以为这子是要谈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不过他总是不怕的,反正实力在,因此笑了一下就站起来了。两个人一起往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走,是贺邵承和陆云泽的专属办公室。毕竟是b呆的地方,办公桌、书柜、椅子等等物品

    自然要更豪华一点,一进去就能感受到一股不同。

    “怎么了?”他也不客气,拉过一张老板椅就坐下了。

    贺邵承真的去拉开了柜子,拿了咖啡和咖啡粉出来给他冲,“就想咨询王哥一点工作以外的事情。”

    他把东西都搬到了桌上,顺将电源线插好,“两杯美式,可以吗?”

    “你还需要咨询我工作以外的事情?”王毅伟不禁笑了,交叠着十指坐在椅背上,“行啊,美式就美式。”

    贺邵承还没有入座,而是去拿了一瓶矿泉水,对着咖啡的水箱里加了2p的量。陆云泽不喜欢喝咖啡,这台咖啡放在办公室里也使用的不多,现在是终于拿出来用了一次。一瓶咖啡粉,印象里是哪个进口超市里买来的,味道确实格外香浓。

    他拨了一些进去,按上盖子,将器开启。

    虽然里坐着泡咖啡的事情,但贺邵承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在酝酿。

    “你年少有为,在股市投资里赚了不少钱,现在里资产也很稳定。云端这一块,我看你也没有做任何风险投资,每一个项目都是稳步推进。”王毅伟把杯子放了过去,浓浓的咖啡香气弥漫开来。他其实本来也打算休息片刻的,只是被贺邵承喊过来,才没了休息的会。

    “爱情上,你和陆云泽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顿了顿,笑了,“你能有什么工作以外的事情要问我呢?”

    贺邵承坐了下来,神情虽然算不上严肃,也没有早晨那样难看,但依旧见不到轻松。

    “梦。”

    “王哥,你是斯坦福出来的见识总要比我多一点。”他双握拳,抵住了自己的唇瓣,“我想问的,就是梦。”

    王毅伟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他们都是比较严肃的人,相对于日常生活中的鸡毛蒜皮,这种进入了哲学范畴的话题还真的比较吸引王毅伟的注意。他又看了一眼贺邵承,只见对方的眼眸微垂,似乎是已经陷入了思考。

    “弗洛伊德有一本梦的解析。”他靠在椅背上换了个姿势,刚好咖啡也已经完工,直接拿过了咖啡杯,抿了一口那刚刚蒸好,没有加一点糖的酸涩苦水,“他认为,梦不是偶然的联想,是人类压抑的自身

    欲/望。”

    “我们有主意识,就是现在,你我对话时起主导的思维。但实际上,每个人还有一个无限广阔的潜意识领域,而梦境正是对潜意识的表达。”王毅伟缓缓着,“有的时候梦里表现出的场景会和现实生活中我们的做法完全相反,比如变大,大变,爱人变仇人,道德崩坏”

    “不是。”贺邵承摇了摇头,“你的很对,但我现在遇到的,不是。”

    “人在身处梦境时无法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这是我可以理解的。但,大部分人的梦境应该只是一个很主观的感觉,对吗?”

    “是的,在梦中时不会觉得奇怪,但醒来以后再去回忆,就会发现很多细节都是缺失的,或是无法回忆起很清晰的内容。”王毅伟又喝了一口咖啡,“梦本身就是主观的感觉。”

    “那什么样的梦,才会清晰到,所有的画面都一清二楚呢?”贺邵承抬起了眸,呼吸又一次微微发紧,因为他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忘掉那些场景的意思,相反,脑海还记得那么清晰。无论是救护车的声音,还是医护来去匆匆的脚步声,还是救援绳索勒过树木的声音

    梦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确定是一清二楚吗?而不是你自己的主观认知?”王毅伟反问了一句。

    “确定。”贺邵承的神情很严肃,合拢着的双也终于分开,换做了在桌面上的轻轻叩击,“光线,风声,话的声音一切都很清晰,清晰到我现在还能够回忆每一瞬间的情况。这场梦甚至比我亲自经历过的很多事情还要更加深刻的印在了我的大脑里。如果这一切只是根据我原本的记忆拼凑出来的,但其中出现的一切陌生事物又不能解释”

    “什么陌生事物?”王毅伟有些好奇了。

    贺邵承垂了垂眸,拿过了一张白纸,又从笔筒里抽了一根陆云泽平时画设计图用的铅笔。

    他的记忆是真的很深刻,因此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画出了那个车标的图案。

    他不认识这是什么车,他也没有在上海见过这种车标。如果这一切都是绝对的虚妄,那么车标应该根本不存在才对。笔下简单的将其勾勒出来,他把草稿纸递给了王毅伟,自己

    则揉了揉眉心。

    “就是这个。我没见过这个车标,但梦里出现的那辆车确实是这个牌子。”

    而王毅伟的神色却是猛的变了。

    “这是bentley”

    他本来还以为贺邵承只是随便聊了聊,但此时却惊疑不定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款车国内还没有,你又没有出国过,怎么可能梦到这款车标?”

    贺邵承也没想到。

    “bentley?”他低喃着这个英文单词,眉头却是死死的皱紧了,“果然果然不对。”

    他就感觉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噩梦。

    他的么儿长相变了,梦中滚落山崖的那辆车也还没有出现在国内市场。他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护士,他们给消防员打电话用的,是翻盖的

    现在,有那么高档的移动了吗?

    呼吸猛的一紧,心脏都又一次闷痛了起来。

    只要一想到梦中陆云泽惨白的面孔,以及他被医护拉上白布的样子,贺邵承就会泛起锥心之痛,痛彻骨髓。他的面色因为这些思绪再一次难看了起来,而大脑还是在一点一点的回忆着。

    消防员另一个,肯定不行了。

    车上还有人。

    贺邵承的瞬间顿住了叩击的动作,整个面孔血色褪尽:“预知梦。”

    “预知?”王毅伟神情凝重,“确实有这种法。大部分的梦都是对过去记忆的回溯,但也有人坚称自己会梦到未来”

    他还不知道贺邵承都做了什么梦,但光是看对方的面色,就已经能够猜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知道了。”贺邵承的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谢谢你,王哥。我和你的讨论麻烦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么儿。过两天云端吧开业,麻烦你照看一下。”

    王毅伟看着他,缓缓点头。

    他离开了办公室,给了贺邵承一个自己思考的环境。贺邵承的双则又握了起来,紧到扣出红印的地步。他又一次回忆起了那场梦,从头到尾,一瞬都不落。车上既然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已经确定不行了的人

    么儿会和谁在一起?

    他的么儿只会坐他贺邵承的车。

    另一个人是他自己。

    对于这样的猜测,大脑一点反

    驳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泛起了一股“就是如此”的感觉。

    贺邵承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就算他长相英俊,也无法抵挡此刻从心口泛起的彻骨寒意。如果这一切都是预知,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和么儿将开着车坠落山崖,一起丧生在某个地方?

    他不能接受。

    双目紧紧地闭上了,他目前获知的信息还太少太少,必须再多想一些,再多想一些。

    出车祸的地方是山他们在盘山公路上。

    就在附近,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鼓膳。

    鼓膳?

    贺邵承绷紧了面孔,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眸。

    如今互联还并不怎么发达,尽管他很希望直接通过搜索获取自己想要的咨询,然而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关于“鼓膳”的答案。如果云端的论坛已经上线,或许他也可以通过论坛咨询一下友,但此时,贺邵承只能登陆了金山公司开发的bb,在论坛之中发表了一个咨询帖。

    虽然用互联的人并不多,但现在的论坛用户黏性很高,一天二十四时泡在论坛里的大把大把。很快,帖子里回复就多了起来,也出现了一个老家是福建的用户——

    “鼓膳?好像是我家那一座山的名字。”

    贺邵承立刻询问,“那请问现在有盘山公路了吗?”

    “做梦的盘山公路哦,能有人走出来的泥土路就不错了。我们福建又不是北京,哪来的钱搞那么多东西。”

    贺邵承靠在了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

    如果这场梦是真的那它发生在未来。

    一个让他害怕的未来。

    或许这可以算作是一种提醒,经过这一场梦,他绝不会去购买bentley的任何汽车,也绝不会往福建的鼓膳山去。或许以后,他都根本不会带着么儿去福建,他们就呆在上海,老老实实地呆在上海。

    然而做了这样一场梦,任谁都无法轻易地平静情绪。贺邵承不禁深思,如果这是未来的预知,那他又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在那样一个漆黑的深夜,带着么儿途经福建。

    一整个下午,贺邵承都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神情凝重。

    陆云泽还有些纳闷贺邵承怎么没来找自己,之

    后揉着肩膀回了办公室。腰虽然还有点不舒服,但一直垫着个枕头也有所缓解,目前身体的情况总之还不错。他推开了门,坐在那里的人猛的抬头,看到是自己的么儿时才松了一口气。

    “走了?该回家了。”陆云泽看了一眼时间,都六点钟了,“你们院系也应该开始安排期末考试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再过几个月就要大二了”

    “嗯。”贺邵承站了起来,将面前的苦咖啡一口饮尽。他不打算把这场梦告诉么儿,也不希望么儿跟着自己因为这些事情而担惊受怕。随着气息的呼出,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是要期末考了。我让王毅伟帮忙照看吧的事情,我们之后可以好好复习。”

    “行啊,真不容易,上学期都是海绵里挤时间背书。”陆云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大约是坐久了,总觉得肩胛骨稍微动动就咔嚓咔嚓响。贺邵承也坐了许久,此刻便站起身,过来帮着他捏住了肩膀。

    “嗯。”微凉的薄唇啄在了那细嫩的耳垂上,贺邵承缓缓地嗅了一口么儿身上的味道,“今年定心复习,公司这里已经稳定了,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休息。”

    事业固然重要,但对于贺邵承来,怀里的陆云泽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金钱,权势没有一个能和陆云泽去相比。彼此的身体靠在了一起,陆云泽侧过头,唇瓣就被贺邵承轻轻地啄了起来。

    他们在办公室里接吻了片刻。

    “呜好了我都累了。”陆云泽的眼眸有些泛红,过分的深吻让他呼吸都十分不畅,“快点回家,那根玉都放了一下午了,我想把它拿出来”

    “好,现在就回去。”贺邵承都已经忘记了那根玉,现在被一提醒才想起来。

    家里的菜不少,今天回去也不需要从菜市场路过。一到洋房,陆云泽就去了浴室,在贺邵承的帮忙下取出了那根药玉。他的身体还有一点点红肿,不过已经没有**和不适了。贺邵承将玉拿下去冲洗,洗干净之后又放在了一旁,等待着下一次的使用。

    当夜,彼此都冲完澡,一起坐在床上。

    陆云泽被贺邵承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的亲。

    他们好了今晚不做,贺邵承

    也知道自己要节制,不能过分欺负么儿,只顾自己享受,不管对方的身体。但他还是想要不断的确认这个人在自己的怀里,而非冰冷地躺在担架上,被医生用一张白布遮掩面孔。

    薄唇啄在了耳垂上,陆云泽忍不住地又“呜”了一声。

    “贺邵承”

    “嗯。”他低哑地应声,却不愿停下这样的亲吻。

    陆云泽被他从头亲到了脚。

    贺邵承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嫌弃,连脚趾都捧起来吻了,又含住趾腹,仿佛是含住了一粒珍珠。陆云泽的脸颊泛着红,耳朵也泛着红,最后被抱进怀里休息时已经浑身都软了,只能依偎在对方的臂膀中。

    他也是真的累了,被亲完全身后,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放松,直接就闭上眼陷入梦乡。而贺邵承却还有些难以入眠,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害怕再梦到那个场景。

    大脑隐隐作痛,他皱着眉,尽管思绪繁重,但最终也还是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

    仿佛那一场梦境只是他的错觉,他再也没有梦到相关的内容。尽管贺邵承心中依旧充满警惕,但不得不,这样连续的宁静让他至少得以回归正常生活。陆云泽也只是感觉那一天贺邵承的情绪有点奇怪,之后就又好了。

    日历又撕了一页,他们已经进入了六月,再过几天就到六月中了。

    一盒子药膏已经用了一半,还是后来减少了用量的成果。

    他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床头还放着一沓历史系的教材。

    “你你别乱来!”陆云泽气喘吁吁的,“我在复习呢,你不需要背书,我还要背书的!”

    贺邵承搂着他,用脸颊去贴了贴么儿的耳朵,接着又在那秀气的耳朵尖上咬了一口:“嗯,你继续背,我陪着你。”

    “呜你这样我怎么背呀”陆云泽蹙着眉,指捏紧了床单,之后又只能松开了。

    他们两个已经考完了英语、数学、思修这种大家都要上的课程,现在就是各自的专业课。贺邵承是真的不慌,估计考试前随便翻一个时的书就够了,可他这里都是实打实的文字内容呢!

    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他的爱人果然就是头狼

    “又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