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让我咬一下 > 第46章第四十六下
    楚喻前一晚做了一整夜噩梦,等坐上下山车,人困得直打瞌睡。

    他强撑着精神,非要把昨晚做梦跟陆时完。

    “就是那个山洞里,我梦见我在里面出不来,班长也没有在。然后,一阵黑雾‘呲’一声,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好多鬼出来!陆时你能想象吗?他们就旁若无人地开始在山洞里开趴体!鬼跳舞蹦迪一点都不好看!还有鼓,还有dj,断脖子断dj,画面太辣眼睛了!”

    “所以不是不困,是不敢睡?”

    被陆时拆穿,楚喻也没恼,他哼哼唧唧地点头,“我估计是有点后遗症,不知道班长有没有,到了学校可以交流交流。”

    “什么后遗症?”

    楚喻归纳总结,“第一是鬼故事后遗症,我真,再也不会参加什么鬼故事大会了!第二是怕黑。第三个是,我在山洞里出过幻觉,总感觉有人来救我出去了,但清醒过来发现是假。现在我就有点——”

    楚喻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就是、就是我总觉得,我现在是在做梦,而晚上做梦梦见自己还被困在山洞里,那才是真。可能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他丧气地用脑袋靠着车窗玻璃,声音压得了些,“我哥给我联系了心理医生,我不想去见。不是心理医生催眠都很厉害吗,我要是不心把我秘密出来了怎么办?估计会被那个医生认为是个疯子、妄想症。”

    才出现吸血这个毛病时,楚喻自己也去翻过心理学方面书,他吸血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还真有几种解释。

    “那就不去。”

    陆时伸,捞着楚喻脖子将人揽过来,往自己肩膀上压,“睡觉。”

    “不睡,坚决不睡,睡了又梦见丑兮兮鬼在山洞里开趴体怎么办?”

    “不会,不会梦见。”

    不知道是不是陆时心理暗示起了效果,楚喻一觉睡醒,发现竟然真什么梦也没有做。

    等车停在宿舍楼门口,楚喻单脚蹦下车,就被围了一圈。

    梦哥一巴掌拍楚喻肩上,“终于回来了,你没在学校,总感觉少了一道风景!”

    楚喻大笑,“梦哥,你这是去哪儿突击学习了彩虹屁一百八十种套路?”

    梦哥摸摸后脑勺,“我一直就会好不好!”他又轻咳两声,“不过,我现在彩虹屁是不是稍微厉害一点了?我总觉得我跟人女孩子聊天,发挥不行。上支招,要在日常生活中多练习练习。”

    楚喻觉得确实有进步,又关心梦哥感情生活,“你还没追到?”

    “哪儿这么快?她让我好好学习,不要总分心。我好好学习了,但还是想她啊,感情事情,真不是我能控制。”

    章月山懒得听梦哥青春少男纠结心思,把缠着绷带递给楚喻看,“像不像忍者?帅吧?”

    楚喻看看章月山,再看看自己脚,觉得章月山确实比自己好看很多倍,好气啊!

    上楼,楚喻是被梦哥和李华一左一右架上去,根本就没有给他脚沾地会。到宿舍,楚喻翻了一堆零食出来,一群人吵吵闹闹到天黑才撤走。

    晚上,祝知非也跑来敲门,看见楚喻,眼睛马上就红了。

    楚喻指指自己脚,“除脚崴了以外,没受别伤,人也好好。”

    祝知非吸吸鼻子,又忍不住笑,“我都还没问呢,你怎么就抢答了?”

    “我这不是回答出经验来了吗?”楚喻弯着眼睛笑,他故作叹气,“唉,善有善报,我估计太善良,老天都舍不得收我。”

    祝知非笑道,“还有一句,傻人有傻福!”

    楚喻顺把边抽取纸砸过去,笑骂,“有你这么探病吗?”

    “我这不是开了先河吗。”

    祝知非把抽取纸扔回去,往里张望两眼,“陆哥呢?”

    “你陆哥吃饭去了,顺便帮我打包吃回来。”

    “那行,我先回去了。一天到晚上补习班,忙得我作业都还没写完。”祝知非确定楚喻没事,放了心,走之前还细心地关上门。

    人都走了,宿舍里就剩了楚喻自己一个人。

    他坐在地毯上发了会儿呆,撑起身,单脚跳,去把所有灯都打开了。等整间宿舍亮亮堂堂,他想了想,又从杂物箱里,找了一直没用过电筒出来,塞进了书包里。

    把书包拎着,放到旁边,楚喻这才重新坐好,随便找了一本漫画书看。

    晚上,在班级群里回应各方慰问,打电话给楚晞和楚暄汇报汇报情况,又听家里兰姨打电话过来唠叨了半个时,楚喻看看时间,惊觉已经快十二点了,倒床上准备睡觉。

    但刚闭上眼没一会儿,他又坐起身,把书包拿过来,在枕头边放好。

    迷迷糊糊睡过去,楚喻突然感觉床在剧烈摇晃,天花板上还有沙石不断地砸落下来。

    他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跳下床,又很快反应过来——不,不对,是幻觉。

    明亮灯光下,楚喻靠白墙站着,咽了咽唾沫。

    将周围全打量了一圈,楚喻依然呼吸急促,心跳一阵比一阵快,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捞过新,楚喻下意识地给陆时打电话,嗓音里是自己都没发觉恐惧。

    “陆时,你、你可以过来吗?”

    不到两分钟,门锁响动,陆时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

    楚喻贴墙站着,眼睛盯着他看,一寸也没有挪开。

    陆时没有问,为什么大半夜把灯全开着,也没问为什么要把书包放在枕边,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而是赤脚站在墙边。

    他只是走过去,在楚喻床上躺下,“来,睡觉了。”

    见到陆时一刹那,心跳慢慢趋于平稳。楚喻定定神,单脚蹦过去,在床上重新躺下。

    楚喻没话找话,“刚刚你睡了没?”

    “没有,洗了澡,在做题。”

    “做题?哪一科?”

    “物理。”

    “哦。”楚喻问完,又道,“题难吗?”

    “不难。”

    楚喻还想问,陆时却抬,盖住他眼睛,“该睡了。”

    “好。”

    楚喻磕绊了一下,又声道,“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拿开?”

    “嗯。”

    听见陆时答应了,楚喻又忐忑,“你会不会觉得我,一天事儿这么多?”

    他有点怕陆时会嫌他烦。

    “不会。”

    这时,震动声响起。

    楚喻撑起半个身体,探头去看,“是在书桌上,应该是你,要不要我帮你拿?”

    “躺好。”

    陆时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拿起,却一直没按下接听。

    楚喻拢着被子,看着陆时侧脸线条绷得越来越紧,忍不住道,“要是不想接话,就不接?或者我帮你接,就你不在,怎么样?”

    “不用。”

    陆时按下接听,将听筒放在了耳边。

    隔得近,房间里又很安静,楚喻隐约听见是一个男在话,语气不怎么好,好像在指责陆时前两天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陆时穿宽松黑色运动裤,灰色t恤,懒懒散散,左插在口袋里,垂着眼,表情一丝波动也没有。

    “你到底在听没有?”

    陆时这才开口,“在听。”

    听筒那边静了一会儿,换成了一个女人声音。

    陆时见楚喻竖着耳朵,好奇两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干脆直接按了免提。

    “陆时,你别跟你爸爸闹,你这两天不接电话,他很担心你。”

    楚喻一听就听出来了,是陆时那个话奇奇怪怪妈!

    他抱着被子,觉得这逻辑也是很奇怪了,陆时刚刚哪儿跟他爸闹了?

    方薇云继续道,“上次你答应你爸爸,爷爷寿宴你肯定会回来,你爸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到家。”

    陆时音色冷淡,“寿宴当天我会直接到现场。”

    陆绍褚话里满是怒意,“让你回一趟家,是要你命还是怎么?直接到现场?你干脆别回来了!”

    陆时语调波澜不惊,“真?”

    明显是就等陆绍褚答应,他就直接不回了。

    “陆时!”

    陆绍褚气急,又被方薇云劝了两句,勉强压住脾气,“早点到现场,你是唯一孙子,客人都来了,你不在,像什么话?”

    “知道了。”

    “你这语气,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话?你——”

    “绍褚,别跟孩子凶,我来。”方薇云抢过电话,声音温柔,嘱咐,“陆时啊,别跟你爸计较。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妈妈照顾不到你,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天气冷了,衣服多穿点儿,别像妈妈一样,病了床都起不来。要是你病了,妈妈得多心疼啊,是不是?”

    楚喻觉得这个阿姨又开始这种奇奇怪怪话了,使着劲儿地在给陆时上眼药。

    他有点担心陆时会生气,或者难过,但等他心去观察陆时神情,却发现陆时唇边沾着点儿笑,眼里俱是冷嘲,语气漫不经心,“完了吗?”

    方薇云怔住,“陆时,你怎么这么跟妈妈话?你是心情不好吗,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

    楚喻在旁边听着看着,有种陆时是在冷眼看戏感觉。

    在陆绍褚话之前,陆时开口道,“我要睡了。”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扔开,陆时问楚喻,“有意思吗?”

    楚喻点点头,“挺有意思,你妈妈她话还是奇奇怪怪。”

    陆时重新躺下,拉好被子,满足楚喻好奇心,“她不是我妈。”

    果然。

    楚喻点点头,“嗯,听出来了。”

    发现陆时不想多,楚喻也没有多问,自己悄悄在心里脑补了一出大戏,顺便心疼了一把陆时这个被后妈明里暗里排挤、最后不得不离家出走、自力更生可怜。

    “在想什么?”

    楚喻坦白,“想你事情。”

    陆时抬,遮住楚喻眼睛,“别想了,睡觉。”

    楚喻乖乖闭上了眼。

    楚喻是被弄醒。

    他感觉有指尖摸过自己嘴唇,酥酥痒痒,对方沿着唇线缓慢滑动,最后停在唇珠位置,下移一寸,直接将指尖伸进了他嘴里。

    随后力道很轻地、却全然不容拒绝地撬开了他齿关。

    楚喻忽,就不敢睁开眼睛了。

    他能感觉到陆时指尖碰到了自己舌头,像是挑弄一般,上下压了压。随后得寸进尺,抵上了软滑口腔内壁。

    楚喻想起睡前陆时接那个电话,心里猜测,陆时现在,估计情绪又有一点不正常。

    他尽量放松,没有挣扎,而是松松含着陆时指,任他施为。

    直到陆时另一只指捏了捏他耳垂,哑着嗓音在他耳边道,“既然醒了,就咬下去,然后告诉我,喜不喜欢我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