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简直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跟这种人扯到一起去的, 要不是拿人手短,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了。

    跟她眨眼睛她看不到?

    这种货色只怕给她机会都不知道拿下来。

    护士长被她气的嘴都青了:“给我去洗衣房, 别跟我啰嗦, 快点去, 单位没开除你就不错了, 林娇娇, 别忘记你自己怎么跟我保证的!”

    林娇娇心情好的时候也给护士长保证了很多,但这会儿她哪里想的起来,她要是头脑那么复杂的人, 也不至于现在被人抓包了。

    “我不管,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的, 你拿我东西的时候的很好听的,现在想不管我?”林娇娇的嘴巴捂都捂不住。

    一旁的医生们在这里目瞪口呆的看这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

    门口站着正在扶着傅司翰准备来医生办公室里面拿报告的薛苒苒。

    “给我滚出去。”护士长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东西也没拿人家东西, 现在好了一身骚。

    刚好主任听薛苒苒过来看她爸爸的报告,也过来了,亲眼目睹了这个画面。

    其实不看也不会知道医院里面问题这么大, 护士对待病人态度很差, 护士长收了护士的礼, 他这个主任可能也干不了几天了!

    “孙芹、林娇娇!”主任大喝一声断这两人:“等会儿去我办公室!”

    护士长简直要哭出来, 怎么这么背时啊, 撞到这种东西!

    林娇娇也老实了,冲动过后就是后悔,她现在想起来就不应该这样在医生办公室跟护士长争吵的, 现在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她那个亲戚也是面子上的亲戚,差了老远的关系,听她出了事,连面都没露一下。

    林娇娇想了想自己的处境,顿时后悔极了。

    直到看到门口站着,跟傅司翰搀扶在一起的薛苒苒,心里头百感交集。

    为什么人家能找到一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啊,而自己要去洗衣房咸鱼,想到洗衣房一群大妈大爷,而且很多还是临时工,她觉得自己离嫁个有钱人的目标好像更远了一些。

    薛苒苒淡定的看了林娇娇一眼,眼神里面除了淡然就是淡然,甚至一点同情也无。

    早知道今天何必当初呢?

    当初那些扎人心的话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一天吗。

    主任客客气气的把傅司翰和薛苒苒请到办公室来。

    跟他一起来的是心内科的主任。

    两人都觉得傅总能来他们医院住院简直能写进医院的光荣历史了。

    省的有人总觉得公立医院是穷人来的地方,看看人家傅氏集团的傅总,人家也是要来公立医院看病的。

    心内科的本来负责薛教授的医生是个主治医生,因为知道薛教授是傅总女朋友的爸爸,特意由主任负责他的病情。

    今天还特意给薛爸爸做了一个特别全面的体检,从脚趾头到头发丝,一点都不放过,好好的把人家检查了一遍。

    薛爸爸还嫌浪费钱,许多项目都是自付费项目,而且他这个年纪真要检查遍,目测不是一笔数目,不过薛苒苒坚持要这样,而且要他做一个非常全面的检查,因为这个年纪的人很容易引发癌症或者其他的病,反正原主家里那么有钱,其实应该给薛爸爸提供一个更加全面更好的医疗保障的。

    抵不过女儿的软磨硬泡,薛爸爸还是妥协了。

    今天给她看的是昨天的验血报告。

    “看样子薛教授服用过轻量的抗抑郁药物,可是我询问过薛教授是否有抑郁症他并没有。”心内科的主任:“其实有很多人觉得抑郁症是不好的事情,不愿意承认,其实这也没什么的,现在社会越来越昌明。”

    言下之意就是暗示薛教授有抑郁症只是自己不承认罢了。

    “不!”薛苒苒很坚定的:“我爸爸没有抑郁症,你可以直接问他,或者去查他过往的医疗记录,看看是否有记录在案的看心理医生的纪录。”

    心内科主任其实对于这些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医疗有一定的共通性,虽然他不是最最专业的,但比起外行人来还是颇懂这些。

    “其实很多有抑郁症病情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抑郁症,我想你是他女儿,能不能问的更清楚一些,而且,如果他不拿自己的社保卡去看私人诊所,医疗系统里面可能也不会有记录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含蓄了。

    而且这种搞艺术的,在大众的心目中就是脑壳里面拌了点东西的,他们有抑郁症,医生一点也不意外。

    其实之前薛苒苒已经再三问过薛爸爸了,他坚称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他不可能服食过抗抑郁的药物。

    其实不用跟医生解释太多,反正这种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两人没有根医生多,走出医生办公室以后,薛苒苒才把自己心底里的疑惑了出来。

    “我怀疑有人要害爸爸。”薛苒苒想了想,把心底里的话了出来:“当然,这只是一个引线,比如我爸爸如果有问题,谁的利益最大。”

    如果爸爸死了,她也死了,她们家唯一的亲人就是文家母女,她们作为第三梯队的继承人,将获得薛爸爸留给她的所有财产。

    她现在不确定自己想象中的答案是否准确,或者有人的利益跟文家母女的联系在一起,当时对她下手不成,顺便对傅司翰也下手?

    “傅司翰,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薛苒苒问:“是不是有人想对付你?”

    她想到那一场梦境,傅司翰并不像是一个不冷静不理智的人,他身边是不是有人在怂恿他做什么,只有傅司翰和她死了,这些人的利益才可以最大化。

    傅司翰脸上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非常奇怪,他以为薛苒苒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女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不错!

    “是的,你也知道我靠什么上位,我上位以后,盯着我的人可是不少了,所以——”肩膀上的剧痛突然提醒着他,这一场意外是否真的是意外,如果当初他不赶到现场,薛苒苒又会经历什么?

    也许不会有太糟糕的下场。

    “我想会不会是有人利用了我们的关系来对付你,你也知道自己身处在这个位置上面,有很多的人盯着,而我——文家母女我们家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们目标也是很明确的,如果我爸爸不在了,我也不在了,你想想我的那么多财产究竟是谁的。”

    其实不用薛苒苒分析,傅司翰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已经派人查了,具体的事情还没有落定下来之前,他只是怕吓到她。

    当初他接管傅氏的时候经历了什么腥风血雨到现在还不敢忘记,多少人被驱逐出了傅氏,走的时候扬言要杀回来的,如果他怕,就不会成了今天的傅总。

    时间已经步入初秋,晚上的空气里弥漫着秋天的味道,已经没有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那样燥热了。

    太热的天气会让人很不安,幸好他现在没有太多这种感觉。

    确认了薛爸爸是被人慢慢的放进去抗抑郁症的药物以后,还没有找到药物的投入源。

    这样,就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做的。

    傅司翰拉起她的手来,手心里有些冒汗。

    两人在院子里面散了一会儿步,又去找薛爸爸聊了一会儿。

    因为警方也在配合调查的关系,案件虽然还没有明朗起来,但也渐渐有些眉目了。

    警方从薛爸爸的生活作息着手,很快就查到了投毒源头,是薛爸爸每天都喝的牛奶,而且从监控视频上看到,是派送牛奶的人亲手把牛奶递到薛家的奶箱里面的。

    也就是在牛奶派送的过程中就出了问题。

    警方根据线索找到了派送牛奶的工人,在审问中,他果然支支吾吾的不出所以然来,这就更让警方肯定了他有问题的可能性。

    初步结果就是这样,片警把这个消息带到薛家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很惊讶。

    薛爸爸这辈子都在教书育人,实在是不知道有人在这样暗地里害他,要知道他如果长期有服食抑郁症药物的记录的话,哪怕哪天突然间死了,都没有人怀疑是他杀。

    能让一场谋杀变成自杀。

    片警:“这个案子经过初步决定已经移交了区公安局,我来这里是再录一次笔录,因为案子还在调查期间,也希望你们能够保密。”

    薛爸爸点点头:“那是应该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人要害我,按学校评职称那些有一些摩擦,这都是很正常的,学校也从未出现过这样恶劣的事件,我相信不是学校里面的人做的。”

    片警不为所动:“这只是您一个人的判断,不足以作为破案的线索,我现在要您把跟您有冲突的人,以及人物关系,一一详述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帮助我们快点把案子调查清楚。”

    要跟薛教授有利益冲突的,无非也就是在学校评级过程中有冲突的那几位,薛教授在评教授期间PK掉了两位副教授,以及在今年要升科系主任的时候,有两个竞争对手。

    其实薛爸爸的圈子很简单,无非就是学校、学校、学校!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注意到他这样一个社会关系很简单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