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翰和薛苒苒的婚礼是在第二年的秋天举行的。

    春天怕下雨, 夏天又太热, 冬天太冷, 还是秋天好。

    其实傅司翰想, 一年四季哪一天都行,不管哪天,总不能叫你冷着冻着热着或者淋到了雨。

    她骗不,她选好了秋天就一定要是秋天。

    “你总不能叫来宾冷着冻着热着或者淋到了雨。”她骄傲而又倔强。

    傅司翰觉得自己犟不过她, 更何况自己没有执念是一定要在什么季节, 他不太会为这种事情跟她争执,并约定好家里的事情有99%的事情由她做主。

    薛苒苒起初挺开心自己居然有99%的自由权能有决定家里大部分的事物又谁来决定, 后面发现这个1%的自由度其实很大, 很大一部分程度, 这个1%是存在的。

    结婚的时候傅司翰给她订制了一个相当大的钻戒, 是之前送的五颗钻戒以外的钻戒,硕大的戒指简直要把人的手指头给压折了。

    薛苒苒一度觉得他是乱花钱。

    “这怎么会是乱花钱, 钱挣来如果不花出去, 是有大罪过的!”傅司翰在这方面比她固执的多, 有钱人患得患失的心里让他觉得, 能在自己富有的时候给她更多的,就丝毫不要吝啬。

    他存了一些东西,哪怕是公司不行了,也能让她无忧无虑过下半辈子。

    他是从最艰难的时期走过来的人,跟薛苒苒那会儿的境地一样,有空他会给她起当时刚接手傅氏产业时期的绝望, 当时老傅总刚刚去世,傅妈妈的能力很难扛起大梁来,傅家的奶奶和叔叔一直都觊觎他们家的产业。

    他从一个叛逆的青年,得意掌控这么大一间公司,全靠自己当时的辛苦努力,还有刘洋万定贤这一帮朋友们的支持。

    他们跟傅司翰一样,留有遗憾,大四那年险些没有毕业,万定贤本来保送了研究生都没去读,在傅司翰最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大家给了他支持。

    不愿意薛苒苒重复他那会儿的辛苦,他宁愿自己辛苦一点。

    傅司翰把婚礼准备到了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屿上面,这个岛屿上面只有一家超五星级的酒店,虽然是秋天,但也挺热的。

    傅司翰家里的人只到了他妈妈,还有妈妈那边的亲戚,叔叔一家人现在被他看的死死的,奶奶现在在疗养院,连看到叔叔的机会都没有。

    叔叔联合了华城置业,制造了薛苒苒姨的暗杀事件,已经有点眉目了,案件正在调查中,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这样的家人傅司翰也不是很想搭理,连结婚都没请他们来。

    薛苒苒的伴娘团里面有霍茵苒和安贞儿,最好的朋友苏雪因为结了婚,只能观礼,不过为了炫耀她的那身价值好几万的大牌礼服,她可是减肥减掉了20斤,发狠甩去了赘肉。

    万定贤在外面带孩子,他手里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到哪里都是哄着哄着,换尿布喂辅食操纵的很溜。

    苏雪可以是个严妻,在万万带孩子这方面亲力亲为教导他,丝毫不敢懈怠。

    “苒苒,你们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看看我,这么年轻就生了孩子,也不怕生了孩子恢复不过来。”苏雪其实也是最近才狂减掉20斤,瘦回原来的体型,被她一通吹嘘,竟然成生出来就是这样子的了。

    “呃,我还不太想生孩。”薛苒苒指着自己勒的快掉断气的腰:“怎么办,你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得要这样多久?”

    其实她有点担心,从去年开始她就没有去避孕,但是到今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傅家就傅司翰一个儿子,他不可能没有后人的,结婚前她考虑了很久,摆事实讲道理,其实都不想结婚结的这么早,但是口才没有她们家傅总这么好,让傅司翰几言几语的,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听苏雪起生孩子这回事,难免脸上一黑。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们现在还不想生。

    从早上六点钟起来扮,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姐妹团都已经要筋疲力尽了。

    看来这是傅总的阴谋,用疲劳战术让这群女人服软。

    “还没有到吉时呢。”苏雪帮薛苒苒松了一点裙子的腰部:“你是不是有了啊,以前你可没有这么娇气,为了穿漂亮的裙子,你以前可是能拼了的。”

    那可是原主时代的故事了,薛苒苒可没有这么有毅力,原主是那样的女孩子,为了穿上漂亮的裙子,可以不惜勒死自己的那种人。

    “我现在没有当年那么好的体力,而且我也没有以前那么臭美了,要是晕倒在婚礼现场,可是要遗憾终身的。”

    今天来的都是双方最亲密的朋友和同学,为了这场婚礼,这个岛在三天内都谢绝外客。

    草坪上停了几辆直升机,都是为了这场婚礼服务的。

    可以霸气十足的婚礼现场了,光是包场子都花了好几千万,还不算包机请客住宿的。

    婚纱是高定的,光设计和制作就花了半年的时间。

    新娘子头上戴着的王冠还是去年莫菲在拍卖会花了一千多万拍回来的欧洲王室的王冠,衬托的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脖子上是一条跟王冠配对的蓝宝石项链,当然这个是傅司翰后面请设计师专门定制的,原本跟王冠配套的项链已经不见了。

    真是大写的一个豪字。

    薛苒苒已经从心痛到没有感觉了,她现在已经很适应傅总花钱的节奏。

    在心里默念了两秒,不是我赚的,我不心疼。

    婚礼举办前,傅妈妈给的聘礼更实用,是十公斤黄金,她请人在香港的银行里面租了个保险柜存起来。

    薛苒苒一脸懵:“为什么要送这么多黄金啊。”

    傅妈妈一脸神秘样:“瀚爸爸去世的那会儿,我们家挺困难的,当时我就想,哪天我娶儿媳妇,一定给她送黄金,套现快,放到哪个年代都是值钱的,你别嫌阿姨老土,我们这代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比钱放在手里靠谱更重要了。”

    等到了吉时,外面热闹起来了。

    姐妹团和塑料姐妹团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愉快起来,要找新郎讨红包。

    这个红包讨来是要给新娘子以后压箱底的体己钱,个个都是卖足了力气拦住新郎。

    伴郎团在边上这俏皮话,给伴娘塞红包讨好她们,是红包,里面塞着的也是红票子,满满都是诚(you)意(qian)。

    霍茵苒不让,好了要敲诈新郎一大笔的,讨个吉利也行啊。

    新郎官也是实在,取了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用保险箱拎着,挺重的,刘洋做出一副胳膊都要被压断了的模样出来,十分搞笑。

    遇到这样土豪的新郎官,伴娘也没有办法,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就放傅司翰进来了。

    结婚谁都是第一次,就连傅司翰这样的人,都显得局促不安,像个学生等到着老师检查作业一样。

    薛苒苒坐在酒店的红色大床上面,定制的婚纱之前试穿的时候其实他早就看过了,但是没有今天这样美。

    “新郎官把新娘子抱起来啊。”有人在旁边起哄。

    从酒店到婚礼举行的草坪那边,挺远的,薛苒苒有些不忍心。

    她还没来得及推辞,就被人抱在手里,公主抱横了抱起她。

    其实她很轻,根本就不需要费多的的力气,绕是这样,薛苒苒担心自己的体重会让他手臂酸麻,紧紧的箍住傅司翰的脖子。

    海岛上很热,他身上有浅浅的味道,像是薄荷的香气。

    他不会喷香水,怕自己身上有汗味不雅,在身上放了薄荷的叶子。

    身后有人起哄:“新娘子还没嫁过去就心疼新郎了,以后可是有的苦头吃的呢。”

    薛苒苒回头,很坦然:“我们家谁有钱谁有话语权。”他们家傅司翰最有钱。

    切~~伴娘团发出齐齐的倒喝彩的声音。

    倒不是鄙视薛苒苒这种软绵绵的态度,而是这个人讲话真的是口是心非啊,明明他们家傅总被她吃死了好吗?

    姐妹团都看不过眼,谁不知道傅总最惧内,的好听是他有话语权,无非就是他有话语权决定给她买好多好多的包包和衣服。

    在其他的事情上,一切都听她的。

    婚礼如期在海滩边上举行。

    一直没有话的薛爸爸热泪盈眶。

    苏雪在一旁安慰,嫁女儿不用那么伤感。

    其实薛爸爸也不知道伤感什么。

    当年跟薛妈妈结婚的时候,家里条件有限,没有能给薛妈妈办一个很体面的婚礼。

    现在看见女儿能够幸福美满,也算是他的一个梦想圆了。

    女儿能够幸福,她在天堂上看着都应该替她开心的。

    婚礼的气氛很轻松和谐,司仪着漂亮而又感人的话儿把周围的人弄到哭,哭的最凶的是薛爸爸和傅妈妈。

    要嫁女儿,薛爸爸哭那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傅妈妈你哭啥个哭啊。

    她也不上来。

    从第一眼看见儿子跟一个漂亮妹子睡在一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分给别人了,不过,当妈妈的伤感一下,瞬间就开心起来。

    是不是意味着马上就有孙子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