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金屋藏娇:邪王轻点宠 > 062 独闯军营救夫(二更)
    容四和谢延风一起去玄阳之后,天山七兄弟整日都在忙着帮她理燕家的产业,偌大的将军府很多时候除了伺候的下人,剩下的就只变成了容晓和阿月两个人,以及整日撒欢似的到处跑的雪。

    阿月是个很难耐得住寂寞的人,却为了照顾容晓非常难得的在将军府安安分分得呆着。有时候容晓看到阿月望着外面明媚的蓝天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道:“姑姑,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

    阿月马上一脸惊恐的反驳道:“不行,你现在反应那么大,头三个月也是胎相最不稳的时候,万一被人磕磕绊绊到了怎么办?”

    容晓只好作罢,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院子里数着满树的梧桐叶子发呆。也幸好她跟阿月没有婆媳问题,否则这日子恐怕会更加难熬。

    但她这段时间确实反应很大,一直吐个不停,夜里还失眠多梦,对任何吃的都提不起食欲,就算勉强吃了,也会马上吐出来。看到她瘦了一圈,阿月急得恨不得将食物硬塞到她嘴里。

    幸好吐着吐着到一个多月的时候她就反应没那么强烈了。阿月道:“当初我怀阿楚的时候也跟你一样闹得厉害,听男孩子就是要比女孩子闹腾些,所以你这一胎怀的应该是个男孩。”

    容晓道:“我倒宁愿生个女孩。生在皇家的男子,一生要背负的责任实在是太多了。”

    阿月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不过我看阿楚这次起兵也是为了清君侧,救出他的父皇,他自己并没有要当皇帝的意思。”

    容晓忍不住问:“救出皇帝陛下后,阿月姑姑准备怎么办?其实陛下先前就告诉过我,他准备将皇位禅让给阿楚,然后抛下一切去找你,谁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

    阿月叹口气,“世事难料,当初我恨他背弃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所以才离开了他。但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我都要当祖母了,什么都看淡了,早就把这些儿女之情抛到一边。”

    她嘴上虽然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眼睛里的光明显暗淡了下来。容晓怕再聊下去惹得她伤心,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知道是不是阿月真的被容晓的那几句话刺激到了,接下来两天容晓都没看到她。容晓问来照顾她的丫头,那丫头只是有人来找阿月,阿月便跟着那个人出去了,临走前阿月还不忘叮嘱容晓就呆在将军府里不准乱跑。

    连阿月都不在,容晓的日子就过得更加寂寞。那几个伺候她的丫头本分是本分,但容晓一旦想多跟她们多几句话,她们就吓得浑身发抖,害得容晓每每都以为自己是虐待下人的恶霸。

    怀孕的一个明显的症状就是易困,容晓每日一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渡过的。一日她用完午膳,准备上床去午睡时,雪突然跑进来,一直咬着她的裙子。

    一般来,雪对她做出这个动作,都是因为它发现了什么宝贝,所以迫切的邀请容晓跟它一同去欣赏。但容晓跟着它去了几次,结果发现它眼中的宝贝要不是一根肉骨头或者是一个被它从土里刨出来的生满铁锈的破碗,有一次还是一只肥硕的死老鼠之后,她就对它找到的宝贝兴趣乏乏。

    但雪这次很执着,见容晓不起身,就一直咬着她的裙子不放。这条裙子还是南宫楚送她的,容晓怕她再不起来,裙子就要被雪锋利的獠牙给扯破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跟着它去。刚走到门口,一个端着安胎药过来的丫头看到已经长得半人高的雪立刻吓得尖叫一声,手上的药碗摔得粉碎落得一地。

    容晓摇摇头,她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何这些丫头这么怕她的原因。

    雪浑然不知自己给一些天真烂漫的美少女带来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迈着四只已经不算短的白绒绒的腿在前面奋力地跑着,直到走到一个屋子门前才停了下来。

    容晓顿了顿,住在将军府这么久,她已明白这个房间才是王一鸣原来住的,而且他也是死在了这里。

    容晓怕这屋子的阴气太重会伤了她和肚子里的宝宝,正准备走,雪已经撞开了门,一撞开,一道金光就从敞开的门中照射过来。

    这屋子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金光?

    而雪看到金光射出来更加兴奋了,一直“嗷呜”得叫着。

    容晓定定神,那道金光并不强烈,甚至还是柔和的,似乎在无声的在吸引容晓向它靠近。

    等她朝那道金光走过去,反应过来时,门突然自动的给关上了,而且容晓想去把门开,却怎么都不开来。

    这一画面,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玄幻。

    屋子已经没有人住了,所有家具都被搬空,整个房间都显得空荡荡的。

    然而这道柔和的金光却溢满了整个房间。雪在这金光中非常开心,撒欢儿似的在屋子里到处跑。

    却在跑到屋子中间时,好好的地面突然出了一个洞,雪整个身子就这么陷了进去。幸好容晓一直盯着它,在它掉下去的时候也飞身过去抓住了它的身子也飞进了那个洞中。

    落地之后,雪后怕得嗷呜着,整个身子都贴着容晓,再也不敢随便乱跑了。

    容晓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密室里,这个密室跟上面的屋子一样,都是空荡荡的,只除了一张桌子。

    而那桌子上放着一个东西,金光就是从那个东西身上发出来的。

    这东西竟然是一个玉玺。

    象征皇帝至高权力的玉玺,怎么会出现在王一鸣屋子底下的密室里?而且难道之前南宫楚派人查抄将军府的时候竟没有发现它吗?

    容晓将那玉玺拿起来,它身上的金光也就这么骤然消失,在玉玺下还有一张字条,竟是南宫楚的字迹。

    “晓晓,此玉玺乃大胤开国皇帝高祖皇帝所得,也为历代大胤皇帝的传国玉玺。此玉玺却在百年前不慎被盗,近日竟出现在王一鸣府中。我不便将其带在身上,若你发现了它,务必将这玉玺好生保管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切记切记。”

    容晓更加纳闷,他家的传国玉玺,他竟然让自己来保管,这样的信任只会让她觉得压力好大。

    她刚把玉玺藏好,隐隐约约听到阿月在喊她,容晓看着上面的洞是开着的,便带着雪飞了上去。

    一上去,那洞口就自动消失了。只能这机关设置的实在是巧妙。

    容晓带着雪刚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看到阿月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看到容晓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在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失踪了。”

    容晓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字,“除了我,还有谁失踪了吗?”

    阿月脸色一变,马上嗔道:“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养父容四。这老东西要留下来照顾你,结果无端的跑去玄阳找什么玉笔大侠,呆了一个月都不知道回来。”

    其实容四前几日就给她们捎过信,与雪中玉一见如故,要在玉笔山庄多呆几天。容晓很怀疑真相其实是容四和谢延风去还玉笔之后,谢延风那个武痴看到雪中玉武功高,所以缠着让他交,这才一直留在玉笔山庄不回来。

    阿月竟还伤感的挤出几滴眼泪,“那些大男人个个都不回来,以后难道就留咱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吗?”

    容晓见她戏瘾发作,赶紧干笑着劝道:“姑姑,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呢,你我们孤儿寡母,貌似是在咒他们。”

    阿月点头,“是啊,他们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

    因怀里还揣着一个体积不算的玉玺,容晓怕它随时会发出金光来被人发现,劝慰了阿月几句就回屋去了。

    她找了一块黄布将玉玺包好,又把她放进自己不离身的一个包袱里。这个包袱里也算是一个藏宝库了,有几万两银票,有南宫楚给的玉扳指,有刀枪不入的冰蚕软甲,还有一把现代的手枪,如今又多了一个传国玉玺。

    容晓只恨不能做出一个保险箱出来的,眼下这个包袱里面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为了避免被贼惦记,她恐怕睡觉都要抱着它了。

    怀孕除了会让她一直恶心想吐,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让她尿频。容晓用不惯尿壶这种东西,总觉得对着一个的容器释放自己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所以她一般都去外面的茅厕解决。

    她刚从茅厕出来,正要找一个有水的地方洗手。却见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有人在争吵。容晓无聊了这么久,眼下看到有人吵架也恶趣味的躲在一边观赏起来。

    只听一个低沉的男音道:“姑姑莫担心,沉烨已经派出了全部的楚军,一定能找到的。”

    这话的人是佘冰,而他口中的“姑姑”定就是阿月了。

    阿月急道:“怎么找?如今阿楚面对的是燕军和胤军的双面攻击,阿楚失踪了,即使他们想去找,那身后还有五十万虎视眈眈的燕军和胤军,他们根本腾不开手脚。”

    佘冰叹道:“其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那被抓走的明明是清平郡主,并不是大当家。但王爷还是直接追了过去,这才和刺客一起跌进了乌江中。”

    容晓心中一沉,乌江,乌江,是项羽挥剑自刎的那个乌江么?

    阿月道:“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去找阿楚,可是晓晓怎么办?她如今怀有身孕,我若是走了,谁来照顾她?”

    又听佘冰道:“大当家的事姑姑倒是可以放心,虽然如今黑白两道都想把大当家抓住。但王爷已经在将军府设了阵法,千军万马都闯不进来。只要大当家一直呆在将军府,就会相安无事。”

    这原来就是阿月一直不让她出将军府的原因么?容晓没想到自己再次变成了人人争抢的唐僧肉,更想不到南宫楚竟然会失踪了。阿月前面出去两天,定也是出去探他的下落的吧。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摸着那个包袱发了一会呆,脑子里想起出征前她对南宫楚的话。

    “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我就马上过来救你。”

    南宫楚现在是真的遇到了危险了,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外面响起敲门声,是阿月端着安胎药进来,一看到她便道,“听丫头今天的安胎药你没有喝,你可不能任性,这安胎药哪能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的。我又给你熬了一碗,你快趁热喝了吧。”

    容晓乖乖的将一碗安胎药全部喝完,才看着露出欣慰的笑容的阿月道:“姑姑,阿楚那边的战事如何了?好像有几天没有听到了那边的情况了。”

    阿月一愣,马上笑道:“我的儿子你的夫君的本事还不知道么?他率领的楚军无论攻到哪里不是势如破竹,让守城军乖乖开城门跪地投降。阿楚出征已有两个月,姑姑相信再过一月,他就会过来接你,到时候我们很快就能一家团聚了。”

    容晓笑了笑,“一家团聚。”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腹,就让他们在战场上一家团聚吧。她的孩子,也是南宫楚的孩子,一定不会畏惧经历战火的洗礼。

    在心里坚定了一个目标之后,容晓怀孕以来一直觉得疲惫的身子反而还觉得精神起来。

    夜晚,容晓在床上躺了一会,确定已经夜深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她才起床,想了想,还是留了张字条,便背着那个包袱带着雪一起出了将军府。

    尽管她急着去找南宫楚,但也估计到自己刚怀孕不能骑马颠簸的身子,便大半夜的敲了一家马行的门,以比平时高出十倍的价钱找了一辆马车和马夫。

    那马夫睡眼惺忪的驾着马车出来,容晓直接给了他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连夜赶到潼关,越快越好。”

    马夫立刻被银票上的巨额数目惊走了全部睡意,驾着马车玩命的跑起来,加上后面有雪的恐吓助力,这马跑起来的速度简直要超过千里马了。

    容晓松了一口气,却也因为马车跑得太快让她身子颠簸的厉害,一时没忍住就把晚膳吃的东西包括那碗安汤药全部给吐了出来。

    连夜赶到潼关,马车停下来时,容晓已经半条命都没有了。

    马夫道:“公子爷,前面在仗,我们过不去了。”

    容晓点点头,“行了,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吧。”

    下车的时候,还顺便又给了马夫一整锭银子作为费。那马夫拉一整年的车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见容晓出手这么大方,气色还很不好的样子,拿人手软的递了一壶水给她,“公子爷,看你脸色差得很,是晕车吧。你这么急急跑到那去做什么?我听这里一个月都在仗,死了好多人,尤其是传中很厉害的楚军,在最近的一场仗中遭遇败,竟死了十万将士,可怜哦。”

    容晓听完脸色更白了,她随口道:“我是过来投军的。”

    那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之后,容晓重重得灌了一大口水壶里的水,才觉得好了一些。雪担心得呜咽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

    容晓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乖,你的鼻子最灵,找到阿楚就靠你了。只是你不准再随便叫了,这里有很多坏人,心被别人发现直接把你放在火堆里烤狼肉吃。”

    受到了警告的雪将大脑袋埋在她怀里埋得更深。

    那马夫为了赶时间,并没有走官道,全是走了一些偏僻的捷径路子。容晓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也是荒郊野岭的看不到人烟。在这种地方仗,至少不会祸及到无辜百姓吧。容晓想到那战死的十万楚军战士,他们每一个人难道不是万千百姓中的一员么?

    忽然,她看到一列巡逻的士兵正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容晓赶紧带着雪躲至一边的灌木丛下。

    这一列士兵穿的兵服并不是楚军的,也不是胤军的,难道竟还是燕云深的燕军的?

    见他们渐渐远去,容晓低声对雪道:“就呆在这附近不要到处乱跑,我去去就回。”

    尽管燕云深背叛了南宫楚,是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最大推手,如今又与南宫冥联手一起对付南宫楚,但容晓不知为何,她就是对燕云深恨不起来。

    从燕鸿楼初见,他白衣如仙,眼神淡漠,上好的梅子醉在他手中缓缓流下,他用酒湿了她的脸,还是为了给天地敬酒时,他就给自己带来了强大的吸引力。

    她承认这种吸引力无关爱情,但她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她一直觉得,那样谪仙一样的人,绝不会是和南宫冥那样心狠手辣的野心家。他如今做的这一切,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容晓甚至觉得南宫楚也知道他的苦衷。

    容晓悄悄的跟着那列巡逻的眼兵进了燕军的军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还是一到军营处就把一个士兵给敲昏了,换上了他的衣服。

    幸好这些日子以来她缠着佘冰教了她易容术,她虽没有掌握精髓,但也已经可以将自己的脸易容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容晓照着被她晕的士兵的脸易容成他的样子,才整了整身上的军服,走到了军营之中。

    刚走进去,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就走到她面前骂道:“你怎么上个茅厕上那么久?公子的眼疾发作,就你能治,还不赶紧去给公子看。”

    容晓才知自己太“幸运”了,随手敲晕的士兵竟然是军医。眼看这么多燕军将士盯着她,她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便跟着那军官进了一个营帐。

    即使是军营,这营帐里竟也放满了书,种满了花,这果然是燕云深的风格,无论是青楼,赌馆,或是军营,他的居所总是被布置的十分高雅。

    那躺在榻上的白衣人定就是燕云深了。容晓不明白他的眼睛不是完全被阿月救好了吗,怎么发作什么眼疾?

    那个叫他进来的军官见她愣在那里,不耐道:“还杵着做什么?想让公子痛死吗?”

    容晓忙跑上去,看到燕云深的眼睛处覆着白绫,还有血迹从白绫上渗透出来。

    燕云深的脸色比她刚下马车是呕吐过度的好不了多少,但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他的嘴角扯出一缕温柔笑意,“姜,又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