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问:“那么你快乐吗?”

    傅云深笑笑,抬头望着灿烂的阳光,眯起了眼,回答:“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傅云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和谢景行在一起自然是让他觉得快乐,他才会追求。

    傅云深的答案和笑容让谢景行思索。

    傅云深继续道:“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半晌之后,谢景行似乎放弃了,他:“既然你想要,那么你快乐就足够了。”

    “我答应你。”他捡起了地上的玫瑰,轻轻拍净上面的灰尘,淡淡道,“那就谈个恋爱‘而已’吧。”

    虽然谢景行答应了,但是傅云深总觉得他这口气好像是在纵容自己,而不是他本来也需要谈这个恋爱。

    不过,谢景行答应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人愉悦了,傅云深扬起唇角,道:“那景行?”

    谢景行叹息:“深深。”无论多少次,他总会心甘情愿的。

    “喂!”一个难听的男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你们谁是这个茶楼的老板?”

    几个混混闯进了巷子里来,有人拿着双节棍敲敲漂亮的花墙:“你们这个花严重妨碍了行人通行。”

    又有混混抬头看了看树,道:“还有你这个树,树枝都支棱到哪里去了?周围的房子树叶子都不知道落了多少,报到居委会去得让你砍了吧?”

    找麻烦,总是要找点由头,几个混混一走进来,发现到处都有问题可以找。

    傅云深从花墙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瞥一眼被双节棍敲坏的花,道:“这道巷子的花艺价值三百万,敲坏了麻烦赔偿一下。”

    昂贵的不是那十万朵玫瑰,而是夏天这个季节找来的牡丹,和设计师团队。

    “你是老板?”听了傅云深的话,混混下意识地把双节棍拿了下来,在里一拍一拍的,向傅云深走去,道,“我管你多少钱,你这破花摆在巷子里就是碍着老子了,怎么的?还有你这树,叶子落到我家了,马上给我砍了。”

    傅云深理了理袖子,自己长期健身,要动几个花拳绣腿的混混还是打得过的。

    谢景行觉得有些好笑,道:“不好意思,这周围都是我的产业,你们踩的这条巷子也是,还有问题吗?”因为很多年不住这里了,便从这里开了个口出去开了个茶楼,周围的房屋也租赁了几间出去。

    混混们面面相觑,但是他们还是决定把谢景行的话当作胡八道,继续找谢景行的麻烦,道:“看来你才是老板了?”

    “开着个茶馆搞封|建|迷|信害人,现在你这个茶馆也别想开了,给我”

    “这茶馆本来就没开。”谢言插嘴道,刚才他在楼上偷偷摸摸看两位老父亲激情亲吻,现在看着这情况,早就已经下来,咔嚓拍了几张照,开着录像问,“你们想干嘛?想给我砸还是给我打?回答我一下,我帮你们记录?”

    谢言完反派的话,让反派无话可。

    “你!”混混被谢言气了个七窍生烟,“把他的给我抢过来!”

    谢景行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道:“国家正好扫黑除恶,朋友们要顶风作案也没办法。”

    电话开了外放,那边道:“喂,您好,a市0。”

    和警察隔了个电话,混混们霎时停住了脚步,只是给离谢言最近的人使了使眼色,让他把证据抢回来。

    谢言提高了音量,道:“警察叔叔,救命啊!我在梧桐街栖梧茶楼,有几个混混拿着双节棍哼哼哈嘿想要打砸抢烧,他们已经砸坏了价值三百万的墙了,还要砍我家被列入自然遗产的古树”谢言blbl语速飞快地了一大堆,“啊,他们还在追我!”

    这下伸跟谢言抢的人也不敢抢了。

    傅云深忍俊不禁,话痨属性的谢言实在有些可爱。

    谢景行简单对那边了几句,把事件描述清楚,最后道:“麻烦你们了。”

    混混也搞不懂怎么节奏落到了对方的中,明明揍完人就跑就行了,就算扰乱治安被拘留几天,陈总也会把他们捞出来,可是现在当着警察的面,总觉得还要动是无视警察藐视法纪似的,反而不敢上了。

    他们和这边对峙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有人怂了,高声道:“警官!是他们有人搞封|建|迷|信,我们气愤之下产生了一点纠纷,我们没有动!没有动啊!”

    他们推了推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道:“走,快走。”几个混混飞快地跑了。

    巷子里恢复了清净,谢言一拍,笑道:“四叔,您看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齐心协力赶跑了坏人?”

    反正刚才他在楼上什么都看见了,虽然傅先生和自家四叔有些画风不符,但是四叔都寂寞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的人,他希望有人能陪着四叔。

    谢言的话触动了谢景行,谢言的名字,其实是深深取的啊。

    看谢景行不置可否,谢言顺杆往上爬继续道:“四叔,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傅先生叫四婶了?”

    这尴尬的称呼让傅云深咳了一声,道:“要不你叫我五叔吧。”不过谢言一家三口的形容,他很喜欢,不对,家里还有一堆儿子儿媳,可能是一家八口?

    谢言瞅一眼谢景行的神色,叫了一声:“五叔。”

    “五叔我们加个微信?”谢言凑到傅云深身边,“我把这几个人的照片发给您,麻烦您查一查收拾一下吧。”

    就算谢言不,傅云深也是准备这么做的,他道:“我一会儿就给你们派一点安保过来。”

    谢言其实想不用,他正准备请来着,但是想着让四叔和四婶拉近关系,还是让他们你来我往地比较好,他道:“那谢谢五叔了。”

    谢景行看着傅云深,道:“过来。”

    傅云深没想到谢景行这么快就进入到了男友角色,从善如流地走到了谢景行面前,问:“怎么了?”

    谢景行替傅云深整理了一下刚刚滚在玫瑰花从里弄乱的衬衫,拈下了他头上沾着的花瓣,正想给他理一理微乱的头发。

    傅云深却五指插进发间,往后一理,瞬间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大背头,然后对谢景行笑了笑。

    谢景行静静看他在自己面前孔雀开屏展示羽毛,然后一脸淡然地把伸进傅云深的衬衫里,拿出了几片花瓣。

    傅云深的腹肌被谢景行温暖的指触碰,微微一颤。

    谢景行的目光却无比自然,仿佛傅云深根本没办法让他又什么想法,他只是道:“深深,衣服扎好。”

    傅云深整理好自己,只剩脸上还有一道伤口和唇上还沾着朱红的血液。

    谢景行碰了一下傅云深的唇,道:“深深,自己舔干净吧。”

    傅云深回味似地舔了一下嘴唇,对谢景行扬了一下眉。

    谢景行不为所动,笑了笑,:“早点回去吧。”

    路宁和俞舟已然和好,不仅是路宁掌握了正确的顺毛姿势,俞舟和自家铲屎官交锋这么多天,也掌握了正确的被宠爱姿势。

    他发现,只要不跟自家铲屎官死犟,而是乖乖地撒撒娇,或者变成猫猫蹭蹭他,铲屎官就会忍不住顺他的毛,要是还不行,苦肉计卖惨就行了。他以前还不知道,路宁竟然不喜欢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路宁抱着自己家变乖的傲娇猫猫,微笑,猫猫太傲娇了果然需要折腾一下才能变乖。

    他温柔地捏了捏猫猫的后颈,不过,俞前辈这样的人当然值得被宠爱。

    刚刚和池夏清楚一切和好的傅城找到了正在撸猫的路宁,道:“柠檬,我想”

    但他还没讲出要讲的内容,路宁怀里的猫就对他“喵”了一声,路宁顺了顺毛,道:“叫我路宁,或者如果你想,也可以叫我哥。”

    “行吧,路宁。”傅城只觉得路宁怀里的真是只怪猫,还被全家人宠成这样,“我想请你帮个忙。”

    路宁道:“你。”

    傅城道:“是这样的,因为池遭受过校园暴力,所以心理还有些创伤。”

    虽然池已经失忆了,没办法把过去的事告诉他,但池现在表现出来的一些心理问题,表明他过去遭受的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加上干爹提醒他的内容,傅城已经意识到池心中的阴影很深。

    尽管他们不会再回到那个学校上学,会在家里接受辅导团队的辅导,但是傅城还是希望能够解决掉池的心理阴影,让那些人受到惩罚。

    这个路宁知道,:“嗯,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傅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策划了一个校园暴力主题的综艺,想邀请你参加,大概名字就叫做学霸和他的室友吧,然后邀请池的室友,能在综艺里面出境,他们肯定会参加的。”

    要解决掉池的问题,傅城想一定要处理这些人的,但他不愿意池再遭受一遍心理阴影了,便想出了放在镜头前情景模拟的主意。

    路宁:“嗯?”这个脑回路有些清奇,但是好像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傅城这个铁憨憨怎么就忽然开窍了。

    要让自己替池夏把这些人全部婊一遍,也可以。

    傅城却以为路宁和自家池一样,是脆弱的白兔,他道:“所以这次就要蹭一下你的热度了,真的不好意思。还有,那些人很恶心的,你要心。”

    路宁摸着怀里的猫,笑笑,干弟弟未免太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