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朕今天也在等男主篡位[穿书] > 正文 第85章 番外:千年之后(三)
    李景宁前世今生都没有过孩子,本来还对儿女充满了憧憬。

    这一夜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个自称“星穰”的道人简直是个熊孩子,李景宁对着和电视给他讲解这个世界的常识,几乎每提到一样东西他都要去尝试一下。

    李景宁都忘了自己阻止了几次这家伙摸电闸。

    等到最后他困得快要睡着,还不忘严厉叮嘱道人一句“不许摸电源”。

    随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第二天他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衣服脱了去,还盖着被子。

    而星穰正对着他的看得津津有味。

    李景宁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深沉,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你把我放在床上的?”

    “嗯,看你挺累的,顺便给你施了个法。”星穰聚精会神低着头看,只摆摆。

    “你没有睡觉?”

    “老道睡了那么久当然不困。”

    李景宁起床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短视频站上的土味视频。视频几个男子穿着廉价的黄袍马褂,过家家一样在演宫廷情景剧。

    星穰倒还聪明,竟然知道插着充电器看视频。

    “对了,刚才来了个嗯,电话?”星穰忽然道,“有人问你在哪里。”

    李景宁拿过看了一眼。是研究所打来的电话,估计是看他没去上班特意来电话问问。

    “你怎么回复的?”

    “老道你累得睡着了,他就问老道是谁。”星穰想了想,“老道是你弟弟。”

    他还记得昨天李景宁用来搪塞服务员的理由。

    李景宁点了点头,收回了:“我要去上班了,房间开到今晚,你熟悉这个时代的情况就走吧。”

    星穰不舍地看着,遗憾地叹口气:“好。”

    李景宁去洗间洗脸出来,看到星穰已经穿上了那身休闲服。

    换上现代装之后,除了垂到膝盖的头发有些奇异,星穰整个人看起来鲜亮了许多,好像一个刚上高中的弟弟。

    衣服略有些大,衬得他体型愈发单薄。

    若非知道这个人在千年之前曾经助邙朝的开国皇帝一统江山,不定还真觉得星穰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叛逆期少年。

    李景宁对星穰一直怀着几分警惕,不想和他多打交道。

    科普了这个时代的常识之后他能做的也差不多了,便告辞离开。

    星穰没有留到晚上,跟李景宁一起出了门。

    和李景宁在酒店门口挥告别,星穰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难得重获自由老道该干点什么呢?”

    他站在大街上来回看了一圈,眼中的兴致渐渐消失,思索了片刻,抬掐算了一会,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李景宁到了研究所,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就有人好奇地来问:“队长,那孩是谁?”

    李景宁头也不抬:“我弟。”

    “是吗?”那人不信,“咱俩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远方亲戚。”

    “那你们怎么在酒店?”

    “家里没空床给他住。”

    “哦,是吗——?”那人拉长了语气,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暧昧,“我给伯母打电话,她怎么不知道你家来了个亲戚?”

    李景宁翻着资料的一顿,抬起头来微微蹙眉:“你给我妈打电话干什么?”

    “咱们刚整理了资料发上去,研究所发了一点福利要寄家里去,你那个‘弟弟’你在睡觉,我就问伯母了。”那人和李景宁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关系不错,拍着李景宁的肩膀,啧啧道,“看不出来啊队长,你喜欢那样的。”

    李景宁感觉有些头疼了起来。

    研究所这边先不,该怎么和家里解释?

    晚上回家,果然遭到了盘问。

    “宁,你这么大年纪,也是该谈恋爱了。”李母咳嗽了一声,端出水果,委婉地道,“妈妈就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你要喜欢男孩子呢,妈妈也可以试着接受”

    李景宁有些哭笑不得,把切好的水果放在榨汁里:“妈,别听陶涛瞎,没有的事。”

    “你十几岁的时候妈妈还担心你早恋,结果这么多年下来,你都快三十了,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李母完全不信,“我早就有心理预期了——虽然还是想要个漂亮的儿媳妇,但是你的婚事还是你自己做主。”

    李景宁怔了怔,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他没想到原来妈妈还偷偷考虑得这么详细。

    不过他早些年不谈恋爱是觉得和同龄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他跳级太厉害,身边读书人都比他大好几岁,思想又和他不共通,倒不是刻意单身。

    前世他后宫诸多美人,虽然中了绝子未能临幸,但也看惯了。

    李景宁把榨好的果汁拿出来放在桌上,叹口气:“妈,真没有,我路上捡了个离家出走的孩,怕人出事所以送酒店睡一觉,第二天就送回家了。”

    李母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自己儿子,心里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失落一下。

    李景宁安抚了几句,又去仓鼠笼子那边喂了一下仓鼠,转开了话题:“怎么突然想买仓鼠?”

    “以前想养宠物,但从前咱家住在店里,怕宠物的毛和气味有影响——好歹咱家也是做甜点的。”李母笑着道,“你回来前一天我路过宠物店,被推荐了仓鼠,就试着买一只回来养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起这事,李母有些自得,“我还特意挑了跟你同一天生日的呢!”

    李景宁拿了一颗瓜子送进笼子,看着那只罗伯洛夫斯基仓鼠警惕地躲在后面不肯靠近,耐心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过了好一会,仓鼠才怯生生地靠近,试探着从李景宁里拿走瓜子,又躲起来了。

    李景宁也不着急,唇边勾起,站起身来。

    仓鼠这种宠物胆子确实很。

    不过可以慢慢接触。

    第二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到了李景宁这里。

    “新发现了墓葬?”李景宁放下复原进度的汇报,“谁的?”

    “据是荻朝那位传奇的景昌帝的墓葬!因为地势变迁出土,需要尽快挖掘。”陶涛兴致勃勃地道,“这可是大发现!队长,咱们明天就走!”

    “真的假的?别又是假陵啊。”路过的同事不太信,“景昌帝的真陵都找了这么久,完全没影子,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景昌帝在位几十年身子依然健朗,后来传位太子后痛快地做了太上皇,之后再也没传出消息,连具体哪年驾崩都没有人记载,也是荻朝唯一没有葬入永世皇陵的皇帝。

    有不少史学家甚至怀疑过其实是太子谋逆篡位、悄悄诛杀了景昌太上皇。

    毕竟景昌帝实在太高寿了,传位之前都能每天在皇宫里跑好几圈,他能熬死太子都有大把的人信。

    李景宁心知肚明,那个仓鼠是修炼成精的妖怪,寿命自然和人类不一样,不定脱离了皇帝枷锁之后一直修炼到现在,还在某处生活着。

    他从没指望过真正的景昌陵墓。

    但景昌皇陵确实是研究荻朝历史最重要的佐证——皇陵中的陪葬品是能够保存历史最久的真实文物,对于研究当时的文化和政治具有极高的价值。

    “这次的陵墓墓碑上有光华帝君的字迹。”

    “哦?”李景宁认真了一些。

    光华帝君霍采瑜是太子继位之后为光华王追封的封号。

    景昌帝与光华王永结同心、不分嫁娶,为先帝追封封号时,着实把新帝难为到。

    不能按照皇后的规格追封、也不能按照皇帝的规格追封

    不知道当时礼部官员掉了多少头发,最后追封了一个光华帝君。

    光华帝君与景昌帝矢志不渝的坚贞爱情,也是景昌帝传奇一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同为男子,他们之间却比世间所有的痴男怨女更加痴情、更加幸福,彼此身边连陪床侍女都没有,一生只爱一人。

    后世对他们二人爱情的歌颂一直传唱,如今隔几年就有演绎景昌帝和光华帝君爱情的电视剧或者电影上线,每每都能吸引大量的噱头。

    从史书上看,光华帝君写得一好字,但除了批复奏折之外,基本只给自己的至亲挚爱题字。

    现代如今几乎没有光华帝君的真迹留存,只在后人的吹颂和少数碑文上能见识到。

    像当初荻朝唯一的女大将军霍采瑾的陵墓前就有光华帝君的题字。

    若这处陵墓有光华帝君的字,确实有可能是景昌帝的坟茔。

    李景宁其实对这个陵墓的真实性还有些怀疑,但既然有霍采瑜的字,不定还真有点东西。

    他站起来拍了拍,周围的同事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李景宁安排好了留守继续研究上次发现的文物的人,最后点了几个年轻的考古队员:“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有年纪大的有些委屈:“队长,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你这是歧视老人家啊。”

    “这次陵墓的位置比较危险,在无人区,出过不少人命——我们先去打头阵。”李景宁安抚了一句,“建立安全区之后再让你们过去。”

    上报批准考古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李景宁带着几个年轻的队员很快就到了疑似景昌皇陵的所在地。

    李景宁坐在直升飞望着下方的自然风景,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

    旁边的陶涛问出了他的疑问:“这里在景昌之前是狡国的领土吧?为什么景昌帝要把陵墓建在这里?”

    景昌初期,大将军霍采瑾征狡国,将狡国化为北方三郡,对中原历史来是一个巨大的成就;但对于那时的狡国人来恐怕只会恨景昌帝恨得牙痒。

    这样的情况下,景昌帝为什么会把陵墓放在北方三郡?

    但从墓碑的拓印来看,确实是光华帝君的笔迹

    李景宁眸色微微沉了沉。

    抵达考古地点已经是傍晚,已经有建造安全区的工人收工。

    考古地周围阴森森的,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李景宁等人下直升飞之后放下东西,迫不及待先去陵墓那看了一眼。

    最早被发现的墓碑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只有寥寥无几几个字能看得清楚。

    李景宁站在墓碑前面望着墓碑,沉吟不语。

    墓碑上的字迹斑驳认不出来,只有“此”、“入”等能勉强分辨。

    但他注意到在墓碑角落画着三瓣弯钩的图案。

    那个图案现代考古学中几乎没有提及,也没有发现它的真实含义。

    但李景宁前世的记忆告诉他,那在荻朝是“高度危险、闲人莫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