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过来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江澈向办公桌走去。
跟着他过去的林霁看见地上的纸，那些纸团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林霁问，乖乖地跟着他走向办公桌，“什么东西？”
江澈不出声，又坐回了办公桌后，用脚踢踢地上的纸团，笑着道，“你随便捡起一个看看。”
用脚踢然后让别人捡起来，明明是一个这么侮辱性的动作，可是看见江澈的脚，林霁反而欣喜，“好的。”
真是个傻子，江澈看见他蹲下，温柔的背影，宽厚的肩膀，可他的手似乎是想这么顺藤摸瓜地从纸团摸向自己的脚。
江澈往后一缩，腿就收了回去，“干嘛呢？叫你看纸，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我看纸……”林霁的声音了下去，他刚刚是想摸腿来着，只是自己的想法还没实现，就被江澈看穿了。
江澈双腿交叠，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思考着些什么。
“给你摸。”江澈道。
林霁眼前一亮，也不再征求江澈的意见，直接上了手，纤长的手指抓住江澈的皮鞋，顺着西装裤脚的缝隙，手指就缠上了他的脚踝。
“等一下，”江澈另一只脚踩住了林霁抓着自己脚踝的手，直视着他因为欲望而锃亮的双眸，“你你喜欢我是吧？”
“对。”林霁回答地又快又响，毫不犹豫，“我喜欢你。”
“那你是喜欢我的腿还是喜欢我这个人？”江澈认真而诚恳地询问，一改往日的嘻哈样，“你回答 ”
林霁沉默了一会儿，那只被江澈踩在踩在脚底下的手依旧抓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忽然抓住他踩着自己手的脚踝，拉开了他的双腿，把江澈用力地拉到自己身前，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抱住了江澈的腰。
“你的腿也包括在你的人里，我爱你，当然包括你的腿，但是我更喜欢你内心深处的那种……让人能有一眼就深深爱上的那种魔力，我喜欢你，江澈。”
林霁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我才……”江澈被人窥探了心跳声，愣是半天不出话来，冷静了一会儿然后才反驳道，“我才不喜欢你。”
江澈承认，就在刚才那一刻，自己对眼前这个半大不的男人心动了。但是，江澈现在才不会承认。
有了前车之鉴，江澈就想着自己应该再缓缓，不能这么快就承认自己喜欢他，他怕到最后吃亏的可能又是自己，江澈心翼翼，怕自己所有的表现都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林霁盯着江澈的眼睛看，一直看到江澈心虚，不敢再和他对视。
“你喜欢我。”林霁道。
“我，我没有。”江澈堵住了他的嘴，道，“我没有！”
林霁被捂得咬字不清，于是就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江澈被吓得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嗔怪的眼神似乎淌露出娇羞的神情来，“你干嘛！”
林霁抓住他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舔上一遍，直到江澈满脸通红，林霁看他，道，“你之前要把内裤给我，让我和那两件衬衫一起，一边闻一边……唔……”
“你转移什么话题！”江澈拿另一只手堵上他的嘴，自己刚才了不觉得有什么，为什么林霁复述一遍之后就这么羞耻啊……
“那你喜欢我，对吧？”林霁眨眨眼睛，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这个男人好有心机，江澈想，总是给自己下套，真是可怕。
江澈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恼羞成怒，“你给老子看地上的纸团！”
多年后，江澈回想起这天来，都觉得后悔和不甘。
如果自己多加注意，不这么自大的话，一定会注意到林霁不止在于外表的可爱，还有内心深处的隐藏的心机。
林霁被他骂了反而还笑，才放开了他的手脚，随手捡起地上的纸团开，“这是什么？其实我刚才就很在意了。”
纸团开，里面都是一些随便乱画的线条，没有规律地交错在一起，是个图案却又很凌乱，是单纯的线条，看起来又像有个图案的形状。
林霁疑惑地抬头看着江澈，道，“这是？”
“这就是我画的，怎么样？我很差劲吧？”江澈道，装作不在意地笑，“我就是这个水平。”
“发生什么事情了？”林霁又捡起另一个纸团拆开，“你明明很厉害的，怎么会画出这种东西？”
“我一直都是这……”
“你骗人！”林霁突然厉声算了江澈的话，“你！”
“你怎么知道？”
“我……”林霁一愣，又恢复了正常，“我上次看到你发的图片。”
江澈不想提起这件事情，林霁这么也就随他去了，如果自己是他，肯定也会生气。
“先不这个了”江澈拉他起来，指着电脑，“你按照这个产品描述，设计一个产品外观出来看看，要是我满意，作为交换条件我就答应和你交往。”
林霁有些不相信，但是江澈提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不分手的那种。”
“不，”江澈拒绝，“看我心情分手的那种。”
“……”林霁不语，片刻后又点头答应，“好吧，到做到哦。”
林霁拿到原稿，就和江澈亲吻道别，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既然江澈提出来了，他就一定要成功。
江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立马就后悔了自己刚才嘴快提出的愚蠢话题。其实，江澈心里是有一点点想要和林霁在一起的，为了安慰自己，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林霁回到家，林东旭正坐在客厅里等着林霁回来，司机先回去了，林霁和司机他先回去工作，可是并没有告诉司机是去哪里工作。
林东旭问不出什么头绪，也就不问了。
今天林霁回家早，林东旭心情自然就好。
“回来了？”林东旭问。
“回来了，”林霁坐到他旁边，道，“比赛很顺利，应该过得了初选。”
“我对你有信心。”林东旭淡淡道，看了林霁一眼，想什么又不出。
“哥……”林霁道，“我有事情想和你。”
林东旭点点头，示意他，林霁很久没有用这种表情和自己谈事情了。
——
两天后，初选的结果出来，林霁毫不意外地进了初选，马上就要去参加正式的比赛。
而这两天之内，林霁琢磨了很久，把江澈给自己的原稿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图案设计出来了。
当把图纸拿到江澈面前的时候，江澈只是扫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呢？”
“电脑上的3D图我也做了，”林霁把U盘拿出来拷在江澈的电脑上，“你看看，满不满意？”
江澈看了3D图后撇撇嘴，在电脑和林霁之间来回扫视，道，“一般吧。”
“真的吗？”林霁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招江澈满意，委屈死了，他熬了两个晚上没睡做出来的。
“海星。”江澈看了他一眼，不再逗他，“虽然还没达到特别满意的地步，不过比起我那些员工做的算是上品了。”
“那……”林霁蹲下来，蹲在江澈的脚边可怜巴巴地问，“可以交往吗？”
“你呢？”
“可以吧。”林霁不是很肯定，不知道自己这么对不对。
“吧？”江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好笑道，“你这么没自信的话，就不要交往。”
“没有吧没有吧！”林霁突然站起来抱住他，“要交往！”
江澈被他抱住，然后笑了笑，也许，这样也挺好。
忘掉过去的不愉快，眼前这个男人，也许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先这样试着相处一段时间，要是不行再分手也不迟。
这时候的江澈还是这样想的，懵懂单纯的恋爱观，就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林霁一张嘴，江澈就知道他要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立马就拒绝了他，“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关系变了，只要我不开口可以，你就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为什么？”林霁明明是想着，既然交往了就可以比以前相比更加放肆地去触碰他，然后从身体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占据他的内心。
他，想要江澈喜欢自己，爱上自己，主动拥抱自己。
今天开始，林霁和江澈的关系又重回原点，一切从另一种意义上从零开始，林霁窝在江澈的办公室里待了一天，美名其曰是什么贴身助理，其实就是想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
“我做的不好的话，江澈可不可以教教我？”林霁，蹲在江澈脚边不离开，抬头看他，“我想你夸夸我。”
江澈第一次看见讨夸奖还能讨的这么可爱的人，揉了揉他的头，“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吧，给你发另外的工资。如果做的好的话，我就夸你。”
“好……吧。”林霁勉勉强强答应，想着要怎么耍赖撒娇才能让江澈多看看自己。
今天，是江澈有生之年交的第二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