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一夜肢体倾诉过后，天还是蒙蒙亮着，天光还未破晓，春末。
光从未拉好的帘子中渗进来，带着一种灰调。
大约是凌四点到五点左右的光景，把不准，江澈在心里偷偷猜测了一番。
空气是潮湿的，夜半似乎是下过雨了，周围倒是安静的。
江澈醒过来，发现林霁正抱着自己往床上走去，他身上没有穿衣服，只是自己的身上穿着一件睡衣，房间里温温的，似乎是刚把空调关掉。
江澈微微阖眼，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昨晚发生了什么，脑子里的记忆也模模糊糊的，便张口问道，“这是在哪儿啊？”
一开嗓，喉咙就干涩难当，江澈的声音的却十分喑哑，像是琴弦被人按压拉扯着发出的沉闷声。
“你醒了？”林霁心翼翼地把江澈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俯身亲吻着他的额头，“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脑子里有东西忽然一闪而过，江澈捂着自己的脖子，感受着声带震动的频率，他看了林霁一眼，立马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林霁见他不理自己，又走出房门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杯水，坐在床边问，“喝点水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澈着实觉得丢脸，那种事情自己竟然还主动起来，不管有没有外力的加成，自己也确实是那样做了，用尴尬都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处境。
以前还坚持自己是1，昨晚那样算是怎么回事。
看林霁一脸担心的样子，江澈翻了个身背对他，怎么也不肯和他话。
现在想想，昨天晚上的林霁还怪可怕的，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乖戾一点都不可爱。
江澈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应该怎么和他解释魏启明的存在，那就像是自己偷情突然被正主抓住了一样。
“澈……”
林霁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平静，但是江澈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表情，所以不敢随意揣测。
“你嗓子哑了喝点水吧。”林霁俯身询问他，等了半天江澈还是闭着眼睛不话，垂眸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澈想开口话，但是想了又想觉得自己错过了开口话的时机，于是又沉默了下来。
林霁坐在床边坐了好久，然后才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晚安。”林霁给他掖了掖被角，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抱进了怀里，护在身前，喃喃道，“喜欢你……”
江澈的心突然就软化了，觉得自己不理他真是罪大恶极，在他怀里低低的哼了一声回抱了他。
早上九点钟左右江澈才醒过来，眼睛酸痛的不行，有一种闭上眼就要马上睡过去的错觉，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江澈闭着眼睛坐起来，就听见房间的门被开的声音。
床头的柜子咯噔一响，有菜香味从旁边传过来。
“澈，肚子饿不饿？”
“嗯……”江澈睁开眼睛，又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这场景倒是似曾相似，正要下床，脚尖点地，腿就软了。
江澈还没发火，林霁就已经蹲在床边不敢言，似乎是洗过头了头发乖顺地贴在耳边，看起来异常乖巧，“哥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江澈一想到魏启明就心虚，又看见林霁这么乖的叫自己哥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着自己满是真诚还带着那么点委屈，江澈就什么狠话都不出，“舒服，舒服死了。”
林霁脸一红，低头抱着江澈的腿，亲了亲。
“唔……”他支支吾吾的想撒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只好对着江澈腿上那些自己留下来的印记又挨个轻啄了一遍。
江澈微微发抖，他温热的舌头扫过自己的大腿，让他静了下来，“好了，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嗯……”林霁这才点点头，拿起江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你什么我都相信。”
江澈看到这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可爱。
“昨天晚上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你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江澈忽然想起自己凌的时候不理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揉了揉他的脸，道，“理你理你，不你也不骂你，我也有错。”
“嗯，”林霁亲了亲他的手腕，抱住了他的腰，“以后不要和他见面好不好，唔……你不要跟他走……我再也不那么粗鲁了，我以后会心不让你哭的，好不好？”
“……”江澈红着脸微笑，用力捏他的脸，“你还敢提起来，兔崽子。”
“唔……澈……好痛……”
第一次装可怜失败的朋友，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