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我带着千万遗产重生了 > 第19章 小模样
    两人骑摩托车先去了县里新搞的东开发区。

    是开发区, 其实就是划出了一大块地,除了村庄农田其实就空荡荡一片,以及几个养殖场, 他们转了一圈,真正入驻的企业貌似只有一家型服装厂, 一家酒精厂,一家石英厂。

    “我们生产瓷砖也要用到他们的石英砂,将来我们要是有能力生产高档装饰瓷砖,还需要用到石英粉。这当地出产石英, 这种石英厂不少的,桃李镇上就有一家。”岳海洋指着那家石英厂。

    徐年问:“上一条高档瓷砖生产线要多少钱?”

    “那可多了去了。”岳海洋笑道,“我了解过, 现在比较先进的瓷砖生产线还依赖欧洲进口, 设备和技术工艺都是跟着人家学,主要是西班牙和意大利。大规模的自动化生产线我们一下子来不了,买不起。再就算有那么多资金,技术上、经营管理上都不敢冒进,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慢慢来。”

    “也对。”徐年点点头,“吃多少饭, 端多大碗,一口吃不成胖子。我们就慢慢来,先办一个规模点儿的。”她顿了顿,笑着问道, “哥,你以前就很关注这方面啊?”

    “那倒也没有,我干了十几年的建筑工, 这些无非是相对熟悉。现在既然算做这一块,我正算先去学习考察一下,做到所有的具体流程心中有数。”

    “嗯,你的对。”徐年点点头,“反正具体的生产经营都得靠你,我懒,然后我顶多在方向上能给你点儿什么建议,我觉得我眼光还算比较准的,咱俩合作准行。”着着就开始得意了,“哥们,我跟你,咱俩联手,天下无敌!”

    岳海洋现在对这姑娘满嘴跑火车的性子多少也习惯了,有点骄傲,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的脑回路似乎异于常人。

    只是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在别人面前特别靠谱的一个姑娘,大方矜持,聪明敏锐,年纪不大却少有的沉稳通透,怎么一到他跟前秒变熊孩子,让谁惯坏了似的。

    因为他是她的“鸟妈妈”吧,岳海洋给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答案。见她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一乐,很想抬手在她头上揉一把,手指动了动,忍住了。

    毕竟他清醒地知道,眼前这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年轻姑娘,而且,十分漂亮,身材还特别好,你没法真把她当成个女孩。

    两人在东开发区转了一圈,怎么呢,地方是划出来了,但是基础设施、道路交通都还没建设起来,真不是太理想。

    两人继续骑车在县城周边转,从城南往西绕过去转到城北。

    岳海洋对县城的情况比较熟悉,经过县城北侧一条大路,就指着一片建筑对她介绍,那是县里的磷肥厂。

    “停产了?”徐年看了看问。

    岳海洋:“生产工艺落后,质量又差,随着市场放开谁还买呀。五十年代建起来的,曾经算是县里撑门面的大厂子了,九零年前后就停产了,开始是断断续续地停,大概有两年前吧,就彻底停产了。老工人多、闲人多,吃饭的多,干活的少,早就维持不下去了,不停产能怎么办,生产了卖不出去,越生产越赔钱。”

    他扭头笑道,“我有个朋友,就是这厂里的,刚进去时特别高兴,还托关系走后门的,结果没干两年就停产了,自己在县城摆个摊,卖一些头绳发夹、百货什么的。”

    岳海洋介绍了一下,指着那一片给她看,“西边是厂房,你看那一大片厂房,都停产了,现在空着养老鼠呢,东侧是原来的职工家属院,这半前不后的地方,房子破,又不上班,工人就发个基本生活费,如今住在里边的人也不多了。”

    徐年随着他的手势看过去,笑道:“这地方要是给咱们,正合适啊。”

    “不大可能,我就是看着这厂子倒闭了,觉得可惜,可没敢想要它。”

    岳海洋道,“国有企业,你别管他能不能维持,资不抵债也好,停产也好,可它架子还在那儿呢,人家后边有国家养着。它现在恐怕也有几百号人要养活,工人基本生活费都发不上,这里边恐怕还没把那么多退休工人算进去。”

    他顿了顿,笑,“实话,再怎么也是国有资产,而且这一块地方这么大,看着是块肥肉,可它后边拖着太多累赘和牵扯,我们也没有那么大能力吞下去。”

    他的有道理。

    然而徐年想到的却是另一回事。她记得她爸妈是98年下岗,那一波体制改革,资产重组,她爸妈偌大的麻纺厂,国有企业,还不是下岗就下了岗,然后大概在2000年左右,国企私有化进程,麻纺厂资不抵债,卖给了一家台资公司。

    再往后,家境困顿,她两个弟弟一个高中一个读初中,一家人就靠着她爸妈的那一点下岗工人生活补助金和徐年工挣的几百块钱维持生活。

    中间徐年退了一次婚,然后她爸妈又急迫地给她找了个对象,对方这好那好,很快催着她结了婚,结果她却遭遇了世界上最渣的男人……

    不堪回首。不想了。

    要这块地,真是块好地。位置不错,就在县城边上,随着城市发展,可以预见十年二十年之后这周围将是另一番景象。并且眼下这厂房拿过来就能用,也挺适合他们改建建材厂,比他们选址新建投入要省钱快捷。

    这块肥肉还真的不,这么大厂区他们甚至用不了,好比他们准备做个坎肩儿,而这一块大布料完全够做一件长袍了。

    “买是肯定不行,人家现在肯定不卖,我们也没那个闲钱买。”徐年眯眼笑了下,“哥,买不到我们可以租啊。”

    “租?”

    “对呀。”她轻快地笑道,“你看,他都停产五六年了,空着养老鼠,老鼠又不能卖钱,我们可以问问能不能租下来,好歹他厂里还赚个租金,贴补着给工人发个基本生活费呢,也比他这么一直停产废弃好看。我看这靠公路也近,交通方便,我们稍稍改建一下,就能尽快把建材厂办起来了。”

    “租下来,我们可以签个合同,至少三五年吧,期限太短我们也没法租,毕竟我们还得厂房改造、设备安装呢,然后按年付给他租金,我们也不用一下子投入那么大。”

    至于三五年之后嘛……徐年眯起眼睛,好像一只看到了大鱼的猫咪。

    两人还坐在摩托车上,停在路边讨论。徐年到高兴处,很自然地就往他背上一趴,两只手兴奋地拍着他两边大臂:“对对对,就这么干,先给他租下来,贵一点也没关系。”

    “……”

    岳海洋只感觉到少女的身体忽然趴上来,紧贴着他的背,带着温热而柔软的触感,手开心地在他胳膊上拍拍……他本能地身心一颤,整个背部到全身激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他本来还骑着摩托车呢,身心一凛,强自镇定下来,一手扶摩托车,一手赶紧抓住她的爪子拉下来,却又因为无意中握住那只柔软细腻的爪子而莫名一荡。

    “坐好了。”岳海洋抖抖肩膀告诫地提醒她另一只手,“好好坐,别手舞足蹈的,看把你摔下去。”

    徐年:……下意识行为,真不是故意的……

    老古板,老东西,死木头,你哪个朝代来的!

    她肚子里腹诽,坦然淡定地把两只手收回来,顺势提醒地戳戳他的后背:“哎,你呢,就这么办,现在我们进去看看,也好心里有数。”

    进入厂区的路因为荒废,水泥路面不时有坑洼破损,有的地方还长着草。岳海洋骑着摩托车进了厂区。大门关着,只留了一道门,传达室看样子平常应该是有人住的,但是却没看见人,估计门卫去哪儿溜达了。

    两人骑车进去,沿厂区中间的主路一直行到最后排,顺着后边的围墙从东侧绕回来,整个厂区静悄悄的,院子里还露天堆着废弃的矿石物料,厂房的门上一层厚重的灰土,有的厂房门上还用铁丝拧了起来。

    一路走过来除了鸟叫,倒是看到了好几只野猫。

    “有没有点像睡美人沉睡的城堡?”徐年笑问。

    岳海洋:“什么睡美人?”

    徐年皱皱鼻子:“不稀罕跟你了,睡美人你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个男的。”

    岳海洋实在搞不懂 “睡美人”和“他是男的”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两人从厂区东侧的路绕回大门,发现整个厂区比远远看着还要大,虽然显得老旧,基础设施还是不错的。

    两人停好摩托车,并肩站在大门口,对整个厂区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这块地有多大,有没有一百亩?”徐年问。

    整个厂区的面积,比她刚才远看估计的还要大一些,过去年代土地不值钱,又是县里数得着国营厂,给地可真舍得。

    岳海洋,一百亩估计只多不少。厂区东边还有个家属院,地方也得有几十亩,也属于磷肥厂的。而以他对建材厂的设想,一二十亩地就足够他们用的了。

    “虽然旧,房屋倒也结实,改建一下就能用。”岳海洋干了十几年的建筑工,一看也就看出个大概,心里盘算着,笑道,“是不是有点不划算?这么大地方,我们就算租下来也用不到,浪费了,按我们预计的规模,其实一半都用不了,选址新建厂房,用钢结构的话其实建起来也快,投资也不是太多,人家还都是新的,可以完全按照我们的需求来建。”

    徐年:“用不了比不够用的强,你做饭还要多做一点,怕不够吃呢。”

    “可是就算租,租下这么大一个厂房闲着,浪费钱,租金估计也得不少。”

    “没事儿,哥,资金你不用担心,再等我们建材厂投产,就能挣钱了。”

    徐年挥挥手,她是铁了心要吞下这块肥肉。

    选址新建厂房的话,就他们这样投资规模的民营企业,别眼下三十万,三百万全投进去,想在县城城区地方拿到这么大一块地,也不大可能。

    而且徐年上一世的生活,虽然在祈安县城停留的时间不多,也就那么几次路过吧,但是该有的印象她都记得。祈安县城应该是在现有基础上向北发展,并且往北临近瀛城,之后祈安县撤县设区,并入瀛城市区范围。

    所以,就算是个不大的县城,不用等十年二十年,这块地也要身价百倍的。

    “哎,你们干啥呢?”

    随着一声呼喝,一条大黄狗突然窜过来,窜到两人跟前汪汪汪直叫。徐年冷不丁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本能地往后一跳,赶紧抱着岳海洋胳膊躲到他身后。

    “别怕。”岳海洋反手护住她,跺跺脚,皱眉盯着那条狗。

    大概是他人稳稳的没动,表情也很凶,黄狗汪汪叫着来回跑了几步,没敢扑过来,离远了一点依旧冲着他们使劲叫。

    “大爷,我们有事进来看一下,瞧见门开着,就进来了。”岳海洋解释了一句,一边胳膊把徐年护在身后,“大爷,您先把这狗叫走行吗?”

    “怕什么,我的狗不咬人。”门卫老头,喝斥了一声,那狗停住吠叫,跑回去趴在老头脚边。

    “你们什么人,到这里干啥呢?”门卫老头问,指了指厂区,“里头没人,早就停产了。”

    “大爷,厂里现在还有人管吗,厂长什么的呢?”岳海洋问,“如果我们想谈点事情,到哪里找他们?”

    门卫大爷:“厂里早就没人办公了,厂长后台大,把这厂子霍霍完早就调走了,让副厂长升厂长,这厂长还有什么好当的,我都好一阵子没见过人了。”

    “走吧,租厂房这事情,他们厂里做不了主。”徐年躲在他背后声。

    “大爷您忙,那我们先走了。”

    岳海洋客气一下,转身想去推摩托车,徐年却抓着他的胳膊哎了一声,岳海洋一看,这姑娘单脚着地,一手扶着他,一手去揉右脚脖子。

    “怎么了?”岳海洋忙问。

    “刚才让狗吓得,扭了一下。”徐年皱眉鼓起嘴,试着动了动脚脖子,“可恶,穿球鞋还能扭了脚,我穿高跟鞋都好好的呢。”

    “行啦,你今天得亏没穿高跟鞋。”岳海洋着蹲下来,心托住她的脚,试着帮她活动了一下脚踝,“怎么样,碍不碍事?”

    “不碍事,有一点疼。”徐年一手扶着他,单脚跳到摩托车跟前,“走吧,没事儿。”

    岳海洋不放心,便一手扶着她手肘,叫她:“你把脚放在地上,看看敢不敢着力,不行赶紧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就是扭了一下,不重,活动活动就行了。”徐年把脚放在地上走了两步,有点吃痛,但是筋骨肯定没伤到,于是推推他,“不碍事,走吧。”

    两人回到招待所,岳海洋看着她慢悠悠走上台阶,倒是不瘸了,自己慢慢腾腾往楼上走。

    岳海洋陪着她上楼,送她到房间门口,不放心地问:“还疼吗,用不用给你弄点药酒揉一揉?”

    “不要不要,药酒揉更疼,我觉得已经没事了。”徐年想了想,“哥,要不我们现在去招商办问问?直接找招商办,省得都不知道找哪个部门,估计这事得县里当家。”

    “我去吧,你这都铁拐李了,就老实点儿,别上蹿下跳的了。”岳海洋笑道,“你进去老实休息一会。”

    岳海洋跑了趟招商办,恰好是上次陪徐年去桃李镇的那位刘副主任接待,见了岳海洋还挺热情,端茶倒水。

    了解完来意,刘主任连他觉得是好事,停产的磷肥厂空在那儿养老鼠,当地面子上也不好看,资产盘活,双方互利。

    不过这事情他可做不了主,刘主任表示马上去请示一下县里主管的领导。

    岳海洋对这些机关工作的作风效率多少也有所了解,便故意问:“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你也知道,早一天定下来,我们租金早一天到位,建材厂也就能早一天投产。如果不行,我们也好尽早做别的算,时间就是金钱嘛。”

    王主任一听,忙他马上就去联系,亲自跑一趟。

    岳海洋回去跟徐年了,徐年倒也半点不急,她估摸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先回去?”岳海洋问。

    “回去干吗?”

    “回村里啊,我其实真不用住在这里。”岳海洋,“要不这样,我骑你那摩托车回去,等我们挣了钱,那车干脆就给我吧,我看还真不能放心让你骑。”

    “这都要吃晚饭了,为什么非得回去?”徐年斜眼看看他,“家里谁等你?”

    “我回家行不行。”岳海洋笑道,“一共才二十几公里的路,你让我住这儿也没必要啊,我平常在建筑工地工,一早一晚骑自行车都能来回,要是骑摩托车也就十多分钟,用不着在这儿住,这里的房间一晚上得不少钱呢,花钱还未必方便。”

    徐年听了,漫不经心道:“随便你,反正你那房间开都开了,又不知道你哪天来哪天不来,总不能一会儿退房一会儿订房,那你把钥匙带着,房间空着好了。”

    一转脸她又,“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你回去,今晚估计你家得不少人找你呢,村干部呀,亲戚朋友、村民邻居呀什么的,昨天晚上我没走,他们估计都没好意思去,今晚你正好回去看看,聊聊,联络一下感情。”

    岳海洋一想,还真是。

    他现在估计已经是村里的大红人了。

    脑补了一下满屋子找他聊天八卦的闲人,或者跑来联络感情的,以及催他把厂址放在村里的村干部们……

    “算了,不回去了。”他。

    “随便你。”徐年笑笑。

    晚饭按原计划去招待所餐厅吃,点了徐年中午念叨的栗子鸡、椒盐黄鱼,还点了当地特色的银杏甜汤,搭配两个素菜。

    吃完了一路散步回来,在徐年房间聊了会儿办厂的事情,一边讨论,岳海洋就把厂房、设备、原料、预算等梳理一遍,一条一条都写了下来。

    按他这个预算,三十万是应该够了,目前只不知道徐年盯上的那块肥肉能不能到手,租金又得多少。刚开端,徐年也觉得不急于一时,就没急着再追加资金。

    “这三十万,你就先考虑设备和第一批的原材料,磷肥厂那边我也有别的想法,租金分开另算。”徐年。

    岳海洋顿了顿:“徐年,你家里就由着你一个姑娘跑来这边折腾,也不管你?办厂也不是事,你爸妈就不过来看看?”

    “什么意思?”徐年孩子气地白眼,“岳先生我再郑重告诉你一遍,我成年了,不是孩子,还要家长管,投资办厂是我自己创业。”

    聊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钟,岳海洋就先回了自己房间。他回去又考虑了一下办厂相关的事情,洗漱收拾,舒舒服服洗个澡。

    刚上床躺着,手机响了。

    岳海洋忙接通电话,只听见电话那端徐年委委屈屈地喊:“哥,我脚疼。”

    “怎么了,脚还没好?”岳海洋心,晚上下楼吃饭,明明看她走路好好的,没问题了呀。

    “脚脖子疼,”电话里徐年可怜兮兮的声音,“哥,可疼可疼了。”

    岳海洋:“那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岳海洋利落地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下楼到前台要了瓶红花油,两分钟后到她房间门口,敲门。徐年披了件开司米的绒衫外套来开门,头发软软地披散着,看见他扁扁嘴,撒娇地皱着脸。

    “叫你白天逞能,不会瘀伤了吧。”岳海洋嘴里数落着,进屋把门关上,看着她单脚跳啊跳回去。

    “疼。”她坐在床边,把那只脚跷在床上,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让我看看,”岳海洋走过去,弯腰摸着她的脚踝看了看,没肿,也没青紫,他手指心在她脚踝上按了按:“这样疼不疼?里边骨头不疼吧?”

    “有点疼。”徐年,“骨头不疼。”

    “这样看应该没事,可能崴到脚筋了。”岳海洋直起腰,“估计你白天没当回事,里边还是有挫伤,要不拿毛巾热敷一下吧。”

    岳海洋走进卫生间拧了个热毛巾,转身回来一看,不禁脚步一顿,只见徐年脱掉了外面的绒衫外套,只穿了一条米黄色格子的棉布睡裙,裙子长到膝盖,十分甜美可爱的样式,露出莹白的胳膊和腿,脖颈优美,曲线诱人的玲珑。

    她就那么优哉游哉坐在床上,望着他的神情柔软乖巧,单纯而又无辜。

    作者有话要:  岳总,考验你的时刻到了(坏笑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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