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 正文 第62章 番外3青莲谷的二三事
    南风意来到青莲谷,是在原本的秦牧白诞辰那一天。

    南风意被侠客榜除名,江湖中也已无他的一席之地,昔日一袭墨蓝长衫,也称得上长身玉立的男子如今形容枯槁,下颌续起一圈青灰的胡茬,衣衫洗得褶皱泛白,连眼神也是涣散的。

    他登上山门时,两个值守的弟子去请了大师姐秦玖歌,才晓得原来是潮生阁曾经的阁主。

    牧白料到南风意迟早找上门,已提前告诉师姐直接领他来找自己,秦玖歌也就照办了。

    恰好前些天牧白在竹屋旁搭了一间专门用来烧饭的舍,方便他和苏墨两人一起钻研厨艺而不用被师姐们围观,这一日他俩联烧了一桌饭菜,特地请苏墨的母亲过来共进晚餐。

    秦胜衣听见竹林那头传来的动静,第一时间警觉,转头望去。她与南风意打了个照面,俱是一愣,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但也都觉得有些眼熟。

    秦胜衣离开青莲谷时,南风意和谷主还没有成亲,但也已互通心意,早些年他们是见过几面的。

    牧白端着两盘菜出来,顺着秦胜衣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南风意。

    他茫然片刻,认出来人是谁,便将菜盘心放在桌上,招呼了声:“坐吧,有什么事吃过饭再。”

    木桌简陋,临时安置在竹林中,上头已摆了红烧茄子、炒春笋和干锅包菜,还有一锅漂着红油、干辣椒的水煮鱼,冒出热腾腾的烟火气。

    有微风吹过,竹林中树影攒动,一片翠竹叶旋落下来,掉进鱼锅之前,被秦胜衣一筷子夹住。

    南风意毕竟占据侠客榜前三多年,如今虽没落了,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方才秦胜衣出那一瞬间,他便判断出这个白发女子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这青莲谷,当真是卧虎藏龙么?

    他按下直接对牧白的动的念头,走到桌边,坐在矮矮的板凳上。

    秦胜衣抬眸打量他片刻,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叫南风意?”

    南风意一怔,点了下头。

    “哦。”秦胜衣了然道“原来是岚衣的丈夫,我看着这么眼熟。”

    听到这个名字,南风意指一颤。

    秦胜衣接着道:“你想来不记得我了,我是她师姐,秦胜衣。”

    南风意是记得的。

    在他和秦岚衣成亲以前,这位就失去了音讯,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重遇。

    他一时不知该些什么,沉默间,牧白和苏墨端了白米饭出来。

    此时正值傍晚,竹林上空铺满灰紫的云霞,天色已微微暗了,看不太清,牧白便返身去屋里取一盏灯出来照明。

    苏墨一掀衣摆坐下,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母亲碗里,话却是对南风意的:“南风前辈,你此次来,是要问你女儿的事?”

    南风意道:“那子假冒我女儿,我当然要来找他算账。”

    苏墨垂眸道:“我劝南风阁主还是别有这种想法。”

    “怎么?”

    “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南风意眉头紧锁:“你又是哪来的黄毛子”

    话音未落,一柄折扇已横在他颈侧,缓缓划过皮肤。虽没有弹射出锋刃,也足以威慑了。

    在鬼都时,南风意被白鹤老人暂时封住经脉,此后功力虽慢慢恢复到了九成,但他浑浑噩噩昏沉度日,武功也荒废不少,完全被苏墨单方面压制。

    牧白提了灯盏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忙道:“有话好,别动啊。”

    苏墨收回折扇,端起饭碗,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南风意吃了瘪,不忿地站起身来。

    “南风前辈。”牧白道“你若不愿留下吃饭,便随我进屋吧。”

    南风意一怔。

    牧白已迈步朝竹屋走去。

    “我知道你过来是想问你女儿的事,老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南风意攥紧拳头“你若真不知道,怎么会有我女儿的随身物件,还晓得她被红莲教掳走的事。”

    “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我也觉得惭愧。”牧白道“但我确实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他将之前同师姐们解释的话和南风意重复了一遍。

    “我虽顶替了她的身份,但确实没见过她本人,你若要找女儿,只能去问红莲教”

    牧白来到这里,就意味着原主的消失,整个世界线都已彻底改变。

    原来的秦牧白只是一个记忆和印象,若她本人原本是存在的,那恐怕身中红莲火毒被抛弃在死镇时,便已经消失了,这里所有的情节都与原文不同,牧白也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结论。

    “我不信!”南风意抬便要去揪牧白的衣领,被他反应极快地躲过,擒住了拳头。

    牧白上稍一用力,南风意腕骨“咔”地响了一声,表情也跟着扭曲。

    “南风前辈,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他缓声道“如今我只是青莲谷的弟子,所有能解释的也都向你们解释过了,你若再执意纠缠,我也不会下留情。”

    “况且,红莲教主掳走你女儿的原因,你自己不清楚么?”

    南风意猛地瞪大眼瞧住牧白。

    “你们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我也同情秦姑娘,可我确实不知道她的下落。”牧白接着道“我已经得很明白了,今后请你不要再过来找事。”

    “”

    南风意其实早就明白,女儿落在那个疯魔的女人里随时会有危险,何况作为父亲的他自己没有抵住诱惑,选择修炼红莲教的功法,被他们完全控制。

    如今揪着牧白不放,也只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的窝囊废,而迁怒于他罢了。

    牧白见他整个人失去力气,眼神也完全黯下来,松开了:“你若不介意,就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吧。”

    完,便推门出去,不再管他。

    南风意在屋中呆立半晌,最终还是坐到了桌边。

    他已经好些天没正经吃过一餐饭,就着香气浓郁的水煮鱼扒了两大碗米饭,身子也热起来,终于有了些气力。

    苏墨和秦胜衣一句话也没多,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离开的路上,南风意看见前方漆黑的茫茫夜色,忽然眼眶一热,赶紧抬头望向天空。

    后方不知何时有人走上来,停在了他身后:“你的事我听白了。”

    南风意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往前跌倒在地上。

    “这一脚,是替我妹妹踹的。”秦胜衣冷声道“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去祭拜过?”

    “我”南风意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先前被红莲教控制,不能去看她。”

    “那现在该去看看了。”秦胜衣不再管他,只将双负在背后,缓缓向前走去“上一辈的恩怨都过去了,你既还活着,就振作一点,没准还能等到与孩子团聚。”

    “真的还能等到吗?”

    秦胜衣没有言语,只点了点头,背影消失在竹林尽头。

    牧白与苏墨收拾完碗筷,去祠堂上香时,恰好撞见南风意从里面出来。

    他仍是形容枯槁的模样,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两人躲在暗处等他离开以后,才进去祭拜。

    对牧白而言,老谷主是他的恩人,逢年过节,以及像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他都会过来供上水果,上香祈福。

    苏墨在祠堂门口等候。高大的树木在风中安静摇曳,有落叶掉在肩上。

    牧白出来时,见他斜倚在门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月,也跟着蹲在门槛前,一托腮仰起了脸。

    苏墨低下眼来看他:“你在看什么?”

    牧白原想问他“那你又在看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开始鬼扯:“苏墨哥哥,我头一回见到你,你就坐在树枝上看月亮。当时我就觉得”

    “觉得什么?”

    “你要是穿女装,一定很漂亮。”

    苏墨:“”

    他敛起唇角一点笑意,转过身便要走。

    牧白追上去,往前一扑,挂在了苏墨背上:“好哥哥,你就穿一回女装,又没有旁人看见。”

    “你就这么想看?”

    牧白用力点头。

    “就这一回。”苏墨抬将他往上背了背“下不为例。”

    “这么你是答应了?”

    “嗯。”

    牧白眼前一亮:“上回我去凌云渡买回来一条黑纱鎏金的宫装裙,肯定适合你”

    苏墨挑了下眉:“白,你预谋多久了?”

    “没有啊。”牧白笑起来,凑上前亲他耳垂“只是觉得好看,就买了。”

    半个时辰后,苏墨穿着那件黑纱鎏金的宫装,坐在竹屋的铜镜前,任凭牧白摆弄。

    这件宫装其实和他自己那件男式的区别没有很大,不过更能衬托腰线,露出修长的颈线和深邃锁骨。

    牧白用自己娴熟的技巧,不到半刻钟就搞定全部妆容。

    苏墨的眼睛本就生得温柔多情,只微微勾勒过羽睫,便自带一种勾魂摄魄的妩媚。

    牧白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垂下眼睛,视线落在涂了薄薄一层蔷薇色口脂的唇上。

    苏墨嘴唇很薄,唇线生得极好看,抹上一层蔷薇的花色,衬着眼尾撩人的泪痣、自带清冷气质的鼻梁,让牧白联想到某种渣女。

    他的薄情与多情已完全写在脸上,极端危险,却像罂粟花一般惑人。

    “看够了么?”苏墨轻笑着问。

    他眉眼一弯,眼波便荡漾开,好看得不像话。

    牧白恍了神,片刻后才开口:“我好了。”

    “嗯?”

    “你太好看了。”牧白垂下眼“我只好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苏墨哑然失笑。

    牧白起身离开竹屋,去抱了几坛桃花酿回来。

    这是他们在花季封存的酒,眼下时节正好,清醇甘甜。美酒入喉,先是清冽,而后烧起来一股滚烫的醉意。

    两人坐在青石台阶前,将枕在脑袋后边,一边灌酒,一边细数夜空中无垠的繁星。

    牧白酒量不好,偏又爱贪杯,后半夜是被苏墨抱回屋里的。

    “苏墨哥哥。”他醉得一塌糊涂,直往苏墨颈窝里蹭“你好香。”

    苏墨把人放在床榻上以后,原想去把脸洗了,却被牧白猛地往后一拽。

    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一下把人拽进了床里。

    牧白醉醺醺地压上去。

    他低下头,拇指的指腹抚摩过苏墨唇上蔷薇色的口脂,哑着嗓音:“苏墨哥哥,我想尝一口你是什么味道的?”

    牧白倾身吻下去,同时伸将床榻边的绳结一拽,纱帘缓缓垂下来。

    直到破晓前,苏墨将某个醉汉抱去洗澡时,他还在不依不饶地控诉:“这不公平,凭什么每回都是你弄我?”

    苏墨压低嗓音哄他:“白,不要闹了。”

    “我偏要”

    “还没尝够?”

    牧白浑身一颤,老实了。

    苏墨知道他觉得委屈,低下头轻轻吻怀中人漆黑的睫毛。

    牧白抬眼看了看他,语气便软下来:“行吧,谁让我偏心眼呢只好让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