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明玉(快穿) > 正文 我有一个农场空间系列之一17
    29我有一个农场空间系列之一

    虞倾半倚靠在榻上,左一杯西瓜汁殷红如血。

    当然,这是陈容平的看法。

    虞倾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西瓜汁像血。感觉就不一样。

    但在陈容平眼里,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殷红如血的西瓜汁,美丽至极,都是极难得之物。

    西瓜汁甘甜如蜜,玻璃杯莹亮如宝,陈容平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之物,如不是在虞倾这里看到。

    不够剔透纯净的琉璃,陈容平见过也拥有。但虞倾叫做玻璃的这种,只能从王府赏赐以及营造司流出的宝物,陈容平以前从未见过。

    虞倾靠此不知收敛了多少财物,物以稀为贵,北边安宁起来,也就多有人追逐这些东西。

    玻璃本身就很令人惊叹,又只有虞倾中才有,制造都不归营造司管。不论是为了讨好它的主人,还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总之玻璃在北地极受人追捧,还被走私到南地,价值万金。

    除了各种精美绝伦、令人惊叹、大不一的玻璃器物,还有玻璃窗户、玻璃温房,白日里屋子里天光大量,冬日里可以吃上蔬菜,种种好处不尽,真是宝贝。

    陈容平不会知道,虞倾没有公布玻璃配方,是考虑到它成本低廉,也不影响民生——少一种材质的器皿不会影响生活,而且还是易碎材质,卖相好,很适合她敛财。

    在把她的投入从公库中折算价格收回来之后,虞倾就把自己的私库和公库分开了。

    事业做大了,公账和私账本来就该分开来。

    其实,别人觉得她只有公私之分,虞倾还有第三个不为人知的分法。

    由关系的紧密程度,可分为农场空间、王府私库、zeng公库。

    虞倾最主要是为了还上农场空间的支出投资,王府私库是她在外人眼里的资产财富。zeng公库则是为了整个事业的资金流转,有税收收入,还有虞倾给的很多技术收入,比如盐政收入,晒盐法得来的盐量大价低,只要是虞倾治下的百姓都买了,以虞倾军队武力担保,政策执行到位,也不少钱。zeng公库最不穷了,最起码明面是这样。

    事实上王府私库确实比不来zeng公库,供应天下的治理费用和个人奢侈享受比起来,确实更多,尤其虞倾并没有将天下财富归为私有的意思,全天下都是她的,家天下就是这样,没必要把zeng公库里的钱转为私有,维持朝廷宫府运转更重要。

    当然,虞倾的农场空间肯定是更富有的,一个世界耶,再怎么样也比王府私库富有。就是zeng公库也比不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尽归所有,只是理论,实际上不可能那么干。真的干了,谁都要造反。至于那些土地、矿山等,又不能跟农场空间一样,装起来带在身边,还是名义而已。

    虞倾不会有严重剥削哪一个库房,去填补另一个的想法。无论从哪一个看,都是她的财富,没必要这样。就算把农场空间看的更重要,也只是它更隐蔽、更私密、更属于自己,还回去是为了不影响它的扩张,但虞倾有分寸,并无拿其它两库填补它的意思,她最多自己赚钱买东西放进空间,其它两库不会动。

    其实也不好动,公库多少官员看着,私库里内务府管着,哪里是虞倾动就动,还没有去处的。就算她可以,也得有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盯着,虞倾不信没人想知道她的秘密,就算不主动,也不介意暗中观察。

    但她自己赚了钱,买东西运到哪里,谁也不能向她要解释。不像其它两库,公库不消,私库也跟许多人相关。就算她是主君,其他人也有建议、管理权。

    虞倾的王府开销也不会去动用公库,虽然公库固定会划拨一笔,供养主君,但那是常例,那她就要有收入来源。

    不仅仅是为了私库,还有填补农场空间。所以虞倾选了玻璃等物,敛财发家,正好不与百姓争利益,高端奢侈品行业平民百姓做不了。

    至于西瓜汁,现在温饱刚刚够,还是靠着提高的耕作技术和商业发达带来的做工收入,虞倾还没想过要推广那些与粮食无关的作物。

    不过,陈容平住在王府,跟着她确实享受了不少在这时代算得上的好物,虞倾不可能亏待自己,他只是沾光。

    他又不是奴仆,既然是客人,虞倾总不可能刻意在饮食起居上区分,她还没气到那一步。

    陈容平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几步,进了内室,端起了桌上另一杯饮用。

    他披着白衣,散着头发,意态慵懒,风姿隽秀。

    连举杯一饮的姿势都很好看。

    虞倾不由侧目。

    跟他相处了几月了,虞倾渐渐觉得陈容平不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他权力心不重,更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绝没有为南魏力挽狂澜的意思。钟玮看错了他,钟玮本人的权力-欲还比他更重。这叫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钟玮缺权势,钟氏门第有了——即便虞倾不保留士族但他依然以家声为傲,权力却因为人丁不济而失去,所以他人看着风轻云淡,却在意权势,娶妻也要娶有权势之家的贵女。

    陈氏却是权倾南魏,陈容平对权势并无渴求,哪怕如今南魏摇摇欲坠。他最多有些抱负,有才华的人都想一展所长,这没什么。陈容平的意愿还不甚强烈呢。

    但陈容平确实抱着某种意图而来。虞倾没怎么看明白。陈容平主观上对她没有恶意就是了。当然,敬佩有——对于做出伟大事业之人的敬佩,爱慕却无。

    虞倾对他的体力稍稍不满意,但不得不承认,美男子的风姿足以弥补房-事上其它的不足。不管如何,反正虞倾自认不亏。

    所以她可以优哉游哉地等待事情一步步发展,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已称王,于云海领兵在外,如温水煮青蛙一般蚕食南魏,不知为何,对方总没有一战而决的勇气。

    难道,南魏还有其他计划,曲线救国?

    虞倾漫不经心地思索着。

    她对着陈容平的方向久了,陈容平便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

    她中杯子已空,陈容平伸去拿,她便松开,被他放到一边。

    他对着虞倾笑笑,揽着她躺在榻上。整个过程极其自然。

    虞倾有时候也很佩服陈容平,他们两个根本不熟。在现代时她也做得出来这种事,但起码要见过几面。原本以为古人比较含蓄,谁知道周阳和他都刷新了她的观念。

    好像讨好上位者再自然不过,理所应当这么做,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陈容平不是为了讨好她,做出来的也差不多,可见这是常态。

    上位者不需要顾忌什么,下位者没有资格扭捏。与之相比,虞倾反而觉得现代人道德水平更高。她以前常看文章新闻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么一想,感觉就跟孔子在春秋时代怀念周代的统治是差不多的意思。

    就像做妾,虞倾这时的人觉得不道德,人品不好;陈容平他们可能就不认为是道德问题,而是就觉得妾地位低贱,有辱门风。在意的完全不一样。

    随心散发想到这里,虞倾渐渐睡着了。

    陈容平一看,有些无措:她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其实,陈容平和虞倾亲密接触以来,对她的作息也很了解。她每天大概上午点起床,9点处理公务,到点休息;下午4点处理公务,6点休息。(以上时间均换算为二十四时制)

    当然,如果提前做完事,虞倾又没有老板管辖,自然是提前下班;或者临时有事,她也会临时处理,不管早晚;但一般很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距离远的,远水解不了近火,不差那几个时,白天汇报一样的;距离近的,以虞倾为首的政权才建立多久,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又是独霸天下的状态,哪有什么军情如火或者突发的政事?

    军事上没有。于云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都快被吹捧成战神了,虞倾之前的表现并不比他差,也没有这名头。南魏就是一盘菜,以那句很有道理很有名的话来:“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制定战术的时候重视归重视,避免太轻视搞成翻车了就不好。可没有人对胜利有疑问忧虑。除此之外,没别的对外战争,剿匪都没有。

    政事上没有。流民解决了,都没有流民了好不好,那都是劳动力,被分了田地吗,各处落户种田去了。地震没有,这几年没有发生地震。下雪太大成灾呀,也没有,日子过得好,房子建的好,冬天又安全又有保暖的衣物真的只是日常管理上的问题,年年月月日日那么回事。

    大问题,天天都有大问题,很重大吗?非常重大。但不用急于一时半会儿。

    所以,虞倾的作息时间是很规律的,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情很少串。

    在陈容平眼里,觉得她很悠闲,三天一次朝会,七天一次大朝会,都在七点以后,很轻松。

    偏偏政通人和,吏治清明,没有差错,更没有问题,也是本事。

    虞倾只以为她已经很辛苦了,全年无休,每天工作,还时不时被人打搅。以前她都是全年无工,每天休息的。

    就这种作息,都是她一开始就调整了的,刚开始没人反对,毕竟就是个草台班子。后来发展起来了,还有不少人联名上书虞倾,觉得不合适,要改。

    她强硬表态,非不同意。怎么可能起得来?

    每天晚上九点睡,早上七点起,睡十个时,在现代是她不敢想象的健活。全是因为娱乐缺乏,农场空间里面的电子书什么的,虞倾都看完了。又不能天天做那档子事儿,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多了,也没滋没味。不过,以前她都是晚上十一点睡,白天九点起的。她已经改了太多了,不可能再提前。

    因此,他们没有扭得过虞倾,时间维持原状。

    后来,享受到了晚起的好处,已经没有人这话了。反正劝诫无用。

    虞倾觉得自己很辛苦很卖力,嘴上没,但是偶然陈容平提到时,夸奖她的高效率处理公务,又好又快还每天这么闲。

    她就脸色不好。时间长了,陈容平哪里猜不出,她觉得自己很忙?

    当时他就一言难尽。

    但后来发现,虞倾其实并无太大的野心,他就明白了。天生富贵闲人的虞倾,做一个勤政爱民的明君,真是为难了。

    偏偏她这样出色,样样令人信服追随,至于今日。实在是一个极为绝妙的佳人。

    陈容平愈来愈了解虞倾,就忍不住心道:不想玩的人,随随便便成为一方之主;拼命想赢的人,终究徒劳无功。

    这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