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深夜异闻 > 正文 第412章 神鬼不可欺
    “一天,你冷静一下!”姜尚宇拦着尤一天,心中对陈西禾也是不喜。

    刚才还因为同是神学研究者,而感到高兴的。

    现在才发现,二人根本不是一路人,姜尚宇是在用科学解释神学,其根本还是物质的。

    而陈西禾,则完完全全是形而上的神学。

    “陈老先生!我看你也是天命之年,难道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对于姜尚宇的威胁,陈西禾不悦道:“这话应该拿来教育你们!不懂礼数,不敬鬼神,你们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陈西禾拂袖而去。

    姜尚宇喊道:“你也不用故作神秘,是空不是我瞧得出来!你那点把戏,骗不了人!”

    陈西禾已经走到门口,闻言,脚下一顿,扭头郑重的看着姜尚宇:“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神鬼不可欺的道理!”

    姜尚宇:“这个世界没有真神真鬼,有的都是伪神和心鬼,你能知道一天的底细,明你调查了我们,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不要再招惹我们,不然,在你求神拜佛之前,我会先把你送进牢房!”

    “哼!”

    陈西禾怒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白雾看着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唉,你们俩闯大祸了。”

    尤一天仍旧不忿道:“不就是一个神棍吗?他要是再敢胡八道,我就报警!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执法者面前讲封建迷信。”

    白雾微微摇头:“一天,我们都知道陈西禾是神棍,可你想想,他才第一次见你,怎么会知道你父亲入狱呢?”

    尤一天看着白雾。

    原本他以为,这都是白雾告诉陈西禾的。

    姜尚宇:“我对这些人有一些了解,刚才我故意了一句行话,他果然听懂了,陈西禾就算是个简单的阴阳先生,他的消息也绝不简单。”

    姜尚宇研究神学十多年了,全世界各类神话,和各方术师,他都有了解。

    而作为四大古国之一的中国,自然也是他的重点研究对象。

    陈西禾不是简单的阴阳先生,他应该算是江湖术士。

    姜尚宇“是空不是”,其中的“空”,实际上是一句江湖黑话。

    陈西禾立马就懂,并且停下脚步跟姜尚宇对话,这足以证明陈西禾的身份。

    白雾转动轮椅向尤一天,“一天,我相信,金彦一定教过你这样的话,真和假,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

    “有些人,本身就具有混乱真假颠倒黑白的能力,面对这些人,不能用真假去评定。”

    “在你没有足够了解,和足够底牌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去触碰,因为他们确实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把真的做成假的。”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真假不是那么重要,符合大众需求的东西,才有必要存在。

    哪怕是虚假的,也可以把它当作是真的。

    白雾同样拥有这样的能力。

    孙念是假的,姜胜楠是假的,白雾也是假的。

    但是三个人又都是真的。

    孙念杀了李芳岚,姜胜楠杀了陆国铭,白雾经营着这家殡仪馆。

    封建迷信不可信,但却未曾绝。

    哪怕是经历了数十年前的文化浩劫,封建迷信依旧存在。

    陈西禾是胡言乱语吗?

    哪些是假?哪些是真?

    尤一天默然坐下,他已经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进入娱乐公司上班,他见的虚假要更多,往往越是外表光鲜华丽,其背后便是更加不堪入目。

    可人们更愿意看光鲜亮丽。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眼前的美丽是人为的,人们也会接受甚至追捧。

    白事该如何办,还要继续。

    对别人而言,陈西禾更多是起到一个心理安慰作用。

    在尤一天这里不需要,所以陈西禾在不在,也就无所谓了。

    到午饭时间了。

    白雾安顿食堂加几个菜,几个人便要下楼去吃饭。

    却有一个员工跑了过来,惊慌的楼下出事了。

    三人闻讯,赶至一楼。

    大厅里面乱作一团,得有七八人分成两边。

    有两个女人一边撕扯,一边谩骂,其余人则是在拉架。

    这一伙人其实是一家子。

    去世的是老爷子,享年八十六岁,老爷子膝下有两儿两女。

    正撕扯的两个人,就是老大和老四,拉着老大的是长子(排行二),拉着老四的是老三,其余的人是他们的妻子丈夫和子女。

    “张兰芳!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个丧良心的,咱爸没少救济你,你跟姓王的结婚了。还经常从家里拿米拿面。你们买房的时候,也是爸给的你钱,可是结果呢?爸得了老年痴呆,整整三年,你回去看过几次?现在爸走了,你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把爸的遗体火化了,那火葬费能有几个钱呀?你是钻进钱眼儿里了吧!”

    “张菊芳!你别含血喷人!我是家里老大,我结婚的时候,咱们家一穷二白,我结婚了出去打工挣得钱,还有一半往家里寄,我没良心,你的良心呢?”

    “你结婚的时候没婚房,是不是我和你姐夫,把我们的新家让给你们?你和姓田的打架,让姓田的打的鼻青脸肿,不敢回家,也不敢让爸妈知道,是不是我找上门,给你主持公道?”

    张兰芳抹了把鼻涕眼泪,继续哭骂道:“你儿子上大学没钱,找我借钱,那时候,我刚买了房还没装修,就把钱借给你了。”

    “你一借就是五年,五年里,不念好就算了,背着我四处我的坏话,我有钱了不认人,我就问你,我什么时候不认人了?”

    “咱爸在家静养了三年,我本身也有关节炎和白癜风。这两年病的厉害,去年你姐夫也因为胃癌走了,你!我寡妇人家的,家里操劳完,抽空还回家照顾爸。”

    “你呢?除了每个月,咱爸养老金下来时你回去一趟,平日里,你连门都不登!”

    张菊芳一把推开身前她三哥,叉着腰指着她大姐骂道:“我呸!我借了你一万块钱,我就问你还没还?不仅还了钱,我还特意买的礼品登门道谢,你呢?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好,不就是借了回钱吗?欠下你了?”

    “姐夫胃癌晚期,眼看着动术了,你没钱缴费,是不是我儿子连忙从自动取款上取了三万给你?”

    “术做完了,我们一家子买东西去看望,你可倒好,又翻旧账,我的日子过的咋样,我用你?”

    “菊芳!再怎么你也是最的,你看看你这叫什么样子?叉着腰指着大姐数落,没大没的,田宇,赶紧拉着你妈坐下!在这儿大吵大闹的,丢不丢人?!”

    张菊芳闻言,更加大火。

    转而指着她二哥骂道:“张建国!你也别充什么好人!今儿你媳妇儿不在,你媳妇儿要是在,你还不是跟孙子一样,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咱家重儿轻女,你是长子,咱爸病了,就应该由你养!你可倒好,住着家里的房子,轮到你给爸养老了,你又什么兄弟姊妹轮着来,我凭什么?咱爸的财产,有我张菊芳一毛钱吗?”

    张建国怒吼,“张菊芳!你属疯狗的?见谁咬谁?我告诉你!三年来,我每天给咱爸端屎送尿,白天打工,晚上还要在咱爸旁边候着,咱爸不是就生了我一个,你凭什么?就凭那是你爸,没有他就没有你!”

    “我呸!”

    张菊芳一口痰啐在地上,“的比唱的还好听,张兰芳,张建国,你们自以为过的好,结果呢,一个克死了男人,一个生了个傻儿子,你们丧良心了!这就是老天爷给你们的报应!!!”

    “你给我住嘴!”

    一直没话的张建军,挥就是一个耳光,扇的张菊芳原地转了一圈,坐在了地上,“田宇!把你妈拖出去!”

    张菊芳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他儿子尴尬的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母亲拉了出去。

    张家姐弟四人。

    大姐张兰芳今年六十三岁,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和白癜风,去年丈夫因为胃癌离世。

    老二也即长子张建国,今年六十岁,因为照顾老人把身体熬坏了,儿子查出了抑郁症,心力交瘁的他被查出心肌隔塞。

    老三张建军,去年和妻子离婚后一个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老四张菊芳,早年间夫妻不和,因为她自己性格刁钻刻薄,夫妻常常闹矛盾。

    加之她丈夫好赌,一直被人看不起。

    后来儿子考上大学,出人头地,这几年换了新家,也有了钱。

    姐弟几个闹成了一团,白雾几人远远看着。

    有员工想上去阻拦,被白雾拦了下来,直到这些人平静下来,他才上前。

    “几位,请问你们谁主事啊?”白雾问。

    张建国上前一步,他的脸上有抓痕,刚才张菊芳居然真的动了,“我是,什么事?”

    “死者为大,老爷子的遗体还火化吗?”

    张建国回头看向他弟弟。

    张建军深吸了一口气,平息怒火,“火化吧。”

    白雾点了点头:“好的,一会儿就可以,那追悼会呢?虽然是你们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不应该什么,但是出于对逝者的尊敬,我想你们还是先沟通好。”

    “若是追悼会上,再闹成这样,到那时候,亲朋好友齐聚一堂,恐怕惹人笑话。”

    姐弟三人商量了一番。

    如果没有老四的话,他们三个人其实怎么着都行。

    就怕老四张菊芳闹腾。

    想来想去,决定先火化。

    至于追悼会,不在这里办,他们要带着骨灰盒回乡下去办。

    对此,白雾自然不会阻拦,正好奠堂空出来,可以布置尤军的灵堂。

    二楼餐厅。

    “白哥,刚才的事你不管吗?”吃饭的时候,尤一天问起了刚才的事。

    白雾放下筷子,看着尤一天:“清官难断家务事。”

    尤一天点头,“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引起打斗事件。”

    白雾摇头道:“情理之中,法理之外。刚才的事就是法理之外,你自十七岁就去了韩国,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不用为衣食住行而烦恼,所谓的家长里短,无外乎就是这些了,与民事纠纷相比,更重要的是,这是为蝇头利而分崩离析的一大家子。”

    白雾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巴。

    “因为利益纠纷,而罔顾血缘亲情,你看到的仅仅是缩影。为了继承财产而大打出,乃至惊动执法者,最后对簿公堂的,大有人在。”

    “张家姐弟四人都上了年纪,闹得不愉快,但也仅限如此,因为这些上世纪吃过苦的人们,终究是懂得纲常的。”

    “一些独生子女成家立业后,上有双方老人,下有半大孩,他们在面对赡养问题时,做的更加离奇。”

    “不过这些,终归只是少数,一天,假如你有意做侦探,多些烟火气吧,人在纸醉金迷的日子里生活太久,意志也会逐渐被消磨殆尽。”

    白雾不是教,只是在提醒。

    人往往站的地方越高,便越难理解平常人做的平凡事。

    为了些许看似不值一提的东西,而闹得不愉快。

    这并不值得惊讶和感到奇怪。

    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现状,就是如此。

    尤一天沉默不语。

    他的经历虽然也足够离奇,但他终归是幸运的。

    他没吃过苦,唯一大的打击,只来源于家庭。

    但很多人的人生,并不是仅仅只有父母的家庭。

    成家立业前,要处理恋人间的压力,工作与自由理想的压力。

    一旦结婚后,重心就要放在自己的家庭。

    没房要买房,没钱要贷款,没车要买车,房贷车贷保险,在这些前提下,还要试着保证生活质量。

    等有了孩子后,从孩子降生的那一刻起,两个人的世界,就会再次减少,并且开始不断的加码。

    直到彻底将自己心中最后的理想磨灭。

    然后,睁眼上班,闭眼睡觉,除了钱以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其它的东西。

    白雾至今没有找女朋友。

    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理和生理问题,但也包括这些。

    自从经营殡仪馆,他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见过太多的悲戚离合。

    人只有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他见识了太多的普通人的现实生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