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 > 第54章 难嫁第五十四天
    三个月前, 燕挽时常挂在嘴边的是“殿下一定会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我愿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予殿下一片大好河山”。

    三个月后, 他“殿下不配为君”。

    宁沉很轻的哂笑了一声:“或许是罢, 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英明的君主。”

    燕挽扒开他的手指, 冷冷抽出自己的手腕:“殿下令我失望至极。”

    宁沉缓缓看向他,漆黑的瞳仁落了灰似的蒙上一层阴翳, 燕挽与他对视, 整个殿宇一丝声音也闻不见。

    桃花似的眼眸犹如古井一般,窥不见一丝灵光。

    燕挽面容肃杀,不肯有半点退却。

    漫长得好似过了一个时辰,燕挽不顾尊卑拂袖而去。

    身后的男人未加阻拦,殿内通明的灯光寂寂。

    出了宫,燕挽坐上马车,狠狠拭了拭唇。

    因这一通, 燕挽当夜睡得极不安稳,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宫墙之内,月光之下, 一人坐在路边嶙峋的石头上, 衣上露水寒重。

    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看不见一丝眉眼,男子身着明黄色的薄衫,衣领宽松,手中握着一根发带, 宛如雕塑一般。

    有一行宫人提灯走了过来,在两步外等候,为首的公公近前,给他披了件大氅,男子转过头,周身气息如死水般寂静。

    两人了些什么,公公忽然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所有宫人跟着跪下,画面一片萧瑟。

    但终究无用,男子站起了身,披肩的大氅掉落在地,一步一步往灯火通明处走去。

    他只身没入漆黑的殿中,犹如送入巨兽之口。

    那抹发带被他缠在手腕上,鲜红的一圈犹如割开的伤口一般。

    ……

    醒来时,仍是深夜,燕挽坐了起来,一阵失神。

    房门外的人听到动静闯了进来,唤了声:“公子。”

    却不是福顺,而是画莺,燕挽怔了一下,见她端了水来。

    燕挽淡淡饮了一口,问:“怎么是你守在门外?”

    画莺“噗通”一声跪下:“是我求福顺,让他准我替公子值夜,请公子不要怪罪。”

    燕挽从被画莺照顾着长大,如若不是她行为太过火,他不可能降她为二等女使,罚也罚过了,毕竟心软,便温声道:“不怪,女子熬不得通宵觉,你也去睡吧。”

    画莺站了起来,却是给他擦了擦汗,问:“公子可是做噩梦了?”

    燕挽摇了摇头,:“没。”

    最近的梦一个比一个奇怪,之前的梦他还能看得懂,这个他已然看不懂了。

    画莺又道:“公子睡不着,可要吃些点心?”

    燕挽忽然想起了纪风玄,轻叹一声:“哪儿有半夜吃点心的,牙齿会长虫。”

    画莺想了想,取来了蜜饯,蜜饯装在罐子里,暗红色的一颗,裹着糖渍。

    燕挽看了半晌,没能抵过诱惑拈了一颗,送进了口中。

    丝丝甜味舌尖氲开,那梦所带来的阴郁全部散去,身心顿时愉悦起来。

    果然还是画莺最了解他。

    吃了蜜饯,漱了口,燕挽复又睡去,一夜好眠,次日天大亮了才醒来。

    今日不用去太书院,燕挽难得赖了一会儿床,然后招来画莺伺候。

    画莺入了厢房,不敢如从前那般放肆,手脚麻利,做事很是周全。

    用完早饭,燕挽仍然带着福顺去铺子巡视,却有商贾找上门。

    这商贾姓韩,口口声声来谈生意,然而燕挽一张嘴,他便是有求必应,自身利益全然不管。

    燕挽差不多摸出了底,冷淡下了逐客令:“韩老板还是回去罢,替我带话句话给殿下,此举大可不必。”

    韩老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道:三皇子难得应承,这燕挽也不好对付。

    到底还是回去了。

    午时,燕府厮找来了铺子,道裴澈和蓝佩来访,燕挽立即道回府,答应了要试喜服给他们看,自然不能食言。

    只不过裴澈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昨日好今日就来了,也不知是否耽误了蓝佩的要事。

    回到府中,二人果然已经在了,正由燕母接待着,甫一入厅,撞进一双无声含笑的眼中,点点笑意宛如星辰一般。

    他今日穿了身水蓝色银纹锦袍,腰间坠着缠绕铃铛的宫绦,乌黑的长发束了一半,另一半在尾端系了道绳子,发尾歪斜的懒散的搭在肩头。

    蓝佩略带调侃的道:“专程过来体会挽弟成亲前的喜悦,请挽弟勿嫌叨扰。”

    燕挽道:“怎么会……”

    然后将二人引去芝兰苑。

    喜服一直都是元春大郡主保管的,置在外间仔细护理着,燕挽要取来试,倒也无须惊动她。

    裴澈见过一回,却仍是十分期待,连声催促道:“表兄快换上,让我们看看。”

    燕挽笑容有些无奈,还是去屏风后换上了。

    待走出,房中一片寂静。

    裴澈尚还理智清醒,侧目看向身旁蓝佩,只见蓝佩怔怔的,完全失神。

    呼吸逐渐清浅。

    心跳慢慢变快。

    一下比一下更有力的搏动起伏。

    少年郎站在那里,眉眼如画,衣红鬓乌,仅是唇角勾着一抹寻常的笑意,这容色便叫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此时。

    眼下。

    当刻。

    如见朱砂痣。

    燕挽道:“看好了罢,我换掉了。”

    一开口便是惊动,蓝佩从强烈的情绪中挣脱,眼底的炙热仍不能完全散去。

    裴澈不察蓝佩异样,与有荣焉般道:“是吧,我也觉得整个昀国找不出第二个人有此风采,表兄若以此相现于人前,蓝佩哥哥的公子榜魁首便要让给你了。”

    燕挽早习惯了裴澈的追捧,他一向觉得自己好,忍不住笑道:“我以此相现于人前,只得是成婚之日,公子榜怕是连登也登不上去。”

    京都公子榜只以未成婚的公子排名,成了婚的不叫公子,叫郎君。

    裴澈顿时觉得惋惜。

    燕挽走开,去将喜服换了。

    裴澈问了声:“蓝佩哥哥,如何?”

    无所应。

    蓝佩竟还在走神。

    他垂着眼眸,眼睫微覆星瞳,不知想些什么魂游天外。

    直到裴澈撞了下他胳膊,又问了一次,接着听蓝佩一字一句罕见认真的道:“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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