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 > 第69章 难嫁第六十九天
    虽然, 他并没有爱上燕怀枳, 真正的见色起意是在让他做伴读之后。

    他也想不通, 为什么似他这般阴冷狡诈的人, 还会有人一口一个“殿下”的叫着,觉得他哪哪都好,一看到他就眉眼弯弯。

    帝位钦定,他的父皇从耳提面命,要他努力做一位合格的储君, 重复得他几乎厌烦, 对于生来就望的穿宿命,人生何止无趣, 他对做皇帝没有一丝执念。

    宫墙之中,人心孤寂,推杯换盏,尔虞我诈。

    做了皇帝又如何, 不过是站在更高的位置, 承受更冷的孤寒。

    却有那么一个人, 每天都把“我觉得殿下未来会成为最英明的皇帝”“我一定会好好用功, 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我想辅佐殿下, 让殿下做无忧的君主”“感谢殿下视我如手足,我一定会报答殿下”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他眼里憧憬的光,如同山河错落的星彩。

    渐渐地,他竟然觉得那生来寂寞的道路或许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再渐渐地,连他也憧憬着做一位英明的君主, 想符合他所有期望,所以开始收起懒散,抛去不屑,规束自身。

    再然后,他爱上了宋意,跳了河,险些死去,他才知这份感情早已变质。

    喜欢他。

    想要他。

    刻入骨髓。

    原本他不想这么快出手,以为他会为宋意消沉,暂时断绝情爱,这样就能隐而不发,争取时间,为他谋划一场惊天的浪漫,谁知他转头又恋上了祁云生。

    这教人如何还忍得住。

    他的人,怎会让给别人。

    不想,解决了祁云生,又杀出了纪风玄、宋意、蓝佩,他真该将他囚禁起来,只准他一个人看,似他这般多情的人,不知道又要爱上谁。

    眼中的阴翳越发浓郁,宁沉道:“燕挽,你不将我放在心上,就休怪我屠了你心上的人,有一个杀一个,你可以试试,去喜欢别人。”

    燕挽棱唇一抿,缓缓沉默,接着淡声道:“殿下,爱一个人应当是成全。”

    从前他不懂,重生后他懂了。

    他喜欢纪风玄,却束缚着他,所以才惨遭退婚。

    强扭的瓜不甜,强迫只会换来人间惨剧,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舍得看他难过困苦。

    “燕挽,你敢对天起誓,你对我一点也没动过心思?”

    “我用我的命来赌,如果你当真一点也没有,我饮鸩一杯日后绝不纠缠。”

    燕挽忽然不出话来。

    是否对他动过心?

    ——有的。

    初为伴读,即是心动,尽管被自己再三告诫,情丝也缭绕丛生。

    但他醒悟得早,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一时误入歧途,很快走回,便严防死守,绝不让那异样的情愫有一点机会可趁。

    他自制力过人,萌芽的喜欢灭就灭了。

    宁沉从来不是他该肖想的人。

    后来他喜欢上了宋意,这份感情过水无痕不值一提,甚至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

    如今他这样问出,让他恍然意识到,原来一切悲剧的由头都源于自身,他撩动了别人而不自知,引得他步至如此偏执的境态。

    “殿下,对不起,是我的错。”

    相国寺一行他不该去的。

    这是他为自己招来的劫难。

    也成为了别人的劫难。

    “谁要听你你错了,燕挽,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喜欢我?”

    宁沉目光灼灼,字字逼人。

    燕挽轻轻摇了摇头:“殿下,你我之间,如隔山海,断不可能。”

    “好。”宁沉冷笑了一声,“你回去罢,我也不必经你同意,反正我想做的事情一向没人阻止得了。”

    燕挽启了启口,还想什么,最终放弃。

    罢了,且让他冷静一段时间,来日再劝罢。

    燕挽迈出了宫殿。

    回到燕府,燕挽心情很不好,他百般惧怕的宁沉,对他有着这样深的感情,实在令他意外。

    情债缠身,这都算什么事儿……

    燕挽感到头痛,但被燕父召了过去,与他谈心。

    父子两人许久没有好好聊一聊了,元春大郡主逝世,燕母怏怏的最近才好了些,衣食上精神上的支撑全都落到了燕父的身上,简直累极。

    这些时日算是好不容易缓过来,燕父想起自己的儿子一直被冷待,心中愧疚,此时见燕挽站在书房里,瘦了一圈,更是喟叹。

    “挽儿,你祖母逝世,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直没太顾得上你,你最近心情有没有好些?你祖母走了,你也不要太难过,生死是常情,须得看淡,你若过不去,和你表弟多走动,尽量早早想开。”

    燕挽虽然难过,却并不想让燕父担心,温声道:“父亲放心,我很好,不会让祖母在九泉之下难安。”

    “那就好,你母亲那边还要你多关怀。”

    燕母跟元春大郡主虽是婆媳,更像姐妹,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燕母虽贵为嫡女,在家中却并不得宠,她的父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妾室的女儿,直到嫁过来才得到真心的疼爱。

    诰命是元春大郡主为她请的,只因她在一群命妇被人欺负,回府了也不愿吱声。

    可想而知她有多么难过。

    燕挽成日去看,也不见她好半点,却仍然道:“好的父亲,母亲那边我会上心的。”

    燕父又问:“前不久陛下召你又是什么情况?”

    燕挽老实将自己做文章给天子看的事跟他了,还道以后会跟着蓝佩。

    燕父闻言有些欣慰:“蓝家受陛下看重,九思又是陛下的宠臣,陛下将你往他身边安排,是青睐。”

    燕挽知晓,又见燕父十分忧愁:“可三皇子那边……”

    当初燕挽因宋意跳河险些丢了性命,他去辞伴读一职也没辞开,如今燕挽突然跟了蓝佩,难免惹得那位心生罅隙,那位该不会找燕挽的麻烦?

    燕挽立刻安慰道:“是陛下的安排,与我无关,三皇子殿下英明,不会为难我的。”

    燕父望着他欲言又止,极想宁沉其实并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常在朝中,他对宁沉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这位最被人看好的皇子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可怖,为人不是一般的阴沉。

    父子俩了好一些话,燕挽才从书房离去。

    没过两天,突闻蓝佩祖上谋逆之事被人拿出来大作文章,蓝佩在一些事上犯的细微错误被人特意拎出来,弹劾的折子如雪花般飞上天子的案牍——

    蓝佩岌岌可危。

    作者有话要:起来了。

    过两天四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