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闫和松开陈鸣的手,转换双手改为另一只手护上他的腰,而这只手勾起了他的下巴,闫和嘻笑一声:“看早上大嫂动作挺灵敏,原来那么不心呢~”

    无耻的模样倒是和闫岳差不多。

    陈鸣习惯性地白了闫和一眼。

    陈鸣不知道,陈鸣越白闫和,越对他无视,闫和就越起劲。中国大多数的女子,尤其是丫鬟出身的女孩子都不会像陈鸣一般倔强带着一股子的凶气,心情大好,闫和将挽在陈鸣腰上的手贴得更紧些,微微低头算亲吻他的眉目。

    瞧眼前凑过来的唇,陈鸣嫌弃地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后一推,可无奈那家伙挽着自己的腰还挺紧。

    陈鸣只能伸手一掌子抵在闫和的嘴上。

    闫和见陈鸣抗拒的模样,玩心大起,他松动牙关,用舌头轻舐陈鸣的掌心。

    !

    感受到手心莫名而来的湿润。陈鸣吓得往后跳,这会子,闫和倒是松开他了。

    不过,改为冲着陈鸣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对不起嫂子,我好像又惹你不开心了。哈哈哈哈,我认错。”

    陈鸣也不管闫和,把手心蹭蹭自己的裙摆以摆脱手中那股潮湿的感觉。

    垂头见陈鸣毫不动容的表情,闫和眼神沉淀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又恢复往常那般嘻笑和善的神情,他掏出口中那块灰白格的丝绢塞到陈鸣手中: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就是想闹腾一下,都是我不懂事,又惹你生气了。你千万千万原谅我啊!嗯……嫂子不喜欢花,看起来也不爱闹腾,那木雕如何?明天我带嫂子去看木雕来补偿我的过错吧!”

    木雕?

    陈鸣揉了揉手中闫和给的帕子,抬头将目光仅仅锁定闫和。

    对上陈鸣的目光,闫和就知道这事儿成了!他拍拍手,心上涌起一抹欣喜,“那我改明儿就来接姐姐吧!”

    诶?

    这个人怎么又自干自的。我还没点头呢。

    还没等陈鸣伸手扯住闫和,闫和一个转身就掠过了陈鸣半坠在空中的的手,踏着轻快的步子而去。只留陈鸣一人呆立在这清净的校园中,握着手里的软布不知所措。晾了只有一半的被褥和衣服被过堂的暖风吹出猎猎声,吹啊吹得陈鸣也有些心动。

    不自己不期待木雕的模样那肯定是假的。

    “大嫂。”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比闫岳更为低沉,发音听起来像烧滚的热水一般。

    陈鸣遵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声源,闫穆正靠在北面空房【自从明珠走后,房间一直是空闲的】的香檀木门旁上下量着陈鸣。

    虽,闫家有三兄弟,可从旁人眼里看来,闫穆身上却没有一点与闫岳闫和相似,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上。闫岳给人的感觉总像爬卧静伺猎物的豹子,闫和则像一只大型狸猫。闫和和闫岳至少都还属于猫科动物。而闫穆却更像那猫头鹰一般,看上去底子颇深但却无所作为。

    捕食与被捕食,怪不得一直被闫家压在最下面。

    陈鸣叹口气,为同是闫岳同父的闫穆感到惋惜。不过话回来,为什么闫家二少爷会从明珠姐姐住的房里出来。

    闫穆只不过问声好,提起自己的长袍,走下北面人家的两三台阶也欲从西苑离开。正经过陈鸣时,闫穆恍惚突然想起什么,他顿下身子,在陈鸣身边驻留回儿,淡淡了句“和三弟玩玩便好,不要与他太过牵扯”。

    陈鸣捏捏自己的耳垂,回味闫穆的话有些不知所云。思考闫穆耳边温存的余音,陈鸣又捏了捏着方块软布愣住了神。

    闫穆的意思是别和闫和玩的太好吗?闫穆为什么对我这个呢?

    【变动】………………………………

    政策下,闫岳所在的党指令对另一个敌方的党所在据点进行大大多次围剿,西南军从闫军割让给方军部队,由新大将军方恒带领夺回据点。原将军闫岳由于负伤暂且回乡修养,并拨款200万安抚卿军。

    “方将军走了,安镇的将军谁来?”

    闫岳所在的镇半面环山有不少土匪和敌党的人驻留,如果没有一个腿脚方便身体健全的将军,随时都可能陷入混战之中。如果方恒走了,谁来扶持这个破败的镇。

    闫岳刚提出一句,周遭的人便当即反驳了他的提案。

    “安镇?国势在前,是镇大还是国大?”

    ……

    反对的是中央军的高级官领,寒千横。

    闫岳垂下眸色,右手轻微蹭起左手的指腹,不再出声。

    “老韩你也别冲闫岳了,我看闫子还是太年轻啊哈哈哈哈……”

    另一个看起来稍微臃肿的老头呵着声笑笑。

    先前反驳闫岳的韩老不领老头的情,掐起他本就如深壑般的眉心冷哼一声,看起来十分不屑。

    党会坐席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为了化解尴尬,稍胖的老辈党员再次建议:

    “诶,闫子你也别丧啊!我记得韩将军有个老婆的远房表弟也在你那边做官吧,你可以让他帮你看着嘛~”

    “……”

    闫岳霎时停下摩梭指腹的手,侧眸瞥了眼那满脸胡子笑得乐呵的老头,面上的神色暗下八度。

    韩冉,狼子野心。方恒顶多算任性和变态,闫岳仅仅是厌烦的程度,而韩冉这个人闫岳见了就想吐,要是让他接手镇上的事情,还不如搬迁来得安心。

    可闫家几百口人,又几百口表亲,哪是闫岳搬就能搬的,就算那些上百口人都同意搬迁,奶奶肯定也不会搬的。

    台上主持觉得老头提议不错,他慈眉含目道:

    “言先生的有理。闫岳,最近党里的情况比较乱,人手不够,先让韩冉去你那里,你可有意见吗?”

    台上的先生温和地望着闫岳,眼里满是慈祥。这样的神情和他尊敬的人,闫岳竟不出一声“不”来。

    没话反驳。

    台上一拍定案,会议最终在闫岳不欢中宣告落幕。

    出了会议厅的汉柏路上,闫岳正要下阶回旅馆,忽被一身墨绿军装皮革上腰,套着棕红牛皮手套的男人站在牵扯住了轮椅背。

    闫岳侧目瞥了眼那双手,青天白日有事没事带红棕牛皮手套的也就只有韩冉那个家伙了。

    韩冉上前凑身到闫岳的轮椅边,故作亲昵地搭上闫岳的肩,剜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闫岳,有些嘲讽:

    “诶呀,你闫将军可不可惜,腿没了就算了,军队也飞了,啧啧啧,就连住的地方都只能靠我这个的队长来保护。太惨了,太惨了。”

    “我还有事。”

    闫岳冷声,扯开韩冉的手继续轮着轮椅往前推去。

    韩冉原先搭着闫岳肩膀的手落了空,他看着那徐徐向前的男人眼里满是厌恶与憎恨。

    都废成这样了还跟我摆架子呢。闫岳,我就不相信你没了西南军,没了方恒的庇佑还能犟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