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是不可能偷的。

    “大家的热情挺高的,好事。”

    相比于大家的热情,霍瑾年看起来明显有些不足。

    “大哥你算逮谁去啊!带我不!”

    台下一壮汉举着手喊着嗓子看起来十分积极。

    “啊……”霍瑾年看看那名男子,全身上下都是肌肉块,面相凶神恶煞,能止儿夜啼,走在街上绝对全街焦点。

    不要。他摇摇头拒绝道:“得找个身子的,你太大了,不好偷。”

    身子的?

    众位面面相觑,他们寨里还真没身子骨的。要唯一身子骨的只有……

    陈鸣。

    众人的视线又纷纷向陈鸣的方位集中,正在专心碾药的陈鸣拿着药钹一脸懵逼。

    “嗯,就你了!”

    当机立断,霍瑾年从台子上调下走到陈鸣身边挽着他的肩膀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可可可……我,不……”

    陈鸣嘴上磕磕绊绊想要拒绝,又被霍瑾年接了胡。

    “诶,你别我越看你越合适,走吧!”

    霍瑾年用臀部撞了陈鸣的腰一下冲他眨眨眼。不过由于霍瑾年的长像实在是太成熟,像老干部一样,陈鸣怎么看怎么奇怪。

    霍瑾年拢着陈鸣就要下山。走到了寨子口,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大喊一句:“胖!帮我理好寨子!”

    远方的胖没有听清。

    “啥!大哥你虚了!”

    霍瑾年眼皮一跳,原本还有点“俏皮”的笑容荡然无存。他脱下自己的另一只草鞋朝声音的方向扔去。

    只听诶呦一声,胖又喊了一句:“大哥!我接住你的鞋了!”

    “鞋我不要了!你爱干啥干啥!”

    霍瑾年光着一只脚,甩甩手,气愤地掺着陈鸣离开。

    远处又传来声:“啥!大哥你肾不要啦?!大哥你别想不开啊!肾不好——咱——可以治——”

    陈鸣随着霍瑾年下了山,听霍瑾年今年的情况很乱,这一带的山路经常有各种怪人围堵,如果要一个人上山下山还是要走没有人开辟过的道。

    一路上霍瑾年为了不让陈鸣摔伤,主动牵扯着他下了山,陈鸣看着霍瑾年的手发现,霍瑾年的手虽然粗糙但并不大,而且他总有一种跟霍瑾年似曾相识的感觉。

    霍瑾年领着陈鸣下了山,但他没有带陈鸣直接去南胡洋行。

    陈鸣不理解地歪头询问道:“南胡,洋行?你,要去,哪?”

    “啊——”火警年挠挠后脑勺,有些没精神气地回复陈鸣道:“我又不是工作狂,在工作之前不都应该好好犒劳自己吗?”

    霍瑾年不是没有钱吗?在陈鸣眼里看来龙虎寨的房屋和镇上的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龙虎寨的居住环境非常糟糕,看样子就很拮据,霍瑾年是哪来的钱去消费这种东西?

    看陈鸣愣住神情,霍瑾年开口解释道:“你不会觉得龙虎寨穷得连吃都吃不起了吧。虽然最近营销不太好但是还是有闲钱喝个酒吃个糖的。”

    “不,不是,房子,房子。”

    陈鸣上下比划,他觉得房屋是体现这家人富有程度最客观的代表,如果有钱的话不都因该囤着建一个更好的房子吗?

    霍瑾年摸着下巴还是没理解陈鸣想表达的意思,他长叹一声:“啊,所以像你这种话都不清的人真的好麻烦。也不知道枕惊鸿去哪里玩了,得让他治好你的病。”

    霍瑾年有揣起陈鸣的臂膀,他露出一个他能露出的最和善的表情,微微笑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觉得可以去带你玩一会儿。”

    实话,陈鸣并不是很清楚这个镇上各处的情况,他只能随着霍瑾年的任性陪着他东奔西跑。

    先是去摊贩那里买了两个狗不理包子,接着他搀着陈鸣去服装店挑了几件像他这个年纪少年该穿的衣服。

    当即最流行的不过是黑色中山款的全套长服。

    在霍瑾年再三强迫下陈鸣勉为其难的穿上了那件中山装。陈鸣是第一次穿如此好的衣服,他有些不适应的用手磨蹭着衣尾。

    霍瑾年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糖磕了一口,他眉心微微皱起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不,好看吗?”

    陈鸣上下抖着眉,脸上浮现一丝羞红,“我,没,穿guo,那么,好的。”

    陈鸣是穿过的,在霍瑾年救下他的那一天,霍瑾年就认出他身上所穿的是镇上最好的刺绣坊“锦绣阁”的成衣。

    想起枕惊鸿在离开那天所“陈鸣可能有记忆缺陷”,霍瑾年心中又泛起一股苦意,闷闷沉沉的。

    不再多想,霍瑾年量着裁缝店的摆件,忽然有一顶黑色油刷的军帽引起了他的注意,帽子的衔接口用着十分惊喜的流体花纹勾芡,让这顶帽子看起来熠熠生辉。

    霍瑾年穿过陈鸣朝那顶帽子的方向走去,陈鸣疑惑地也跟随着他的动作将视线移动过去。

    霍瑾年摘下挂架上的黑帽,转头间,他就把这顶精致的帽子扣在了陈鸣的头上。

    陈鸣下意识地揪住有些带歪的帽子。

    霍瑾年插着腰拍拍他的脑袋哈哈大笑:“这样就合适了!”

    霍瑾年高兴,陈鸣心里也高兴。只是他头上的帽子那么好看一定很贵吧,这么想着摘又把帽子摘下来想还给霍瑾年。

    霍瑾年不管陈鸣的想法,他独自走向老板,在柜台前甩下三块大洋。

    老板满心欢喜地拢起这三块大洋,对霍瑾年呵头点笑:“霍老板今天又来帮人买衣服啊。怎么自己不买件?我这边有刚好合适你的大西装。”

    霍瑾年挥挥手,道:“大西装你给我留着,我现在不着急穿。”

    “好的嘞。”

    老板又轻轻瞥了眼在研究新帽子的陈鸣,对霍瑾年问道:“话,霍老板,这孩是你谁啊?没听你结婚啊,是你私生子?”

    “呵!?有你这么话的吗?”

    霍瑾年冲裁缝店老板了个响指,“我就二十岁哪里来得那么大的儿子。记住咯,他是我弟弟。”

    “诶!行,记住了记住了。”

    裁缝店老板虽然嘴上那么笑着,可他一点都不相信霍瑾年只有二十岁的事情。

    待霍瑾年拉着穿着新衣服的陈鸣走后,他摇着头喃喃:“二十岁,长成三十岁的模样,呵呵……”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