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风华鉴 >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温策
    宁林的要求太过张狂,由古到今还没有一个臣子敢提出这种形同谋逆的要求。

    空白盖有玉玺的圣旨,周帝就是个傻子也不可能给!

    “皇上息怒,微臣要这样东西绝对没有犯上之意,只是”

    宁林抬头,大大方方看向周帝,“只是想看看皇上的诚意,毕竟那人也有意想给微臣一些东西,微臣还没想好要不要。”

    周帝尽量平复心境,龙目微阖,又缓缓睁开,“你想要朕写下何样的圣旨,朕现在就可以写给你。”

    宁林呶呶嘴,“这可是秘密。”

    “宁林。”周帝声音低沉,警告意味甚浓。

    宁林倒是毫不在意,“皇上其实不必过度担心,纵然微臣写下谋逆的圣旨,皇上还活着,大可以当面揭穿微臣,倒不似先帝遗诏

    ,那几个密令者想找先帝问清楚都没有下去的路。”

    话虽如此,可周帝打从内心里感受到了威胁。

    他亦从心里对眼前这位景王殿下生出不能留下活口的杀意,不管宁林今日顺从与否,挑战帝王之威就该死。

    “是不是朕将圣旨给你,你就能告诉朕那个人是谁?”周帝算是妥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微臣怎么敢欺骗皇上”宁林到这里,故意扭头朝背后屋顶瞥一眼,“就不怕皇上

    指一勾,臣万箭穿心么!”

    周帝龙目微眯,“你想何时要?”

    “皇上若是方便,微臣现在就想带走。”宁林也没客气,时间是不多,但于他而言也够。

    最终,宁林平安从御书房里面走出来,李公公与他一起走下台阶。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从两人面前经过。

    “那谁,你过来。”李公公故意在宁林面前叫来那太监。

    宁林搭眼过去,那太监可是挺老的,脸上长着皱纹,身形看上去可比李公公高大,只是常年卑躬屈膝腰弯的厉害。

    “奴才叩见李公公!”被李公公叫来的太监站在两人面前,越发低俯身子,叫人看不清脸。

    李公公皱了皱白眉,“你叫什么来着,杂家怎么记都记不住呢。”

    “回公公,奴才叫冯项。”

    宁林垂在两侧的猛然攥紧,身形陡震,‘冯项’两个字如同一记炸雷劈在他身上,令他浑身血液似被烈焰灼烧,顷刻成灰一般。

    “哦。”李公公恍然似的点点头,“冯项,知道了,下去罢!”

    那太监不敢多言,毕恭毕敬退出数步方才转身离开。

    “景王殿下放心,杂家稍后便替您除掉这个祸害。”

    李公公瞄了眼宁林背鼓起的青筋,声音忽然高一些,“景王殿下,杂家就送到这里,您请。”

    背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宁林却似雕塑凝立。

    数息,他微动,双腿好似灌铝,只踏出一步却似用尽他全部力气。

    冯项、周乾、李裕、杜坚、莫修羽

    那一个个名字深深刻在他心里,每一个他都记了二十年!

    他们都是与自己母亲有染的男子,当年被他那个好舅舅,就也是先帝调派到皇城,他不知道先帝王如何处置了这些玷污母亲清

    白的男子,但至少他觉得,这些人不该再出现在大周!

    呵!

    蛇打七寸,尊守义厉害!

    宁林一步步走出皇宫正东门,却在外面碰到一直站在他马车旁边的温宛。

    “县主还没走?”

    宁林走过去,拼尽全力平息内心的怒火,脸上重新露出浅笑,心在滴血。

    “我想回大理寺,与景王殿下同路。”温宛还是不放心,哪怕问不出什么,可万一呢!

    宁林抬,十分有风度的让温宛先上马车。

    待他走进车厢,马车缓行,直奔大理寺。

    车厢寂静,宁林不似刚刚话多,眼睛只瞄向窗外,初冬连街上行人都稀少很多,没什么让人惊叹的风景。

    温宛正在酝酿,该怎么才能试探出宁林知不知道遗诏的事?

    “温县主在金禧楼给本王种的幻蛊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幻蛊分血统,血统越纯越能发挥最大功效。”宁林转回身看向温宛,“

    县主那只真的很一般。”

    温宛以为宁林想要追究,刚要解释便听宁林又道,“县主想不想知道把本王当成弃子的人是谁?或者,二皇子背后站的人又是谁

    。”

    “想。”

    谁不想!

    宁林笑着看向温宛,“那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宁林把身子靠在车厢背板上,唇角微微勾起,清俊面容露出一丝向往,“再给我种一次幻蛊。”

    温宛,“”

    举之劳。

    御南侯府,温御正在跟战幕喝酒。

    自从上次战幕用雷霆段对付晏伏之后非但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被人一把揪住辫子,这口气战幕在外人面前有城府,装

    大度给吞下了,但在温御面前他吞不下去。

    “想当初看晏伏那个无良辈还觉得是个不错的,正直又不贪功,算是武将里能堪大任的人,没想到背后下黑一点儿也不输老

    夫!”

    矮炕上,战幕夹一粒被酸浸泡过的花生豆放到嘴里,每咬一口都铿锵有力。

    “战哥,晏伏也不算是辈吧?”温御现在想的好,既有战幕对付晏伏,他继续苟着。

    且等战幕率太子府平了晏伏跟二皇子,他再从背后捅战幕一刀,扶萧臣上位。

    人心不狠站不稳。

    “他如何不是辈!若温策侄儿活着,那晏伏也只比策儿长几岁而已!”战幕哼着气,五官难得生动一次。

    已经许久没有人在温御面前提及他的长子了。

    温御提起酒杯,一饮而尽。

    “战哥别怂,跟他干!”

    战幕喝酒很少干,但这一杯他跟着温御干了,“本军师所向披靡那会儿晏伏还是个先锋!他也无非是苟的好,叫本军师忽略

    还有二皇子的存在,才会在浮出水面之初杀我一个措不及,待我缓一缓,反杀他个片甲不留!”

    温御附和战幕,“战哥宝刀未老,我挺你到底!”

    “对了,提起温策侄儿,我记得我那侄媳是医者?”战幕落杯,似是无意道。

    可温御认识战幕多少年了!

    狮子有打盹儿的时候战幕没有!

    自战幕嘴里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渗透着人类智慧的结晶,此时此刻他在自己面前提到长媳,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