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风华鉴 >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我有自知之明
    这厢,温宛从御翡堂离开后直接去了鸿寿寺。

    寒棋近段时间过的算是清闲,有句话叫敌不动我不动,她入大周目的是站在萧臣这一方,助其走到登基称帝那一步,如今萧臣跟温宛都无甚动作,她就算再着急也使不上劲儿。

    温宛来时,她正在品茶,不是苦丁,是膨风。

    膨风又名白毫乌龙茶,茶芽白色,属半发酵茶中发酵程度最重的一款茶,不苦不涩,醇厚甘甜。

    见温宛来,她叫落汐备茶碗,“什么风把温县主吹来了?”

    “公孙斐的风。”温宛坐下来,开门见山,且把在御翡堂看到温弦及顾琉璃的事讲一遍。

    寒棋倒茶,听到‘温弦’二字嗤之以鼻,“她才想起来攀上顾琉璃,这脑子可比本公主差太多,本公主没来那会儿心里想的从来都不是萧臣。”

    “是谁?”

    温宛接过落汐端过来的茶碗,挑眉看过去。

    寒棋瞧着温宛,笑而不语。

    “我?”

    “还能是别人?”寒棋反问时微微一笑。

    温宛不禁想起萧臣拒婚,那会儿是真伤心,唯钱都不能治愈了,“若是现在,我情愿你跟萧臣联姻是真的也好过公孙斐要对付御翡堂,甚至于问尘赌庄、金禧楼、翡锦成衣庄,还有你我合开的温氏粮行,我怀疑他要对我下了。”

    见温宛颓然,寒棋神色也变得凝重,“公孙斐是于阗财神,跟他拼钱无异于以卵投石。”

    “所以我不打算跟他拼。”温宛在路上时甚至想过即刻歇业,可歇到什么时候?

    开张不降价虽然赔钱,总好过歇业叫人一看就是认怂。

    寒棋在鸿寿寺虽闲,但她派回于阗的人可没闲着。

    “公孙斐终究是大患。”寒棋饮茶,却未想过从专喝苦丁到喝除苦丁以外任何茶的改变,只是因为公孙斐的一句话。

    大抵是若看一个人不好,他偶尔的好会自动屏蔽掉。

    温宛当然知道公孙斐是个大患,“我至今不明白入局的原因,你他缺钱吗?”

    寒棋摇头,必然不缺。

    “他想要权?”温宛大敢假设。

    寒棋也想过这个问题,“一定不是。”

    公孙斐若想求于阗的权,母后曾向他抛出过巨大的权力诱惑,若是想求大周的权,又何必站在温弦背后比比划划,定不是求权。

    “不求权的有钱人,他来大周搅和这滩浑水到底为什么?”温宛实在想不通,仿佛这个人无懈可击。

    寒棋也疑惑,无心桌上膨风,双臂搥在桌面,极放松的状态托着下颚。

    温宛怀疑公孙斐可能是闲着了,“他若实在有钱没地方花,我们能不能引导他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什么事有意义?”寒棋倒没觉得公孙斐现在做的事没有意义,只是阵营不对。

    她自懂事时起义父就告诉过她,她这一生为权术而生,何为权术,可为民之福祉,亦可为民之祸患。

    温宛自没受这等熏陶,自然觉得这世上有太多事比玩权弄政有意义,“引导他讲付出讲奉献,把钱全都捐出去,要么引导他讲独善其身逍遥在外,拿着他的钱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再不济让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我佛慈悲一定能收了他。”

    寒棋瞧温宛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苦笑,“与你件有关公孙斐的事。”

    温宛竖起耳朵听。

    “我早派人在于阗调查过,结果也不是一无所获。”寒棋神色肃然,“我不与你迈关子,调查结果出身不详,成长经历不详,财富来源太广一时也不清楚主要来源。”

    温宛,“你这有甚关子好迈?”

    “但有一样,公孙斐过敏。”寒棋终于到点子上。

    温宛又把耳朵竖起来。

    “据传回来的消息,有人看到过公孙斐因过敏满脸通红,呼吸困难,整个人倒在地抽搐不止,几乎殒命。”

    “过敏?他对什么过敏?”寒棋的话让温宛看到希望。

    寒棋摇头,“那不知道,多半是吃食。”

    “时间来得及,这件事交给你了。”

    寒棋想了想,“交给我罢!”

    萧臣离城,苏玄璟离城,狄翼自回来那晚在御书房大闹一通,连续两日呆在国公府里没出门,皇城片刻安宁。

    正午,郁玺良捧着刚从后院厨房里做的叫花鸡走进正厅,便见铃铛坐在桌边等候多时。

    “醒了?”

    铃铛有午睡习惯,刚刚郁玺良出门时铃铛睡的正香。

    “嗯。”铃铛坐在桌边,眼睛自郁玺良进门便盯着他看。

    郁玺良把叫花鸡搁到桌上,下意识用抹过面颊,虽已三旬年纪可他不显老气,哪怕额前那一撮白毛都为他的俊美增色不少,“我脸上有东西?”

    铃铛笑着低下头,状似腼腆。

    郁玺良忽想到那日当着众人面表白,心头一颤,脸颊‘唰’的红了,“刚烧好的叫花鸡,我帮你撕开。”

    铃铛没话,点点头。

    “其实”那日之后,郁玺良再未与铃铛提起爱慕之事,哪怕铃铛最后选择留下来他亦觉得那不是因为喜欢,多半可怜。

    铃铛接过郁玺良递过来的鸡腿,低头啃咬。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郁玺良坐到铃铛对面,满脸通红却还是强忍住羞涩把话出来,“那日我在九爷及所有人面前的话皆为真心,我知我老,与你相差一轮还带拐弯儿,你正是最好年纪,如花似玉,无论如何我都不配你,其实我曾想过被你拒绝之后该如何,那就做回郁伯伯,当一回你娘家人,待你出嫁便将全部家底都给你当作陪嫁的嫁妆,我这一生没有喜欢过女子,唯你一个,若不能为你夫君便为你叔伯,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护你一辈子,其实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有时候想会不甘心,怕你找的人不如我待你真心,不如我待你细心。”

    这些话早在郁玺良心里徘徊好久,今日他鼓足勇气出来,就是想得一个明确答案。

    若铃铛不喜他,他便如何也不能坏她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