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喜欢一个人,便是想要将满心欢喜都分一半给他。
叶侨对喜欢的人是这样,叶侨对爱的人更是这样。
他喜欢的那个人在十八岁那年告诉叶侨:“有些话我不太敢,但是鼓起勇气完一句后就有千言万语非不可,叶,我爱你,如果你答应我和在一起,我一定用余生护着你,至死不渝。”
那年叶侨他两岁,当他被这个大男孩堵在教室门口时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想快些逃走,至于男人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他根本没留意到。
他只知道自己心跳的十分异常,以及……咳,今天的作业还剩了太多。
十八岁那年也是这个男生,在叶侨成年当天,送了叶侨人生中第一束玫瑰。
实话,他不喜欢这种浮夸的形式,可是一看到对方的脸他就收下了。
他不爱花也不喜欢情话,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所以我有足够的耐心面对世间的一切。
故而当对方万分忐忑的着:“我想每天都和你一句早安,在身旁,在耳边,在和你共进早餐时,叶,我叫顾行之。”
叶侨只点了点头,飞快的搂过这个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对着他额头重重的啃了一口。
“我,叶侨,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叶侨那晚上很开心,他将玫瑰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夜里睡不着又把玫瑰连带着花瓶一起带到房间里。
就这么看着还是睡不着,但心里很甜,活像吃了蜜似的。
……
第二天叶侨再去见顾行之时面色不太好看,顾行之看见他第一眼就慌了,他开始整理自己,然而叶侨的面色并没有好多少。
于是顾行之更慌了。
叶侨挑眉看着他,看着这个早些年诸多学姐心底的朱砂痣,学妹捧在心上的白月光,只:“顾行之,你看见我的心了吗,不是还在跳动的这一颗,是在你身上无处安放的那一颗。”
顾行之一开始没有明白,事后明白时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侨 最后大着胆子抱着他忽然就笑了。
“我这里哪里还有别的东西,都是你啊叶。”
叶侨摇摇头,再看相顾行之时顺势揽过他的肩迫使他不得不略略弯腰转头看向自己,他不满的拧着顾行之的耳朵,随后:“啧,你这么会,经验不少吧。”
顾行之挠了挠头。
“看到你才会想到。”
“骗子。”
叶侨笑了。
“顾行之是个骗子。”
叶侨着,面上笑意不减,然而时过经年,他绝不会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会在这里想起这些陈年旧事来。
在他最痛苦无助的边缘,在漆黑的浴室里,那个对他甜言蜜语的男人与他只一墙之隔。
要呵护他的人在床上安然入眠。
他在浴室中与困噩做伴。
顾行之是个骗子,这没错。
叶侨心想着,回忆终做烟雾破散,旧情是他与顾行之最后的体面,他不欠顾行之。
分毫不欠。
如果昔日的暴力后的容忍让顾行之学会理所应当的享受他的好与得寸进尺的越界,那么现在,他该去讨回来了。
那些不属于他的暴力与噩梦,是时候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