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面前的人连喘息的能力都快没有了,顾行之才松开手,他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内心闪过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阵近乎电流穿过全身所得来的异样的感觉。
在道德伦理的束缚与挣扎中他将盛澜翻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过了好一阵才松了一口气:“啧,还不算太严重。”
然而叶侨的伤又让他想起了叶侨,他的眼里骤然闪过一丝阴鸷,他站起来摸了摸衣包,他从包里取出一枚的钥匙,那是前些天他从叶侨手中得到又扔下楼的钥匙,他今天只是来送钥匙的。
只是想要看看叶侨要住的地方,只是来检查,只是……
只是想做好叶侨可能离开以前的准备,他带来的微型监控盒子就放在茶几上,还没来得及安装。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始至终都不觉得。
有的人与他而言,爱是基本,占有是期望,当期望变成了现实,他便容不得失去,即便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伤害可那又如何,他对叶侨不论做什么都是爱,不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与他而言他只是挽回叶侨!
“盛世的公子是吧?”
顾行之自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他俯视着这个被他踩在脚下的不堪一击的人,他记得这个人,这个用盛世的合作威胁过自己的人,叶侨经纪人的助理,他以为这也不过是个喜欢叶侨的普通孩,然而就是今天才明白就是这个人让他的叶侨有了离开他的算。
“你知不知道你的运气不太好。”
他嗤笑,眼里全然是不屑。
“你不该在这个时间回来。”
他着又踹了一脚盛澜,盛澜已经没有动作了,顾行之这才又:“我本来只是想把钥匙送回来,可是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吗?”
盛澜额头上的血流下,蜿蜒滑入眼角,他的睫毛轻轻一颤,顾行之却似受了极大的触动似的猛然向他腹踹了过去。
他唇角一勾,歪着头将桌上已经拆开的文件袋砸在盛澜身上。
“你搜集叶的病历做什么?”
盛澜恍如未闻,只下意识发出一声微弱的,痛苦的呻吟,这却成了点燃顾行之的火星,顾行之有些莫名的激动,似有什么挣脱了束缚,让他开始兴奋,他踩住盛澜骨节分明的手:“怎么,你想让他告我?”
顾行之笑着,眼底全然是狠戾。
盛澜不出话,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连带着顾行之的话也听得不太真切。
顾行之却不以为然,他的潜意识总是告诉他,盛澜在装死,这样的念头太过于强烈以至于他真的就信了。
盛澜双眼微眯,血液渗入眼里,他的视线并不清晰。
顾行之将文件一一展露在他的面前,慢慢揉捏,撕碎,像毁灭叶侨的希望一般毁灭所有的证据。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叶身边,但把叶带走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出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