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的助理提了礼盒上来,叶侨换好衣服出门只见到助理背影,他看着眼熟,顾行之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那是什么?”
叶侨看着桌上的礼盒,顾行之只轻轻扫了一眼。
“给伯父伯母的礼物,很早就准备好了。”
叶侨抬头,顾行之眼里有些落寞,叶侨想起顾行之从未去看过自己的父母,如今想想,大抵他是想家人了。
顾行之见叶侨看着自己,随即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让他收拾快点,叶侨扫了一眼礼品忽然愣了愣,却又叫住了顾行之。
“行之,我爸对酒精过敏。”
顾行之转头,又撇了一眼礼盒,随即提起红酒便向垃圾桶扔去。
叶侨提起礼盒下楼,顾行之在他身后,他总觉得司机眼熟的很,顾行之见他目光紧锁在司机背影上却问:“连我的司机也要看吗?”
叶侨闻言只觉他又在发神经,他收回目光,却:“顾行之,我不想和你吵。”
一路沉默,顾行之带他到了家门口后转身就走,叶侨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顾行之眼里疏离之意让他心间发冷,他:“叶,我不想再进去了。”
他受够了叶家的屈辱。
叶侨低下头不再多,只是拉着他衣袖的手松了,衣袖自他指尖滑出,不上落寞谈不上悲喜。
母亲一开门先左右看了看,叶侨有那么一顺口的恍惚,心跳如重鼓在擂,他站定了,像犯了错的孩子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只干涩的叫了声:“妈……”
叶母起先一愣,却忙拉着叶侨进屋:“叶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侨被拉着坐下,叶母已经倒好了茶,然而她的动作却让叶侨有了转瞬的生疏,仿佛自己从来不是父母的儿子,而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不安的动了动又想站起来,叶母拉着他将他按回去,她进了厨房叶侨听见一阵咳嗽声,他站起来要去看,叶母忙端着果盘将他拉住了。
“你爸身体不好,叶,别去。”
她眼里有几分哀求,这模样叶侨熟,许多年前她亦是如此拉着他,要他听父亲的话,别任性。
叶侨心下一软,愧疚便是一场久久不止的酸雨,淋在心头,是别样的疼。
“爸他……?”
“别管他,老毛病了,叶,行之怎么没来?”
叶母又瞥了眼门外,叶侨这时才发觉她没有关门,他心下有一瞬的触动,却以为是叶母终于接纳了顾行之。
“他先走了。”
“什么?”
叶母眼中的失望几乎溢出来,叶侨忽而心中不安,叶母却:“你怎么不留住他,怎么不留住他!”
“妈!”
“我没你这个儿子!”
沉稳有力的中年男音断了两人的话,叶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出来,叶侨一时情急要上去扶住他,却被对方一拐杖在腿上。
叶父看着他,如同看着再恶心不过的东西,叶母却没拦住,只捂着脸轻轻了句:“造孽啊造孽!”
叶侨的腿疼得厉害,他还要话却被叶父嫌恶似的道:“既然十年前你自己走出了这个家门,那现在我也不送,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