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衿含笑不语，摇了摇手里的本子。
许是为了运动，他拨开了额前刘海，漏出光洁的额头和很清秀的一张脸，这还是江月白第一次完整地看清他的样子，不由得唏嘘：“莫啊，你以后还是别留刘海了，就这样露出额头多好。”
“不可以”莫子衿认真地摇摇头：“江师兄也留了刘海。”
“所以呢？”江月白不自觉拨了拨额前几簇头发：“我是因为时候顽皮额头磕到了墙角留了疤，所以从都习惯留个刘海遮住，但你不同。”
莫子衿又不话了，将本子暂时放下，看起来像模像样地拿起球拍，朝他：“来吧，江师兄。”
嚯，家伙这是公然挑衅？
江月白欣然应战，两个人的火热，江月白从就爱乒乓，水平自然不弱，但他没想到莫子衿竟然能接住他的招。
两个人对战了好几个回合，最终以江月白险胜结束这场乒乓之战，结束后他气喘吁吁去买水，回来的时候又看到莫子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声念叨：“不善运动，但喜欢乒乓。”
“不如你再加上一项滑雪，我唯二喜欢的运动。”江月白在一旁提醒，仔细地看着他：“莫，你在干什么？”
莫子衿将本子收好，轻轻抿了抿唇，声：“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为什么？了解我有什么用？”
“有的”莫子衿，语气有些飘忽，心也不在这儿了：“对我而言，这很重要。”
“好吧”他这样真诚，江月白也不忍心再拆台：“但咱们得先好，你搜集资料可以，但不可以乱来，跟踪这些更不可以。”
“当然！”莫子衿忙，涨红了脸：“我没有恶意的，江师兄。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行，”江月白朝他笑笑：“那我也充分尊重你的隐私，不问你是为了什么，现在走吧，了一下午球也累了。要一起吃饭吗？”
“要..”莫子衿赶紧拿出自己的本子查验：“下一项是看看师兄最喜欢的菜是什么。”
江月白：“......”
夜里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军事张婉婉，对方显然已经非常非常非常的确定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江总，你不要告诉我你还要懂装不懂吧？”
江月白的心已经动摇的没边儿了，苦恼异常：“怎么呢，一半一半吧，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行吧，那你继续看着，到时候事情迟了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江月白急了，无奈道：“那我现在能做什么？把人约出去郑重其事的拒绝？”
“在此之前”微信那边的张婉婉道：“江总，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您...对男的有兴趣吗？”
“......” 六个省略号发过去。
那边很快发过来一段语音，先是一段哈哈哈大笑声，然后他听见张婉婉：“其实这样没什么嘛，现在这方面越来越开放，早就见怪不怪了，其实很多人都是隐形的双性恋，至于偏向那边，则取决于他们一生挚爱的性别。”
完，张婉婉传过来一张猛男露肌肉图：“如何？看着有兴趣吗？”
江月白啧了一声，嫌恶地把照片删了，马上：“我很确定，我对男的没兴趣。”
“那这个呢” 又发过来一张照片，竟然是宋意，穿着手术服接待客人的宋意，明显是被偷拍的，屏幕上突然出现宋意的脸，江月白猛地心跳收缩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照片已经被撤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发错了，是这个是这个。”
这回发过来的图片，裸露的人变成了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尤物。
江月白认真看了看照片，目无表情地又：“没感觉”
“......”对方发了六个点，并惊恐发问：“江总，您不会....性冷感吧！”
“.....你能靠谱点吗？”江月白快刀斩乱麻：“回归主题，莫医生这件事，我该怎么办？是把人约出来当面拒绝？还是发个立场明晰的短信？”
“当然是两个都不行！” 张军事开始分析：“人家都没正式向你表白，你拒绝什么？到时候莫医生一句你误会了，丢脸的还是江总你。”
江月白重重点头：“很有道理。所以呢？”
“所以要见招拆招，永远让自己占主动的位置。那就是一个字，等，如果莫医生对你只是心酸的暗恋，至死不，那就两厢无事，如果了，到时候 你再拒绝也不迟嘛，现在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呢？”
“话是这么，但莫现在这样，不知道那一天又跑过来要了解我，我该怎么做？”
“忍着咯江总，反正莫也没怎么样您，最多就是有点不舒服，总比和莫医生闹掰强吧？到时候您和宋医生的关系肯定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人家可是一个大学出来的师兄弟关系，好像也没比你差多少。”
一想到这儿，无疑是触到江月白底线，只要别影响到他和唯一的好朋友宋意的关系，其他都无所谓了。
那就继续静观其变吧。
一旦做好了心理建设，江月白心里对于这件事的沉重包袱也卸了下来，对待莫医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反正两人平时交集也不多，这样保持着表面的和谐，日子也算过的过去。
这天，江月白照常来找宋意吃晚餐，宋意去停车场取车，进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两个人了，他拉开车门，看见坐在副驾的莫子衿一惊，忙又做到后座去，宋意发动车子，莫子衿转头对他：
“不好意思啊师兄，我车临时抛锚了。我在百威路口哪儿就下了。”
江月白忙：“你和我什么对不起？哈哈，这是宋意的车，又不是我的。”
车子平稳行驶，一路寂静，破安静的是莫子衿突然响起的手机，他接起来，了几句话，然后挂断了，偏头对宋意：“师兄，上面在催这周的报告了，您发给我一下，我好做整合，争取今晚之前发过去。”
宋意道：“稍等”
“谢谢师兄”
中途等红绿灯的间隙，宋意摆弄了一下手机，然后看了看莫子衿：“发过来了。”
“好的”
江月白在一旁看着，觉得事情有些许的不对。
这儿没电脑，宋意时怎么把文件传过去的？
等回了家，江月白主动给莫子衿发了微信过去：“莫，睡了吗？想问你点事。”
那边回复的稍晚，约莫半时后消息才姗姗来迟：“怎么了？”
江月白问：“今天你宋师兄给你发文件，是怎么发的呀？短信也可以传文件？”
莫子衿发过来一段语音，软软糯糯的：“您在什么短信？宋师兄是用微信发过来的。”
微信？宋意不是一直都不用微信的吗？江月白每次劝过无数次，宋意都嫌这些社交软件太浪费时间，所以从来一个都不下。
“你什么时候有他微信的？”
莫子衿回答：“很早了，我刚进二院那会儿就已经互加了联系方式，毕竟是一个科室的。”
这下，江总的脾气上来了，幽幽和莫医生了晚安，气的倒床上翻来覆去才睡下去。
第二天刚下班，就直接杀到了二院去，直奔宋意办公室而去，去的时候只有温衡在：“哎，你今天运气不好啊，宋意一下午都还挺闲的，但刚那会儿二院门口出了个车祸，宋意刚推着人进了手术室，估计要好几个钟头了。”
江月白铩羽而归，依旧气的没睡着觉，到了11点多给宋意发短信过去：“下班了？”
那边宋意刚洗完澡出来，看见未读消息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这么晚了还没睡？”
江月白气呼呼地道：“宋医生！我对你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