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当渣攻撩了阴狠受 > 第7章 好自为之
    自从觅寻知道夙九兮很有可能是他的亲堂弟后,再见他时心里便发怵,有点类似于你好端端的追求心上人,忽然有个人蹦出来告诉你,那是你的亲妹妹!

    稍不留神,一点乱伦淫秽的帽子便扣了下来。

    觅寻处在这么不尴不尬的境地,实在有些为难。

    虽对夙九兮仍是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恨不能时时刻刻都粘在他身边,可这光叫人看着却不能吃到嘴里,也着实让人心焦。

    除此之外,觅寻心里还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之前见夙九兮身穿银龙铠甲,身姿修长挺拔地玉立在军案旁,神情认真地盯着羊皮地图,露出一截优美而又莹润的脖颈,觅寻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往下腹窜,满脑子尽是些不可描述的思想,只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现在反倒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心态,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平日言语里也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循循善诱的教导,好像真将他看做自己的堂弟一般。

    夙九兮也被他怪异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然,尤其是之前觅寻动不动便出言调戏,现在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夙九兮看着一旁拿一种“慈爱”目光瞧着自己的人,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要被他看出来了,殷红的唇抿了抿,欲开口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

    之后几天,觅寻再也不曾踏足夙九兮的帐篷。

    替夙九兮送一日三餐的也换了别的士兵,到了第三日,夙九兮“无意间”问起,那士兵搁下盛放着饭菜的托盘,恭敬得回道,觅寻正忙于训练雪花骢。

    那士兵似乎平日里没少拿这件事笑,见夙九兮提起话茬,掩不住满脸的幸灾乐祸。

    这也难怪,明日便是觅寻与夙九兮约定好的七日之期,结果觅寻今日才开始训练,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没有他这种抱法的,再驯马的事岂是一朝一夕可成,军营里的士兵本来就不满觅寻一来便得了九殿下和林副将的意,现在就等着明天看他笑话呢。

    夙九兮将士兵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看在眼里,嘴上虽没有什么,心里却微微不舒服,冷色叫他退下。

    由于夙九兮喜怒无常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所以士兵见他冷了脸也没有多想,只是战战兢兢地往营帐外退去。

    “且慢”

    身后忽然传来夙九兮清冷的声音。

    士兵折回身,低头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夙九兮沉吟片刻,道:“近来褒军可有动静?”

    “回大将军并没有。”

    夙九兮点点头,“继续监视,一旦发现褒军异动,立刻来报。”

    “是”

    士兵退下后,夙九兮稍稍松了口气。

    自军事图丢失已有十天,到现在仍不见褒军有所动作,看来军事图并没有落在褒国手里。

    至少现在还没有。

    可若不是褒国的人,究竟是谁偷了军事图,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夙九兮陷入沉思,下意识地去端茶喝,伸手却摸了个空,桌案旁空空落落,什么也没有。

    他怔了一怔。

    忽然想起为他泡茶的那个人此刻正在马厩里驯马。

    夙九兮有些不习惯地收回手,仍看了半会儿军书,竹筒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像蝇头苍蝇一般看得他心烦意乱,索性便搁下手里的竹筒,出营帐找杯水来润润嗓子。

    与此同时,觅寻正手拿湿淋淋的棕色长毛刷,与那匹膘肥体壮、通体雪白的雪花骢僵持,铜铃大的马眼瞪着人眼,马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不时喷发出愤怒的热气。

    其实觅寻只是想给它洗个澡而已,介于马厩里的气味已经到了他捏着鼻子也忍不下去的情形,这才“屈尊降贵”来给一匹马洗澡。

    谁知道那匹雪花骢非但半点也不领情,反而非常有敌意地瞪着他,觅寻觉得自己很无辜。

    雪花骢觉得自己更委屈,先是被莫名其妙的饿了三天,接着便出现一个奇奇怪怪的人拿着它当狗逗,搞清楚没有,它可是有脾气的!

    好吧,马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它又不是赤兔那个笨蛋,鲜美甘甜的草更重要。

    结果还没安生几天,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往它身上泼冷水,还在它哆嗦不已的时候拿一样刺刺的东西往它身上刷,刷啊刷,刷啊刷。

    毛都快被刷秃噜了!

    没有了这身油光发亮的皮毛,它还怎么吸引花,红,白,还怎么败它的情敌——隔壁厩的一匹枣红马,雪花骢越想越羞愤,抬起后蹄猛地一撅,坚决不肯再让觅寻碰它一根毛发。

    于是便造成了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

    觅寻与这匹“不识好人心”的马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地笑叹,“谁唯女子与人难养也,依吾看来,全不及畜生难养也。”

    “恩公?”

    觅寻身后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原以为是喊错了人,等听到身后那人冲着他又喊了一遍“恩公”时,这才讶然地转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瘦,模样憨厚的青年,身穿灰色布衣,后背背着一个竹篓,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的商贩。

    觅寻素来过目不忘,凡是见过的人哪怕只有一眼也能留下深刻印象,很快便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同他一起抓进炀国军营的几个商贩之一。

    便勾唇笑,“在下可不记得救过阁下什么,怎能得阁下一声‘恩公’。”

    那汉子跟着憨笑道,“那天要不是恩公,的几个人早就没命了。”

    原来那天觅寻被士兵押下去后,夙九兮也没再为难他们几个商贩,将他们关了几天确定没有嫌疑后,便放了出来,所有商贩都对着夙九兮感恩戴恩,独独他却觉得他们这些人能活下来,有一大半的功劳属于那位被抓去当马夫的公子,毕竟当时如果不是他冒出头,转移了大将军的怒气,他们这些人早就成了刀下冤魂。

    所以他才想在临走前,来马厩谢一谢觅寻。

    觅寻听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憨厚的商贩似乎觉得光口头上的谢意没有什么诚意,看见觅寻手里拿着湿漉漉的棕色长毛刷,立时喜道:“这种给马洗澡的粗活怎么能让恩公你这么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来做,我来,我来。”

    话间,便要去接觅寻手里的长毛刷。

    觅寻自然乐得清闲,便随手递过去。

    就这么一递一接间,趁着觅寻毫无防备之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突然刺向他!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虽惊险,但以觅寻的武功要想避开并且做到动作潇洒漂亮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余光瞥见一抹银色的光。

    下一瞬,觅寻惊慌地往后退去,避开刀锋的同时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刺杀的人见他避开,挥起匕首便要再刺——

    一把长剑横在中间,为觅寻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夙九兮突然出现在眼前,面如冷玉,挥剑指向对面面目狰狞的青年,冷声道:“你是何人。”

    “取你命的人!”

    话音刚落,立刻凶狠地扑上来,夙九兮足尖一点,抓起觅寻的肩膀落到另一面,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放下他后,转身迎敌。

    两人很快便缠斗到了一起。

    夙九兮剑法精湛,更仗凤翅剑宝剑之锋,很快便占据上风。

    那刺客的武功本不敌夙九兮,只是招招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这种不要命的法倒也给夙九兮制造了许多麻烦。两个人在觅寻面前得难分难舍,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眼看夙九兮便要占了上风,那刺客忽然变招,全身内力聚集在左手里握着的匕首,似乎算拼个鱼死网破,夙九兮眉头一皱,连挽剑花,顿时剑招如影,凌厉非常,直迎他这殊死一招。

    刺客见夙九兮上当,唇边渗出一丝冷笑。

    暗地里悄悄露出一枚发寒的暗器。

    “心!”

    只听得“噗嗤”一声,长剑没入刺客的胸口,与此同时,夙九兮耳边响起一声闷哼。

    伸手一摸,倒在他身上的人后背一片温热,一枚暗器直插入背。

    夙九兮脸色一变,连忙收剑,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觅寻。

    “你怎么样?”

    觅寻疼得皱眉,刚想开口,耳边顿时吵吵嚷嚷起来,听到动静的士兵们已经赶了回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胸前被戳了窟窿的陌生男子,惊讶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夙九兮平静道:“这个人想刺客本将军,将他抓起来。”

    “将军,他已经死了。”

    蹲在地上检查的士兵。

    原来他自知不敌夙九兮,索性虚晃一招,吸引了夙九兮的注意后趁他不备,射出暗器,但是这样一来,刺客本人也是躲不过夙九兮的杀招。

    这是以命换命的做法。

    这个人,竟然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刺杀自己。

    夙九兮不禁生疑。

    “咳咳”

    听到觅寻的低咳声,夙九兮再顾不得那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交代了一句“将尸体交给仵作”后,便将觅寻带去了自己的营帐。

    满满一盆水被鲜血染红。

    觅寻袒露胸膛,坐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夙九兮在一旁替他包扎伤口,好在这暗器无毒,处理起来并不为难。

    夙九兮此刻离他极近,觅寻稍一抬头,

    便瞧见夙九兮认真的侧颜,殷红的唇紧抿,视线紧紧落在自己的伤口处,线条优美的脖颈有些紧绷。

    觅寻像是被他这样一副紧张的模样逗趣了一般,随手揽上他的腰,低低的笑声从下方传来,“美人若是过意不去,且让为夫抱上一抱便是。”

    觅寻一边调戏,一边准备随时退开,这也是连挨了夙九兮几巴掌后的后遗症,谁知怀里的美人只是身体僵硬得不自然,并没有其余动作,如此一来,觅寻的手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肆无忌惮地吃起了夙九兮的“豆腐”。

    夙九兮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是一种清清冷冷的冷香,而且味道很淡,只有离他很近时才闻得到,这股冷香更为他这个人添上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气质,如同流星擦过天角。

    “为什么替我挡这一镖”

    过了半响,夙九兮方开口道,声音飘忽得好似从天边传来。

    觅寻正抱得舒服,忽然听得这一句,便漫不经心般懒洋洋地答道:“美人受伤,岂不更叫我心疼。”

    不知是真是假。

    夙九兮直直望进那双含笑魅惑的浅灰瞳,幽深如墨的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目光幽邃得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觅寻被他这样看着,忽然有些心虚起来,声音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怎么这样看着我。”

    夙九兮收回视线,幽幽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觅寻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夙九兮收起医药箱,转身将药箱搁在桌上,静默了片刻,道:“那个人像你一样能会道,很会哄人的话。”

    觅寻不是没有听过夙九兮的事,此刻听他起,立即便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正盘算夙九兮忽然提起宋渐声是何用意,听见他继续道,“这样的话我听过一次,已经听腻了。”

    那嗓音又轻又淡,只用一个“腻”字轻描淡写得藏起了他的心。

    搁在觅寻看不见地方的手冰冷到发颤。

    身体僵硬得厉害。

    背对着觅寻,隔了许久后,垂眸轻声道:“好自为之。”

    觅寻微怔。

    良久之后,唇边透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