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双眼睛期待地盯着温羽。
“你们开什么玩笑。”
温羽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平常个子矮就拉我出来，现在要大长腿，怎么就我出面了？”
赚钱天才：“你比例好腿长啊，薮猫是白叫的吗？55分短腿们就会逼逼。”
皮天凯拿着手机对着温羽的腿试着取景，绕着温羽四面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满意：“你别听他们瞎，178矮个屁，他们几个柱子这么喜欢拼身高，怎么不去篮球？”
队友1：“以后谁再你个子矮，叫我来，看我不把他揍到一米五。”
队友2：“加我一个。”
队友3：“还有我。”
温羽不高兴了；“又不给你们分成，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赚钱天才给皮天凯使眼色，皮天凯会意，；“下个星期我包了哥几个的可乐，按一人一瓶一周五天来算，100块搞定，还有900块，去拼多多买条9.9包邮的裙子，兔子玩偶我去借一个就不用花钱了，那还剩890.1，我分你300怎么样？”
温羽更不高兴了：“三百块都能收买我了？上次虞屹请我吃饭，一块牛排就是599。”
“虞神是土豪谁不知道，但是我穷啊。”皮天凯开始温情牌，“你以前买塑料人差点钱，我也支援你了吧，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温羽；“我也借你钱买摄影器材了啊。”
局面僵持住了。
两人零花钱都不少，只不过皮天凯玩单反温羽玩塑料人，硬生生把自己玩成了穷鬼。
皮天凯咬咬牙；“四百。”
温羽：“太低。”
皮天凯心痛地又让了一步：“五五分，一人四百四十五。”
温羽：“那你还多一毛。”
“一毛钱你都和我争！！”皮天凯红了眼，“五百，不能更多了。”
“成交。”五百块的诱惑下，温羽终于松口了，“不过裙子你不能买太软妹的也不能买太性感的，最好是长一点的，我可以在里面穿条运动短裤，你也不能拍脸，还有，不能把图发网上去，QQ空间什么的，特别是A岛女装版，那是绝对不可以。”
“知道知道，你还不信我吗，你什么就是什么，这单生意你才是主角。”
温羽脾气好，但不代表不会炸毛，皮天凯只有顺着他来。
“晚上我先去找找便宜裙子，找到了发你，你喜欢哪条就买哪条。”
周五晚上，温羽照例登上了《云养恋人》，然后等着皮天凯给他发裙子的链接。
他没想到还没给老婆买裙子，自己就要先上阵了。
温羽开了人物详情，又仔仔细细把老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喜欢，就在这时，momoko鬼鬼祟祟地冒出来。
【momoko：嗨。】
【塔诺西：嗨什么嗨，从第一天开始你就给我我开AR可以看到我老婆，结果现在我连天都不能和她聊，你们这是什么沉浸式恋爱游戏。】
【momoko：莫要心急嘛，就算是网恋，也不能上来就发照片啊。】
【momoko：不过她对你给他添加的萌点很满意哟。】
【塔诺西：那当然[得意]，哪个美少女不喜欢兔兔呢。】
温羽正得意，系统突然跳出来。
【任务：玩家塔诺西连续三天阅读《野生动物保护法》并在游戏日常任务界面进行卡，完成一篇1000字的保护野生动物心得体会并上传，即可通关1-1并获得积分奖励。PS不可以抄袭哦。】
【塔诺西：？什么鬼】
【momoko：是您的恋人为您设置的不为人知的萌点啦。】
【塔诺西：老婆给我设置的萌点是喜欢读书还是喜欢写作文？】
温羽觉得应该是写作文，毕竟老婆的设定是全校成绩第一，并且会认真辅导恋人的学习。
这还真有点谈恋爱的味道了。
温羽开电脑找到了在线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他匆匆看了一眼，内容并不多，但是要写1000字的心得就有点难，他的语文成绩一直很烂，作文从来都没及格过。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老婆喜欢，他当然乐意。
温羽把作业推到一边，翻出草稿本拿出笔，算今晚就先个草稿。
【塔诺西；吧，老婆给我设定的萌点是什么？如果是喜欢写作文爱学习，那可以多给我一点类似任务，我一点都不介意。】
猴子嗫嚅着不话。
【塔诺西：或者给我设置的萌点是隐藏学霸？不过这就有点难了哈哈哈。】
不管萌点设置的是什么，温羽都觉得老婆非常可爱。能想到用这个任务督促恋人学习，老婆果然人美心善。
【momoko：不是喜欢写作文也不是爱学习，也不是隐藏学霸。】
【塔诺西：那是什么？你啊，别卖关子了。】
猴子弱弱气气的。
【momoko：您的恋人为您设置的不为人知的萌点是喜欢拔猴毛。】
温羽：=口=
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围绕着温羽——
他感觉老婆有点崩人设的危险。
温羽对着《野生动物保护法》严肃地思考了十分钟，关于纸片人老婆崩人设的问题。
QQ响了，皮天凯发给他一堆裙子链接。
【皮皮皮主席：温羽，我找了好多裙子，老中青少的都有，你看中哪条我好下单，这都是本地的链接，今晚下单，明天能到。】
【萨巴鲁：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纸片人老婆万一崩人设了怎么办？】
【皮皮皮主席：骂监督和脚本啊，然后换一个老婆。】
【萨巴鲁：是我玩的那个游戏的老婆，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皮皮皮主席：你终于发现你老婆其实是个猛男了吗？】
【萨巴鲁：不是，就感觉好像性格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皮皮皮主席：嗐，都是沉浸式恋爱养成游戏了，多元化性格那才真实啊，只要不是男的，一切好，你是不是。】
温羽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
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这才有心情点开皮天凯发来的链接，最后两人选了一条纱裙，裙子有好几层，到时候不用穿上，搭在腿上就能拍照。
【皮皮皮主席：那明天下午教室见。】
【萨巴鲁：ok。】
周末的云山高中依然热闹，高三的学生会到校答疑或者上课自习，社团活动也多数集中在这时候，皮天凯去找摄影社借了光板，高远和另一个朋友陈影也一起来看热闹。
两人刚好在校门口和温羽遇上。
温羽斜眼看他们：“你们来干嘛。”
高远扬了扬手里的课本：“去教室上自习。”
陈影：“去你们班补觉，然后等我女朋友。”
温羽才不信，这两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明显就没安好心。
温羽：“我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可别想了，那裙子搭在腿上就能拍，我特意挑过的。”
高远不信；“1000块就搭在腿上拍，金主爸爸知道你们这么敷衍吗？”
温羽；“成片符合买家心意就行，这就要看皮天凯的功底了。”
皮天凯那个拍摄技术，到底行不行，温羽心里其实有点没底，不过现在他不能丢了志气。
“总之——”
“滴滴——”
身后传来喇叭声，三人往后看过去，正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停在了身后。
车上坐着的正是虞屹和他的母亲汪新兰。
两人刚刚进行过一次并不愉快的谈话，气氛有些压抑。
“屹屹，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但是你才十七岁，妈妈都四十多了，妈妈见过的人和事比你经历过的要多得多，怎么样做对你最好，我考虑得比你多，妈妈给你创造了好的条件，就是让你别走弯路，你的成绩能去国外更好的高校，为什么不去呢？高官都把子女往外送，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到了一个更好的层次，人脉就会更广阔，到时候你结识的就是福布斯排行榜上企业家的子女和省部级高官的子女。”
虞屹没话，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就是三个字，懒得听。
汪新兰沉下脸，她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这些年从商之后，才渐渐变得收敛脾气。
“或者你有什么算，你给我听。”
虞屹；“目前没什么算，不过不考虑留学，更不考虑学商科，这件事我在高一的时候已经给您了。”
也不知道是虞屹语气太冷淡，还是他太执着，汪新兰一下子就火了。
“你为什么就不听劝？”
汪新兰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司机转过头想劝一劝，看到她的表情连忙噤声。
“你要去云山高中，我同意了，你要参加这个竞赛那个竞赛，我也同意了，甚至你要回地矿所那个破房子住，我也同意了，虞屹，你怎么就和你爸一个样，听不进劝呢？”
虞屹猛地看向汪新兰，漆黑的瞳孔里压抑着烈焰。
这个似曾相识的表情让汪新兰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爸要是听我的劝，我们能离婚吗？他最后又会把命丢在荒山野岭里吗？他可是那个年代的博士生，你看看他的同学现在都是什么地位，再看看你爸！”
“我没什么和你的。”
虞屹推开门下了车。
门被重重关上。
汪新兰气得脸都扭曲了，她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脚步不稳地追出来。
“虞屹你给我站住！”
“不要在我学校门口闹事。”虞屹停住脚步，低声道。
汪新兰这才发现校门口站着三个目瞪口呆的男孩。
她的表情立马变得温柔和蔼，她是有名的女企业家，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了面子。
“这是你的同学啊。”
汪新兰认得温羽，上次在地矿所附近的公园看过，印象中，虞屹应该和他关系不错。
“啊哈哈哈，对对对，我们是虞屹的同学。”温羽反应最快，笑得也最甜，“阿姨您好啊。”
“嗯，你好。”汪新兰嘴里和同学们着招呼，眼睛却看向虞屹。
“妈，您回去吧，上完课我会自己坐车回地矿所。”
虞屹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这让汪新兰心里又是一股无名火起。
“啊，我等会儿也回地矿所，我和虞屹可以一起坐车。”
中央空调的威力再一次发挥，看起来对中年女企业家依然有效，纵使汪新兰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还是只有上了车。
“那你到家给我电话。”
虞屹：“嗯。”
汪新兰被劝着回了车上，奔驰开走了，留下了四人默默站在门口。
陈影和高远觉得有点尴尬，虞屹一向低调，除了隐约知道他家里有钱外，没人见过他的父母，就连来学校开家长会的都是他的姑姑。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虞屹的母亲，结果就遇到了这种时候，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他们互相看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看向了温羽。
温羽倒是毫不介意，就好像刚刚一切都没发生过。
“走呗，你们站校门口做什么？当门神？”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走吧，皮天凯估计等急了。”
四人这才一起向校内走去，进了门，是一条长长的香樟道，为了让这一条路不那么尴尬，温羽主动聊起了天。
他问虞屹：“你今天来学校做什么？”
虞屹：“我来上课，你呢？”
温羽；“我来拍——”
陈影在一边咳了一声。
温羽连忙做了个拍球的动作：“拍球。”
虞屹；“嗯。”
他也没问为什么足球队要做篮球基础练习，一行四人走到分叉口，虞屹去上课，另外三人则去了教学楼。
皮天凯等急了，人就在楼梯口候着，看到温羽来了，连忙迎上去；“你怎么现在才来。”
温羽；“遇到一点事耽误了。”
他没是什么事，也阻止了高远一颗想八卦的心，他想虞屹应该不像让人知道这些家事。
“快拍吧。”温羽催促着开始，他还想早点回去。
皮天凯信心满满：“我都准备好了，绝对很快。”
然而拍照整整耗费了温羽一下午的时间，他把裙子搭在腿上，脚边放着兔兔玩具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把搜索兔兔玩偶的手机放在桌肚里，从侧面拍了好几张照片。这些都是买家的要求，买家也发了构图，可惜皮天凯技术不太行，最后从一大堆温羽腿照和手腕脚踝的照片里，勉强挑出了几张。
温羽看得只叹气：“我觉得他会给你差评。”
皮天凯也觉得不太行，他把器材都收拾好了，琢磨着要想个办法。
温羽把裙子扔给皮天凯，跳着向上提了提短裤。
宽大的T恤掀起来，露出温羽纤细的腰肢。
皮天凯开始动歪脑筋：“要不来个买一送一？”
温羽转过头：“什么？”
他脖子修长，转头的动作也是赏心悦目。
皮天凯了个响指：“我们再拍两张。”
“还拍？”
温羽不乐意了：“我要回去了。”
皮天凯：“拍张肩颈的吧，就用手机拍。”
温羽嫌弃：“男人的脖子有什么拍的。”
皮天凯：“两百！”
温羽马上坐下来：“成交！”
温羽把领口拉大一点；“快点拍，拍完我真要回去了。”
皮天凯：“你露点锁骨啊，有点审美行不行。”
他伸手就去拉温羽的衣服，就在这时，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虞屹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愣，随即眉头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