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菱在他身侧躺下,为了不挤到他,侧身睡着。
男人伸出一条臂垫在她颈下,他臂一合,她的脸颊便入了臂弯,那温暖芬芳的吐息近在鼻端。
“这样不会挤到你吧”
“不会,睡吧。”
“嗯”
女人跟猫儿一样,在他臂弯里窝着,柔弱无骨的细摊开,落在他胸口。
掌心,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奇迹般地,这次两人都沉沉入睡。
清晨,医生护士进来查房,刚敲门探进一个头,便被男人另一止住。
护士一愣,看清床上一幕,顿时又缩回脖子。
苏曼菱睡得很沉,丝毫未觉。
男人垂眸落下,瞧着她温柔可人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亲。
她的气息太美好,皮肤又嫩又滑,他吻了下没忍住,薄唇又贴着她挺翘的鼻梁慢慢滑下,落在她唇上。
“唔”女人柳眉蹙起,微微摇了摇头,嗓子里还发出细微的抗议声。
娇娇软软,婉转细腻,跟她平时气人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晨起的男人本就有生理反应,被她这旖旎勾人的嗓音一磨,秦墨寒很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血液加速奔流。
那吻,也就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几分。
苏曼菱困顿不已,却不得不睁开眼睛。
“别闹”她伸出,推着男人的脸。
可她的绵绵软软,按在脸上跟猫爪按摩似得,惹得男人越发动情。
秦墨寒微笑,搂着怀里娇软馨香的女人,薄唇贴在她嘴边,低声控诉:“明明是你闹我睡着的样子都勾人。”
苏曼菱:“”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昨晚明明是你让我睡过来的,现在又怪我勾你——”她哑着嗓子抱怨。
“昨晚我是心疼你睡不着,好心帮你助眠。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
太阳升起,驱走了黑暗,也一并带走了昨夜那个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灵魂——毒舌加无赖又强势回归了。
想着医生要来查房,苏曼菱没理会他的纠缠,立刻起床,远离他的势力范围。
从洗间出来,医生已经检查完毕。
“秦先生,您这伤不太碍事,但也要好好静养,避免剧烈运动,以免骨折加重。”
苏曼菱站在一边,总觉得医生这句提醒蕴含深意,莫名地红了脸。
“嗯,麻烦了。”
“您客气。”
苏曼菱送医生出去,见左牧提着早餐来了。
“苏姐,早!”
她也笑,“左特助早。”
转身,见男人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苏曼菱立刻扶上去。
“医生你要好好静养,你下来做什么!”
“上洗间。”
“”
她瞥了男人一眼,心翼翼地搀扶在侧。
左牧在一边瞧着,嘴角抽了抽。
是指受伤,又不是腿断了——瞧瞧那走路的样儿
左牧觉得,他老板不去角逐奥斯卡影帝,真是太屈才了!
可怜苏姐,被大尾巴狼吃得死死地。
伺候着男人洗漱完,苏曼菱又送他回到床上。
左牧已经把早餐都摆好了,她过去看了看,问男人:“你是喝粥还是吃包子?”
“你觉得病人应该吃什么?”
苏曼菱想了想,病人还是吃点好消化的吧。
于是端了粥过去。
他右指骨折,上了夹板,自然是不方便拿餐具的。
苏曼菱也没扭捏,坐在床边很主动地拿起勺子,喂过去。
秦墨寒半靠在床头,深瞳盯着她恬静温润的脸看了看,顺从地张开了口。
左牧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呆下去了,索性先悄悄退出,想着等老板吃完了饭他再来。
刚出去,转身便看到萧逸远走来。
他脸上的神情立刻放下,长舒了口气。
萧逸远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笑了。
“怎么,又被老板骂了?”
左牧摆摆,同时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是”
他压低声,生怕里面的人听到。
“我是看不下去了秦总太能装了,我同情苏姐。”
“是吧。”萧逸远跟他一起笑起来。
“远哥,你先别进去,苏姐正喂秦总吃饭呢。”
萧逸远很理解,连连点头:“那我等会儿再来。”
苏曼菱给病号喂饱了,自己匆匆忙忙吃了些剩下的东西,填饱肚子。
“左特助来了,你有人照顾,我先去上班了。”
她嘴巴里还嚼着食物,人已经站起身来,双迅速地收拾着桌面。
秦墨寒本来被伺候的很舒服,脸色大好。
可一听这话,他舒展俊朗的面庞,明显又沉了几度。
“我住院,你要去上班?”
“那不然呢?”苏曼菱丢了餐盒,转身看向他。
“我是老板,你一个员工,你比我还忙?”言外之意,她应该请假,做全职看护。
苏曼菱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正因为你是老板,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才能这么任性,我一个员工,怎么能动不动就旷工请假?”
“有什么不能的,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
苏曼菱觉得,自己的工作一直被他看不起。
“我要去上班了,晚上再来陪你。”
“中午。”男人薄唇吐出冷硬的两字。
她不耐烦地看过去,秀气的眉心拧紧。
男人举起自己骨折的右,“你不来,是打算让我饿肚子?还是让左牧一个大男人喂我?”
苏曼菱看着他上夹板的指,继续沉住气,“有护士。”
秦先生脸色更沉,“你让别的女人喂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医生护士眼里,不分男女的!”
“可我不是医生护士,我没有性别混淆。”
“”
苏曼菱发现自己再次不过他。
“我知道了,再看吧!”
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没好气地丢下这话,拿了便转身离开了。
左牧在走廊里打电话,看样子也是在安排工作,见苏曼菱出来,他立刻挂了电话上前。
“苏姐,你要走?”听他紧张的口气,好像很害怕她走似得。
苏曼菱客气地笑了下,“我要上班。”
“那秦总——”
“你照顾他吧,有事就叫医生。”
“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啊?”左牧都要哭了,担心自己搞不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