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市场部经理立刻道：“是你做的你就干脆认了，好好道个歉，也没人真心为难你！只不过，你害公司损失了项目，辞退索赔是在所难免的。”
赵芳知道自己没有挣扎的余地了，又不想真得被请进到局子里喝茶，又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唇松口。
“是我做的你们刚才的，全都是真的因为我一时糊涂，损害了公司利益，我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希望公司领导看在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能放我一马，不要报警。”
赵芳像泄气的气球，双目无神呆滞地盯着不知名的地方，械地承认着错误。
秦墨寒无动于衷，面色冷峻。
苏曼菱动了动，悄悄拽了拽他的后衣摆，示意他见好就收。
谁知，这男人回眸瞥她一眼，极淡，极冷，“有话就，拽什么拽！”
“”
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晕拖走。
赵芳都低声下气到尘埃里了，这边两人却在打情骂俏，惹得她又是一阵难堪。
左牧沉了沉脸，提醒：“你还应该跟苏姐道歉。”
赵芳咬着唇，忍着屈辱的泪，视线悲愤中带着不甘，好一会儿，艰难地看向苏曼菱。
“苏，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陷害你。”
苏曼菱看向她，直接问：“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赵芳落下眼帘，犹豫，沉默。
又过了片刻，她才低声：“没有人指使，我就是嫉妒，看不惯你，年纪轻轻的开豪车，还有金主宠着——办公室里看不惯你的人很多，大家背地里全都议论你。”
这话一出，高总立刻看向蔡总监，“你们财务部的人都这么闲？”
蔡总监恶狠狠地瞪了赵芳一眼，赶紧认错，“我回头一定开会好好整顿！”
高总收回严厉的视线，看向秦墨寒后立马就换了副表情。
“秦总，事情这样处理，您看可以了吗？”
秦墨寒把问题抛给苏曼菱，幽深能捕捉人心的视线，淡淡凉凉地看向她。
于是，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
苏曼菱心里强忍抓狂，面上佯装镇定：“可以了。”
她不背黑锅，但也不想仗势欺人。赵芳丢了工作，面临索赔，也给她道歉了。
这事自然可以翻篇。
“高总，那关于这个竞标案——”秦墨寒看向对方，像是要履行之前的承诺。
不过，他话没完，高总立刻打断：“这个项目已经花落致远，就不再提了。”
“行，高总都这么了，我也不便再插。秦氏虽然是致远的股东，但并没有决策执行权，谢谢高总。”
那位高总，面上陪着笑，心里早骂着秦墨寒只是老狐狸！大尾巴狼！假仁假义！兵不血刃！
可回来，也怪自己倒霉，公司内部员工出现这种事，勾心斗角，损害了公司利益！
结果还算满意，秦墨寒便鸣金收兵。
只是，离开前，他又看了女人一眼，微微挑眉：“你还想继续上班吗？”
苏曼菱摇摇头，“不想。”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她还怎么在公司呆下去？
秦墨寒看向高总，还没开口，后者立刻表态：“如果苏去意已决，我立刻让人事部把离职续办妥，这个月的薪水结算到位。”
“好，麻烦高总。”
一行人走出会议室，一帮子高管、老板簇拥着秦墨寒，巴结的巴结，道歉的道歉，俨然众星拱月的架势。
苏曼菱原本落在后面的，被男人回头看了眼，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伸牵着她的，将她拽到身边来，并肩而行。
“”
女人不敢话，场面尴尬了一瞬，继而又恢复正常。
她脸上一阵潮热，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脸红到脖子根儿了，盈盈水眸颇为羞赧又无语地瞪了男人一眼。
会议室里，赵芳被众人抛弃。
热闹声、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浑身瘫软下来，一扶着桌面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半分血色都无。
男友吹了，工作没了，还要赔偿公司，她拿到的那点“报酬”未必够用。
刚才，她应该直接把那人抖出去的。
可是抖出去又如何，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接了几次电话而已。
想着自己的下场，她懊恼地伸，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脑袋，悔不当初！
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就财迷心窍！怎么就嫉妒犯傻！
锤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连忙拿出，翻出通讯录
找到中午才联系过的那个号码，她暗暗咬牙，眸光里溢出阴险狡诈的光。
————
出了电梯，秦墨寒夺了她的车钥匙扔给左牧，一把揪住女人塞进自己的劳斯莱斯。
苏曼菱回头看向他，满脸好奇不解：“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秦墨寒睨她一眼，“早了这破工作不干也行，你非逞强，现在好了！”
苏曼菱就知道他肯定要风凉话的，闻言来气，脸上却莫名带了笑，“是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现在的确后悔了。”
老人？
男人又瞪了她一眼！
东西，学会见招拆招，让他吃瘪了！
“别逞一时嘴快，我老不老，你没见识过？”
“不要脸！”
怼完了这话，苏曼菱转过身来，看着开车的他，眉心再度拧起：“你还没呢！到底怎么知道的？你该不会在我公司安插了眼线吧？”
“那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
“你别转移话题。”
“我神通广大，行了吧？”
“”
事实是，苏曼菱的车停在医院，秦先生自然是记着的。
原本他想让保镖过来取钥匙，帮她把车开去公司楼下，方便她下班用车。
谁知等他空下来一看定位，车子已经回了星汇名庭。
他觉得奇怪，本准备直接给她打电话问问，但又怕这女人有什么事瞒着她，问也问不出个名堂。
索性，让左牧弄到那个蔡总监的电话，打过去询问这女人是不是请假翘班了。
然后，就知道了整件事——
她的白色奥迪早早就被安装了定位，秦墨寒自然不能，否则这女人肯定气得跳脚。
便只能胡乱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