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觉得这人脾气臭，嘴巴毒，又不懂得怜香惜玉，除了有钱跟长得帅以外，没什么优点了。
可如今要分开了，再细细回想，竟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情人。
他帅气多金，身份尊贵，这是公认。
他还出阔绰，极其护短。
虽然嘴巴毒，但每一次她遇到麻烦时，他总能从天而降，霸气利落地为她解决问题。
他还很浪漫，很温柔。
比如，也会送花儿。
比如，亲热时的温情缱绻。
他习惯了用冷漠、倨傲和毒舌来武装自己，但内里却无微不至、热情专注。
他那么好
秦夫人得对，她配不上。
眼泪不知何时盈满眼眶，她抢在泪水快滚下来时，慌忙抬抹了去。
瞥见男人进了书房，她深吸口气，跟上去。
秦墨寒站在门口，等着她慢吞吞地蜗牛似的挪过来后，转身，幽暗深沉的视线定定地凝睇着她。
苏曼菱感受着他灼人的视线，暗暗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吧就当是，答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
秦墨寒转过身来，是想着该怎么跟她开口禹的事。
毕竟隐瞒了这么久，现在突然揭露，她震惊之后肯定会愤怒，觉得被他玩弄、欺骗了。
还没琢磨好辞，突闻她率先出这话，男人一时没明白，眉心拧了下：“什么意思？”
苏曼菱垂下眼眸，失去继续跟他对视的勇气，硬着头皮：“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忙，谢谢你还有，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只是，我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回报，唯一能报答你的，只有”
后面的话，她不下去了。
秦墨寒终于听懂了，双目神色转为阴戾，周身气场越发可怕。
“这么，想好了，要离开我？”
苏曼菱垂放的指紧紧攥着，指甲深深扎进掌心。
头颅越垂越低，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她只觉得大脑昏沉，凭着本能点了点头，嗓子里几不可微地挤出一个音：“嗯”
她没有提及跟秦老太太秦夫人她们许下的承诺。
只告知结果——她要离开了。
秦墨寒同样攥着拳，高大挺拔的身躯好像被什么压抑着，浑身难受。
这股子难受让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膛随着吸气而扩大，整个人好像要火山喷发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他撇开头去，等那口气缓缓消化了些，才一字一句从齿间问出。
苏曼菱低着头，不话了。
他垂着眼眸，能看到她头顶的伤。
萧逸远，这个伤是母亲失砸伤的。
她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她有晕血症，可那会儿看着自己脸上流下来的血，却毫无反应。
明那个时刻，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她已经目空一切了。
明明那么在乎他，那么在乎禹。
可她还是要离开。
就因为靳南为她卖了一个肾
“话，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他越想越恨，越恨就越怒，越怒心里反而越平静。
修长冷硬的指挑起她低垂哀殇的脸，男人面无表情：“不是要报答我吗？还要我主动？”
他明白女人所谓的“报答”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
苏曼菱攥着，脸色难堪到极点。
眸底的泪又要坠落，她狠狠强撑着，缓缓舒了口气，脚下挪动，朝他靠近了步。
男人的顺势向后，落在她颈边。
苏曼菱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既然是要报答，自然应该主动。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没有主动过。
但今天，她心甘情愿。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着缓缓阖上，她抖着，畏畏缩缩，抬起，终于落在男人身上。
而后，脚跟踮起，馥郁如兰却凌乱急促的呼吸一寸一寸朝他靠近。
直到——
唇瓣贴上了他微抿的薄唇。
她没有多少经验，脑海里乱七八糟地回想着平时这人亲吻她的模样。
也那般，一点一点吻着他。
可男人不动如山，好似一尊雕塑，又像是被冰尘封。
她觉得吻了好久，脚尖踮的都痛了，脖子仰得都酸了，可这人还是一动不动，不推开，也不回应。
他就像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看着她自导自演，唱独角戏。
这种羞辱，对女人来，比脸上被甩了一巴掌还要刺痛。
勇气消耗殆尽，她落下脚来，正准备退却时，腰后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拦住。
继而，男人粗鲁炙热的吻如风卷残云一般，突然落下。
她痛呼了声，臂被他蛮横的动作弄疼，然而，不等她抗议出口，身体突然凌空。
男人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走到书桌前。
一霸气凌厉地一挥，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掉了一地。
苏曼菱被吓到，正要转头去看，男人扣着她的下颌再度吻下来。
后背被抵到冰凉的桌面上，她惶恐、紧张、心无着落。
这种感觉，好像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她只能紧紧抱着男人的眼前，把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墨寒怒到极点，从未想过，她第一次主动，竟是为了报答，为了离开。
他原本没打算这样做的，她浑身是伤，而他还没到禽兽不如的时候。
是她自己先挑衅的！
那就别怪他不懂怜香惜玉！
不知过了多久，苏曼菱觉得身体虚弱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男人起身离开，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她身上，继而，一声利落愤怒的掼门声。
她躺在书桌上，桌面已经被她的体温和汗水捂热。
只是，那触感不比柔软的床铺，依然难受。
缓了会儿，等神志稍稍清醒，她支撑着坐起身来。
等她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衣服穿回，书房门又响。
她回头去看，男人又回来了。
视线对上，她飞快移开。
秦墨寒淡淡瞥了眼，径直走进来。
苏曼菱以为他要走到自己面前，然而不是，他走到一个书柜前，打开柜门。
她悄悄看了眼，男人好像是在操作一个保险柜。
女人想，他要给自己开支票了，要打发她走了。
然而，男人转身过来，却朝她丢了一份文件。
“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