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菱怔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秦墨寒怕她还不肯相信，继续：“禹出生后，从到大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我们是亲兄妹，他极可能还在你肚子里就已经发育畸形了，怎么还可能平安健康地生下来？活蹦乱跳地长到现在？”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以为你会想明白，可你宁愿听信靳南三言两语的挑拨。”
苏曼菱缓缓梭动眼眸。
而后落下羽睫。
转身，从他怀里退出了些。
她必须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脑子才能有思考问题的能力。
原来，秦墨寒当年“制造”继承人时，是经过筛选的，择优录取的，并不是凭空选中了她。
许多问题，以前从没有去思考过的，现在忽然窜进脑海。
她转过身来，满脸狐疑，冷不丁地问：“你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方式，结婚生子，而要选择找代理孕母？”
秦墨寒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俊脸有一瞬的僵冷，连带着目光都凝固起来。
苏曼菱没话，但心里也跟着一怵。
她能感觉到，她好像触及了这个男人心底不能触碰的禁忌！
几秒钟过后，秦墨寒的脸色从又恢复高冷倨傲，淡声道：“那时候不想结婚，可家里又催着，我就想给他们弄个孩子玩玩。”
只是这样？
苏曼菱觉得他在谎，但又不敢继续深挖下去。
“这么，如果当时是另外的人基因更优秀，那就没我什么事了，现在，我们也不可能有交集。”
她忽而笑了下，自嘲、讥讽。
秦墨寒抬眸看着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脸色一沉。
“这种事情没有假设，就是选中了你。”
她没话，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从身到心，都透着疲惫。
男人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还是不肯相信，便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你若是不信我的话，我们去医院做鉴定，现在就去！”
苏曼菱摇了摇头，抬眸看向他，“不用，我信你的话。尊贵显赫的豪门世家要继承人，自然会慎之又慎，挑选最优的基因，这是人之常情，是我之前没考虑到。”
这种新闻，上又不是没有。
多少富豪娶妻之前，都会做婚前检查，连基因都要检测，不就是为了将孕育子孙后代的风险降到最低，为了下一代更加聪明睿智？
她理解。
只是，现在到底是靳南在撒谎，还是那个女人在撒谎？
“我累了，先回去了，你继续工作吧。”
她转身要走，秦墨寒又一把将她拦住。
“中午了，吃饭了再回去。”
“不用了，你让左牧叫餐吧，我回去随便吃点。”
她排斥抗拒的情绪如此明显，秦墨寒心里却不知原因。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爽，顿时态度强硬了几分：“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出来。”
苏曼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高兴。
就是——
听当年他是挑选了很多人，后来选中了她的——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这种感觉太微妙了，她形容不出，就想一个人静静。
“我回去休息下，你忙吧。”
她撇开了男人的，还是坚定地离开了。
秦墨寒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铸，脸色僵冷。
————
苏曼菱回到家，一下午都没静下心来，自然也看不进书。
秦舜禹放学回来，让她陪着练琴，她坐在一旁神游发呆。
家伙一曲弹完，回头等着她夸奖呢，却见她双目空洞，没有反应。
“妈妈，你怎么了？”秦舜禹抬着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声问道。
女人回神，勉强笑了下，“没什么，你弹完了？晚上想吃什么？”
秦舜禹皱着好看的眉头，“妈妈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她笑着拧了下家伙的脸蛋，起身去做饭。
秦舜禹偷偷地拿了电话表，躲到楼上去给他老子打电话。
“爸，你是不是又惹妈妈不高兴了？”
另一边，还在处理工作，同样心情不悦的男人闻言，淡声问：“妈妈不高兴？”
“嗯。”
“你多陪陪她，哄人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哼！每次你把妈妈惹生气，都让我来收拾乱摊子！你就不能学学甜言蜜语吗？”
秦少爷抱怨完，气横横地挂了电话。
被儿子训斥的秦先生，盯着，俊挺的眉宇烦躁地蹙成一团。
那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
还是因为他对付靳南？
想着两人的关系停滞不前，他也烦躁的无心工作了，索性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私人又响，他转身拿过一看，是萧逸远。
“喂”
“墨寒，鉴定报告出来了，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让人过来拿？”
秦墨寒面无表情，对结果一点都不担心，“先放你那吧。”
萧逸远吃惊地问：“你都不关心结果？”
秦墨寒冷嗤了句，“如果鉴定结果显示我跟她是亲兄妹，你早就不是这个语气了。”
“”
好吧，两人兄弟多年，的确彼此够了解。
“嗯，你俩没关系。”萧逸远道了句。
“知道了，先放你那儿，有需要再。”
他本来是想着做个鉴定让某个傻女人安心的，但今天下午那番谈话之后，他也知道，那傻丫头相信他的话了。
只是，既然信了，为什么还不高兴？
连秦舜禹都看不出她不开心。
想到这里，秦墨寒突然把今天的事跟好兄弟了，想让他分析分析，这是怎么回事。
萧逸远听完，顿时无语了！
“这还不明显吗？你那话听起来，就好像一堆的女人摆在你面前，你不是看眼缘，不看性格是否合拍，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你是用一堆冰冷的数据选出了她！”
秦先生理直气壮，“这是事实！”
“”
“女人不爱听事实，她们最希望自己是男人心目中的唯一，特殊。”
“”这次，轮到秦先生无语了。
“哎，我是不指望你这个直男癌末期患者能理解这话了，总之你多哄哄，没事儿。反正儿子在你里，她又不能飞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