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已经忘记了台下还有观众了，好像全场就只有她和那个钢琴师。
后台的林楚楚气的快要炸了，佣人给她穿好外套，又赶紧把水杯递给她。林楚楚接过水，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哪知道水太烫，把她的舌头都烫红了，反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佣人的脸上。
“你要烫死我啊，不想干了就直，明天就去结工资走人！”
佣人吓得马上跪在地上，“对不起啊，姐，我不是故意的。”
林楚楚眼色一冷，“都了多少遍了，叫我大姐！”
佣人连忙点头，“是，大姐，您千万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心的。”
“你不想被辞退？”林楚楚笑容阴冷。
佣人有点怕，但是还是装着胆子点了下头，“大姐，我儿子还在读书需要钱，我老公尿毒症每周都要去医院，全家都指着我的这份工资，求求大姐千万别辞退我。”
佣人到激动处，直接哭了出来。
林楚楚厌恶的瞪着她，“哭什么哭，你哭丧啊。”
佣人赶紧擦干净眼泪，“对不起，大姐，我错了。”
林楚楚把水杯递给佣人，佣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大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把这杯水喝了，我就原谅你。”
佣人一惊，“大姐，这可是开水啊。”
“知道是开水还敢给我喝！”林楚楚嚷的很大声。
佣人了解林楚楚的脾气，在陆家的时候林楚楚都装的很乖巧，但是在外面，她不仅嚣张跋扈，还喜欢折腾人。
喝杯水，不是冷了就是热了。前一秒要吃葡萄，你买回来了她就要吃凤梨，总之特别难伺候，家里的佣人大多都坚持不过三个月就辞职不干了。
“趁着我心情好，赶紧把这杯水喝了，要不然就赶紧从沈家滚蛋。”
佣人没办法，只能接过杯子，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喝了进去，整个喉咙就跟火烧一样。
林楚楚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了好了，原谅你了，以后记住了，给我的水必须得是40的，多一度我就给你加十倍给我喝进去。”
佣人喉咙疼的厉害，明明知道林楚楚是故意刁难她，可还是只能忍气吞声，“以后不敢了。”
“真不明白，我爸爸为什么弄了这么一堆老佣人在家里，脚不利落也就算了，每天哭丧个脸，像是死了儿子似的。”林楚楚的话很难听，佣人只能咬牙假装没听见，毕竟她全家都要靠她的工资活着。
佣人突然怀念起前沈夫人在世的时候，司思的母亲信佛，所以对佣人们都很好，快过年的时候总是提前就给大家放假，她记的所有佣人们的家庭地址、生日、衣服尺寸、喜欢吃的东西，每到过年的时候，他们刚到家就会收到沈夫人寄过来的礼物。
佣人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好人，为什么却没有好报呢。
台上的钢琴曲戛然而止，司思用一个漂亮的转的动作收了尾，全场掌声雷动。
司思朝着钢琴的方向，给钢琴师鞠了一躬，暗处的身影微微僵了下，然后她又转回观众席，对着观众席上的人们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