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皇甫歆月望着那支石榴宝钗出神，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双唇轻微的颤抖着，却没有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糟糕！
林素然身扶住头上的那支珠钗，瞬间就明白皇甫歆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她一定是猜到了她是谁了。
也是，这支石榴宝钗是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插在发髻上的。当时皇甫歆月就在场，她不可能没有看见。
真是坏事。林素然的闷意在胸口凝集，她咬了咬唇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将这么显然的东西戴在自己的头上。
戴就戴吧。还忘了给拿下来。
“是你！竟然是你！”
几乎在下一秒，皇甫歆月就好像发了神经一把，指着林素然破口大骂道，“混蛋，都是因为你！你害我那么惨还不够，竟然还！”
就是因为林素然，她皇甫歆月身为一个郡主的所有的骄傲在一天之内全部被毁灭殆尽。
现在连李睿渊也
别的东西皇甫歆月都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是李睿渊不行，这是她情窦初开喜欢上的第一个人，没有人比她更喜欢他了。
他写的每一个字，每一首诗，皇甫歆月都心翼翼的珍藏着。甚至为了他自己还专门穿上了红色的衣服，为的就是引起李睿渊的注意。
即便那件衣服早已经在武斗的时候被林素然给毁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
皇甫歆月想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林素然，那个林家的废柴大姐，她才应该是全京城的笑柄才对。
不仅如此。自己刚刚酝酿了那么久的告白，还全都被林素然给听了去，万一她出去的话
此刻的皇甫歆月就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也顾不得林素然是什么八王妃了，她伸出就朝着这边打了过来。
“贱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林素然欲哭无泪，这一次可真的不是她故意要给皇甫歆月难堪的。纯属意外好不好
看皇甫歆月的架势，是准备跟她拼命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八王妃的架子来。
反正她跟李睿渊是清白的，申斥几句。皇甫歆月也不敢真的打她，顺便还能向李睿渊挑明自己的身份。
可她的刚握住脸上的面具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李睿渊又倏地站了出来，一把握住了皇甫歆月的腕。
“郡主，还请你自重。”李睿渊严肃的道，甚至活跃的眼眸都在这一瞬间骤然沉郁了下来。“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皇甫歆月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然后突然哈哈笑道。“李公子，你到现在都还在维护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就是跟李睿渊一起赏花，真的都是清白的。
“她明明”皇甫歆月再次哭出声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林素然气哭了，“呜呜”
话还没完，皇甫歆月就哭着跑掉了。
这时候林素然连忙追了出来，她想要去解释，被皇甫歆月误会了可不好，怎么她也是八王妃。是个有夫之妇。
谁知李睿渊却满含歉意的对林素然道，“抱歉林姑娘，让你受惊了。”
跟她道歉？
“不不，你不需要道歉。”林素然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懵掉了。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李睿渊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那个李睿渊，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不是八王妃的婢女呢？”林素然忽然开口道。
“没有。”李睿渊认真的道。
“为什么？”林素然无语的道，这个李睿渊怎么看都像是个聪明人，他又如何察觉不到自己的话总是漏洞百出呢？
还是自己就真的看起来像是一个婢女。
“因为我相信你。”李睿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
因为相信。
林素然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再次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她只知道现在没有时间继续跟李睿渊在这里废话了。
“李睿渊，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应该追上郡主跟她解释一下比较好，她对你”林素然略微停顿了一下，“总之，不要让她误会就好。”
不要让她误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她和李睿渊之间少到底只是介于帮助和朋友的关系罢了。
虽然林素然觉得在这个景天国交个朋友，约着聊聊天话，甚至是一起吃吃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不代表别人也认为这个正常。
尽管她和萧凌夜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尽管那个冰疙瘩有一大堆的爱慕者跟在她的身后，但是名义上，她还是他的王妃不是？
而且，莫名的，林素然竟然还有一点同情皇甫歆月。
她正想着，可李睿渊忽然严肃的看向她，他的脸就好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漾着涟漪，湖水下面却是纹丝未动。
“如果，她没有误会呢？”
李睿渊道。